第396章君之牧,我不需要你

發佈時間: 2024-08-11 17:4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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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6章君之牧,我不需要你


安塔癫狂地對着俯身趴在崖邊的君之牧拳打腳踢,他始終都沒有松手,也沒說一句話,連一聲喊痛都沒有。

直到找到機會,他快速地側翻身,右腳用力地踢中了安塔之前受傷的腿部,安塔巨大的身軀跌倒雪地裏。

安塔幾度想要爬起來,疲倦早已耗盡所有的力氣,最後昏迷不再動彈。

崖邊上方,君之牧立即加快速度将她拖拽上來。

喬寶兒也很沉默,沒有亂動,也沒有再大喊着他放手。

這座荒蕪冰冷的雪山,無比地靜寂。

她懸在崖邊,找不到受力點,四周都是雪。

只能靠他使力。

但喬寶兒知道,那把鋼刀紮在他的身上……

有血滴從上方打落,粘稠的血液沿着他的手臂,滑過他冰冷的指尖,一滴滴血,與她的手相交相纏。

淩在半空中的喬寶兒僵硬的身體,幾乎屏住了呼吸,她不敢去呼吸這些帶着血腥的氣味。

直到他堅持,拼命地堅持一點點地将她整個人拉拽上來。

喬寶兒快速地爬起身,鋼刀就紮在了他右肩膀處,蹲着身,右手握着刀把,可是心頭一凜。

刀口前半截沒入他的肉體,深深地刺入。

她知道這把刀有多麽的銳利,因爲這是她帶來的。

“我說了,我說了讓你放手啊!”

她手握着刀把正在顫抖,眼眶的淚水沒有忍住,喬寶兒情緒像是瀕臨崩潰似的哭罵。

“君之牧你以爲你很偉大嗎……爲什麽遇到任何事情你都不想跟我商量,你總是習慣了自己做決定,下面都是很厚積雪,就算我摔下去了,我也不會有事。”

“你以爲你是什麽英雄,我不要你救,我不要你保護我。”

“我不需要你!”

喬寶兒沒敢去碰那把鋼刀,刀口沒入太深了,強行拔出來會有危險。

她臉上的眼淚止不住地落下。

這幾天遇到各種突發的事情,那些遊客恐懼害怕的尖叫哭泣,其實她也是怕的,只是她忍着。

她不能驚慌害怕,她還要去保護小朱他們。

她一直很堅強,比起很多女人甚至比男人還要堅強,但現在不知道怎麽了,淚水像是決堤的河流,委屈極了忍不住地大哭。

“君之牧,我不需要你……”她歇斯底裏地怒斥他,“你不應該出現在這裏,我沒讓你來救我……”

“我讓你放手的,你聽不到嗎,我叫你放手,你爲什麽不肯……”

——我不需要你——

君之牧清清楚楚地聽着她了痛哭地怒斥,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

慢慢地翻過身,右手撐着雪地,半坐起身與她對視。

喬寶兒哭得很狼狽。

不知道要說點什麽,就這樣靜靜地看着眼前的她。

她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直在哭。

“我、我是……我是怕你掉下去。”

君之牧想要讓身體再靠近她一些,聲音低啞,“喬寶兒,我怕你又不見了。”

她雙眸淚水朦胧,轉頭,呆呆地看着他,君之牧移動了一下身體,拉扯到了背後的傷,條件性的痛疼喘了一口氣。

他向來不擅長向女人表達情感,注視着她的眼瞳,沒有再說下去。

喬寶兒忽然揚起手,用袖子擦掉了自己臉上的淚痕,倔強的眼神彷彿她之前沒有哭過。

“前面有一座石屋,裴憶在那裏,我答應了他要盡快回去的。”

她扶着他,快速地說一通,君之牧任由她摻扶着一步步向前走,他知道她不像别的女人那樣懦弱愛哭,剛才她突然哭了,其實他也很慌。

君之牧身上穿得是特制的防寒衣物,腰上也帶了各種野外工具,他将腰上一把強光的手電筒打開。

喬寶兒目不斜視的看着前方的路,她在心裏認真地記着回石屋的方向,同時在看着這電筒的強光時,内心有一份安甯。

可能是因爲黑夜裏的光,也可能是因爲身邊的他。

四周都是冰天雪地,白色的雪花積在他們兩人肩膀處,他們身體互相依偎着前行。

花了大概一個小時回到了石屋。

裴憶在看見她回來的第一時間焦急地跑了出來,當看清喬寶兒身邊還有一個人時,一下子激動欣喜地大喊,“君叔叔!”

