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棠都不用問,就知道墨瞳管着長樂必然是因爲她貪涼,定是身子又哪裏有了些小病小痛。
長樂自小被封承允寵的嬌慣,她那公主府裏,也沒人治的住她,也幸好有個墨瞳。
不然說實話,白若棠還真不放心讓長樂獨自出宮居住。
“嘿嘿嘿…母后,治罪就不必了吧,畢竟墨瞳也是爲了我好,就我前幾日腹瀉了一回。”
白若棠一臉我就知道的模樣,輕戳了下長樂的額頭。
吃了幾塊西瓜,得知她腹瀉了的白若棠也就不準長樂再喫旁的冰涼東西了。
長樂坐了會兒就有些坐不住了,去了院子裏和白團團還有白圓圓玩。
……
用過晚膳,因爲長樂許久未回宮,白若棠也着實是想她了,母女倆就躺在了一張牀榻上。
封承允又不能跟女兒爭寵,只得乖乖的回了承乾宮的寢殿。
白若棠斜倚着身子,一手給女兒輕搖着扇扇風,一邊溫聲說道:“你皇兄可是跟你說了,在外邦使臣離開前你就留在宮裏。”
長樂點點頭,把玩着手中團扇下的流蘇墜子道:“說了。”
“那你且就安分些,別老想着往宮外跑。”
“女兒身邊有墨瞳,不會有事兒的,更何況我百毒不親,又一身武藝,誰要敢打我主意,先問過我的鞭子答不答應。”
……
白若棠之所以後來同意長樂提前出宮獨住也不乏這幾個原因。
長樂自小的一身奇力和她的武藝,哪怕是墨瞳如今的武藝無人能敵她也可與之戰上一戰。
雖不會贏,但那也因爲墨瞳武功實在太過高強。
一般像宮中的侍衛,哪怕十來人圍攻,也是近不了她的身的。
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不怕旁人明火執仗的來,就怕那些陰私算計的手段。
白若棠不想也不敢冒這個險。
但她也清楚知道長樂的性子,你不把道理給她揉碎了說,她就屬於那種不撞南牆不回頭的。
主要還是從小到大沒喫過虧。
……
“長樂,母后知道你本領高強,可敵人在暗你在明,壞人要對付你可不會正大光明的與你較量。
你若及笄禮後非要出宮,母后也不攔你,但你要清楚,你得爲你做下的任何一個決定負責。
首先,咱們就說萬一,萬一你叫哪國的皇子得了逞,失了清白你是嫁還是不嫁?”
“嫁又如何?不嫁又如何?”
“你嫁,你父皇,你皇兄就等於被旁人手中拿捏住了軟肋,但凡他國提出些什麼過分的要求,你覺得你父皇和你皇兄爲了你會不會答應?”
“那不嫁呢?”
“不嫁,堂堂公主殿下失身於他國之人,流言蜚語雖可彈壓,但悠悠衆口,豈是那般好堵住的?
這件事將成爲你的影子,一輩子如影隨形。
雖然作爲公主的你不愁嫁,可你不想清清白白的與自己未來心愛的夫君洞房花燭嗎?
有時候暫時的忍讓退避並不是因爲害怕,而是因爲沒有必要非去以身犯險。
明明在宮中待得半月就能避免的事,何必非要迎難而上?”
……
久久的,長樂都沒有說話。
白若棠也不催促,只靜待着她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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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女兒,白若棠自然足夠了解,她知道封慕白的話她或許聽進去了,但肯定也沒真當一回事兒。
等哪日裏無聊了,長樂還是會偷摸着溜出宮。
所以除非她想明白了自願留在宮裏,不然也不可能每天十二個時辰眼睛都不帶眨的盯着她。
因爲再多的護衛又如何?她公主的身份誰敢冒犯?
“知道了,母后,長樂會乖乖待在宮裏的。”
母女倆又閒聊了一會兒,之後便相繼進入了夢鄉,各自一夜好眠。
……
及笄宴當日,各國使臣早早的便入了宮參拜天啓皇帝陛下。
封承允對長樂的寵愛有目共睹,今日的皇宮掛滿了紅綢,入目皆是一片喜色。
只因那耀眼奪目的紅是長樂最爲喜愛的顏色。
奉天殿外的空曠的廣場上,臨時搭建的高臺也足有一人多高。
長樂今日將在這高臺上完成人生最爲重要的及笄禮。
“吉時到——”
隨着禮官一聲響亮的唱喝,已經沐浴過後換好衣裳的長樂安坐在奉天殿的東偏殿中。
管竹絲樂聲繚繞響起,待所有觀禮者就位後,封承允走上高臺。
“今日,是朕的嫡公主長樂的及笄禮,對於各位使臣遠道而來觀禮,朕深表謝意。
下面,及笄禮正式開始——!”
……
長樂在禮官的唱喊聲中,一襲青衣走出東偏殿來到高臺之上。
她行至高臺正中,面向南面揖了一禮,而後面向西面跪坐在笄者席上由贊者爲她梳頭。
等贊者將梳子放到席子的南邊,長樂又轉向正東面跪坐好。
待銀頌祝辭畢,長樂起身作揖回了東偏殿更衣。
更衣出來後,面向父母行第一次拜禮。
而後繼續面向冬眠跪坐,繼續聆聽祝辭。
祝辭完起身作揖回東偏殿更衣。
如此反覆三次過後,高臺上的及笄陳設被撤了下去。
長樂的小字是封承允親自給她取的,懿熙。
懿爲美好,安康,善良之意。
熙爲光明,興盛,和樂,吉祥之意。
在接受完父母的聆訓之後,長樂最後揖了一禮,封承允面向所有觀禮者宣佈禮成。
自此,長樂的及笄禮算是暫告一個段落。
……
長樂最後一次換上的衣裙自然是她最爲喜愛的紅色。
嬌豔的紅色衣裙嵌着金絲暗紋及各色寶石,極爲的華貴。
只是如此華貴的衣裙穿在長樂的身上,旁人第一眼注意到的仍舊是長樂本人。
無關乎她的身份地位,只單因她的容貌。
外邦使臣來訪前早就從旁人口中聽說過天啓的嫡公主長樂公主美若天仙。
本以爲多少會有些誇大之詞,但親眼見證,不可否認,確實如此。
……
奉天殿內
封承允端坐在上首的龍椅上,一襲華服的長樂和封慕白並肩坐在他下首左側的位置。
白若棠今日卻是坐到了封承允的右下首位。
天啓以左爲尊,以此可見,天啓皇上、皇后和太子對於這個女兒的寵愛。
使臣們看到長樂公主與太子並肩而坐,心底多有驚歎之意。
天啓朝的臣子們若是知道使臣們的心中所想,高低要鄙視他們一番。
他們這位公主,從小到大龍椅都別說坐過多少回了,更何況只是與太子殿下同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