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鄲州城那邊有許多生面孔在不斷入城,經排查極有可能是敵國細作。”中央將軍的聲音威嚴有力,能夠聽得出來他是一個穩重的人。
文武百官看向了坐在龍椅之上的人,那個人並非是皇帝,反而是宇文胤。
這些時日來朝局不斷變化,不少人都知道宇文奕再無可能,於是紛紛到了宇文胤麾下。
宇文胤也沒有虧待任何一個投靠他的人,給予了他們相應的好處,並且在政治事件上表現出了非凡的果斷。
不過朝中還是有一些賊心不死的人,例如丞相一黨,他們一直在想方設法的把權力再次攏落到自己手上。
但這一切在皇帝生病臥牀不起後就沒有任何的進展了,因爲大權已經落在了宇文胤手裏。
宇文胤雖然在衆人眼裏尚且年幼,但看衆臣的眼神就像是一只在暗處蓄勢待發的獵豹,其危險程度不可估量。
“那中央將軍你覺得應該如何?”宇文胤雖然表面上是在問中央將軍的想法,實際上他心裏已經有了計策和決斷。
中央將軍如實道:“依臣所見,現在應該派更多的兵力駐守邊疆,以防敵國細作入親。”
這是最中規中矩的回答,同樣也是目前最好的辦法。
但是依目前所見來說,對方敢選擇這個時候派細作從邊疆入親,肯定是知道他們國家政局動盪不穩定,至於他們是如何知道,那就只有兩種可能,而宇文胤覺得對方更有可能是在京城中有接應者。
這個想法十分危險,但已經是從最壞的地方來考慮,正所謂凡事都要做好最壞的打算,在面對朝中之事時也不例外。
“衆位愛卿,可還有什麼別的想法?”宇文胤手一揮,看向了其他文武百官。
所有人都不說話,朝堂上安靜的連一根針掉落在地上都能夠聽見,平時百官都是各抒己見,可如今這種情況下他們都選擇默不作聲,因爲槍打出頭鳥,他們也不能夠確保自己不會被宇文胤給盯上,作爲下一個除掉的對象。
之所以這樣說是有原因的,在宇文胤剛剛上臺處理政事時,就曾一度把不少官員給換掉。
至於那些被換掉的官員究竟有沒有犯事兒他們不知道,他們雖然看到了證據,但也不確定那些證據是不是僞造出來的,因爲他做事幹淨利落,也沒有人敢說不。
宇文胤知道自己現在在衆誠心裏的形象不一,擁護和愛戴自己的人,覺得自己是一個賢明的好君王,可不理解,也不願意站在自己這邊的,覺得自己是一個暴戾的昏君。
他無所謂這些,因爲他敢確保手上收集到的所有罪證一定都是真實並且準確的,爲了這些事兒他可沒少往宮外去。
而且今天,他也已經又手握了吏部尚書貪污的證據。
見到衆臣不語,宇文胤緩緩開口道:“吏部尚書,我記得曾經有一個地區犯了旱災,陛下曾撥款援救,你可記得此事?”
吏部尚書渾身一顫,額頭冷汗直冒,他從人羣中出來恭恭敬敬的一拜:“回小殿下,確有此事。”
“只是不知吏部尚書你,可曾對那些白銀有過念頭。”宇文胤眯起眼睛,雖說語速很慢,但話裏的每一個信息量都讓吏部尚書大喫一驚。
他沒想到一年前的事情宇文胤都能夠查出來,而且敢把這件事搬到明面上來講,極有可能是已經有了罪證。
但是就算是打死他,也不敢在這種時候承認自己貪污,他咬了咬牙直接跪下來道:“臣不明白小殿下爲何如此猜疑臣,臣對陛下忠心耿耿,絕無異心!”
每一個字都說的鏗鏘有力,還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像是一個被陷害的兩袖清風之人。
宇文胤嗤笑一聲,也懶得和吏部尚書多說什麼,揮手讓人直接把吏部尚書貪污的罪證拿出來,一本本賬本掉在地上,還有各種帶着他私印的文書,此刻就算是他狡辯也沒人會相信。
“好了,我已經選好了新的吏部尚書人選,要是你沒什麼好說的,那就帶下去吧。”宇文胤聲音淡淡,彷彿只不過是在說一件極其普通的事情。
吏部尚書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些記錄,他不敢相信那麼久遠的事情都能夠被宇文胤翻出來,並且找到證據,他明明已經讓人把那些罪證全部銷燬了。
還沒等他辯解,立刻就有侍衛上前把吏部尚書架了出去,吏部尚書一邊喊着冤枉,一邊希望朝堂上能有人爲他說話,可剩下的人,人人自危,還有一些和吏部尚書有連帶關係的,都怕自己一開口會被宇文胤給波及。
關於鄲州城的事情宇文胤並沒有在當天的早朝中給出一個明確的執行方案,他覺得是否要把中央軍隊的兵力調出去,還需要再看看,不過邊疆兵力巡查確實應該加強。
下了早朝,宇文胤第一件事就是匆匆奔向皇帝歇息的宮殿。
站在門口的公公見到是宇文胤來了,立刻把他帶着往裏面請。
“小殿下,陛下的病情依舊沒有好轉,今日早上也已經有太醫來爲陛下看過,但都只是說毫無辦法。”公公聲音裏面帶着濃重的無奈,他沒想到皇帝病的會如此突然,直接就臥牀不起了。
宇文胤沒有說話,而是到了宮殿門口,輕輕推開門。
“父皇,你身子可有好些了,要不午時咱們一起用膳吧,就算沒有胃口多少也還是要喫一些。”宇文胤提議道。
皇帝原本正在閉目養息,但因爲睡不着,他也只是躺在牀上,此刻聽到開門聲和宇文胤的聲音一起響起,他睜開眼睛扭頭朝宇文胤的方向看了過去。
“胤兒,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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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胤快步走到皇帝牀邊,輕輕握起皇帝的手,小臉上滿是堅毅和真誠:“父皇這是什麼話?能夠爲父皇分憂解難,是兒臣該做的。”
皇帝還想說什麼,但突然咳了咳,很久都沒有停下來,好不容易止住,虛弱道:“如今你尚且年幼,卻要面對如此內憂外患,如何不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