石屋洞穴的入口處就燒着一堆柴,火苗映着他英俊的臉龐,此時可清楚地看見君之牧眉宇間的疲倦和一分憔悴。

“進去。”

喬寶兒催促着裴憶趕緊回火堆裏取暖,免得凍傷了。

一邊扶着君之牧,大步邁入石屋内,當大胡子看見喬寶兒活着回來時,他眼睛瞪大,“你,你不是被黑熊襲擊了嗎?”他逃離時遠遠地能聽到一些打鬥的聲音。

喬寶兒怒火上飙,都是這個大胡子忘恩負義一個人跑了,要不然兩人加起來能收拾不了安塔嗎!竟被安塔那個瘋子反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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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牧?”

石屋内的夏垂雪半昏迷,聽到他們吵雜的聲音睜開眼,看見這熟悉的側臉,頓時非常震驚。

“之牧,你是來救我們的嗎?”話末,她都忍不住激動了起來。

君之牧朝她那個方向看去,眼神裏似乎也有些吃驚夏垂雪也在這個石屋裏,不過他并沒有開口。

“刀,刀爲什麽……”裴憶受驚地指着君之牧後背肩膀處那尖利的鋼刀,衣物外還有血在湧出,他吓得小臉蒼白。

“他沒事。”

喬寶兒朝他看去,語氣平靜,像安撫。

她原本是想讓君之牧坐在地上,“你怎麽樣?”她想映着火苗去查看他後背的刀傷,“我看看你後背的傷……”

但君之牧雙手就環着她,頭直接枕靠着她懷裏,喬寶兒被逼與他相對抱着,下意識地推了推他,可是瞥見他臉色難掩病态憔悴。

妥協,算了。

他後背紮着一把鋼刀,不方便靠牆休息,只能她當抱枕讓他靠着。

“君之牧,别睡。”

她側着頭,看見他居然阖上眼睛。

他的模樣看起來很累,沉重的身體無力氣靠着她,“我看一下你的刀傷,你現在别睡……”這樣極寒的天氣,睡着了就像醒不來似的。

“他身上的特制衣服加厚的,刀口并沒有想象那麽深,不過這把刀現在拔出來,肯定會血流不止,現在最好别動它……”石屋内那位攝影師男人突然開口。

男人看着石屋外的飄雪情況,“看來我們的冒險要結束了,他們兩個小時内會到達。”

“什麽意思?!”大胡子驚叫。

“兩個小時,有人來救我們嗎?”

攝影師男人薄唇含着戲谑的笑,并沒有回答大胡子。

喬寶兒下意識地朝攝影師男人看去,而這時,依偎在她肩頭的君之牧也睜開眼睛,饒有深意的注視人這陌生的男人。

其實君之牧突然出現在這裏,也不難猜到,肯定有後備人員救援。

只是這位攝影師男人那麽笃定的語氣,好像很了解君之牧辦事的方式。

“是不是我老爸來救我們?”

裴憶也能聽懂大人談話,湊近喬寶兒他們,小臉蛋上壓抑不住激動。

喬寶兒單手摸了摸他小腦袋,朝他淺淺一笑,“應該是。”

“太好了。”

“我就知道,我老爸一定會來救我的。”裴憶這小家夥一下子精神了許多。

大胡子一家三口也特别激動,不斷地走出石屋口張望,看看有什麽人路過。

而君之牧卻很安靜,甚至連裴憶喊他好幾聲都沒有應,喬寶兒眼底有些擔憂看向他疲倦的臉龐。

他以前常常熬夜審閱文件,出差趕機,總是精力十足,很少這樣憔悴。

“裴憶,把那半碗水拿給我。”她指着一個破舊的鐵碗。

裴憶很聽話,還問她要不要加熱水,之前喬寶兒在火堆上架了一個鐵桶燒雪成沸水讓他們喝着取暖,但鐵桶的雪水現在燒得太燙了,不能讓孩子去勺沸水。

“冷水也可以。”

喬寶兒拿着這半碗水,君之牧正好側過頭看向她,“你、你要不要喝水?”她低聲問一句。

他沒說話,但喬寶兒知道,他想喝水的。

将碗湊近他唇邊,他慢慢地喝了幾小口。

裴憶看着他君叔叔和君阿姨,然後他小心地将火堆旁邊燒得發燙的石頭抱起來,比起這冰天雪地的寒冷,暖烘烘的石頭抱着能取暖。

“君叔叔,你冷嗎,你抱着石頭會很暖和。”他把石頭放到君之牧身邊。

君之牧的嗓音有些沙啞,“不用。”

裴憶聽到他君叔叔終于跟自己說話了,很高興,“君叔叔,你後背是不是很痛啊,你生病了不舒服嗎?”

“君阿姨說,如果有哪裏不舒服,就一定要告訴她。”

“君阿姨很厲害,她救了我,還救了夏阿姨,她背着夏阿姨走,還抱着我……她拿雪燒成水給我們喝,還教我燒石頭取暖……”

就算在這樣極端的環境下,喬寶兒也會努力去照顧别人,君之牧一直都知道她的性子,她很堅強,很勇敢,有擔當,甚至有時候很任性地逞強。

正如她之前說的,她不需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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