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當他沉醉於那一股溫柔的時候,卻突然之間瞧見蘇流年神色一變,那一隻本是萬分溫柔撫着他臉的時候,化爲拳頭狠狠得朝他的臉砸了過來。
那速度很快,快到安寧王沒有反應過來,等到意識到的時候,臉上已經狠狠地挨了她這麼一拳頭,直直叫他往後倒退了三步。
“蘇流年!”
安寧王捂着被揍過的臉咆哮出聲,這個是女人嗎?
他怎麼會看上這樣的女人?
動不動就這麼砸他的臉!
蘇流年冷冷一笑,美眸半眯,“安寧王,別以爲本姑娘好惹,下回膽敢再如此放.肆,本姑娘定讓你在皇宮之內赤果果.奔三圈!”
該死的王八蛋威脅她,吃她豆腐,佔.她.便.宜,真以爲她蘇流年好欺負的?
“這墨玉簪子就當作是你對我道歉的禮,想要再拿回,門兒都沒有!哼!”
她重重地哼了一聲,見着安寧王捂着臉的模樣,這一拳頭她可是一點兒也不留情,只怕得讓他的臉腫上幾天了。
而後她捧着錦盒以最快的速度跑出了院子,留下捂着臉一副吃疼模樣的安寧王。
這女人下手也不懂得輕些麼?
他安寧王這張臉皮極好,這回怕是得毀去幾日了!
不過見她跑得跟兔子一樣的速度,忍不住還是一笑,而後暗想今日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爲何突然對這個女人衍生出這樣的情愫來?
此時被揍,本該心裏一陣惱怒,恨不得衝上去好好把她給教訓上一番,可爲何心裏一點點生氣的跡象都沒有?
安寧王自己也疑惑着,將手從臉上放下,只瞧見臉上一陣泛紅,且已經有淤青浮起,而他的手緩緩地覆在自己的胸口處感覺那心跳。
比起剛纔依舊迅速地跳動着。
完了完了,他難道真喜歡上這個女人了?
心跳加速,便是因爲喜歡吧?
安寧王有些不安,又有些愉悅,摸上自己的臉想着剛纔蘇流年對他做過的舉動。
雖然到最後一拳頭揍到他的臉上,可之前那溫柔的觸摸,還有那清雅的芬芳,竟然覺得這一拳頭也算是值得了?
安寧王被自己這樣的想法嚇了一跳,這不是步了花容寧瀾的後塵?
想到這裏,渾身打了個寒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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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藥,蘇流年看着那一隻錦盒。
想到安寧王之前的舉動心裏一陣不爽,可又想到自己那一拳頭落在他的臉上,心裏多少還是舒服了些。
她讓夜香將這只盒子給藏得遠遠的,夜香看着錦盒,想到之前他們在花園裏頭賭錢的時候,主子的手上並沒有這只錦盒。
而後安寧王來了,主子回來之後手裏就多了這只錦盒,莫非這錦盒便是安寧王送的?
想到皇上讓她防備安寧王,夜香便有些疑惑,她問,“主子,這可是安寧王送的?”
那安寧王小氣成名,不捨成名,怎會捨得給別人送禮?
“因爲不安好心!”
蘇流年一笑,揚了揚還有疼的拳頭,但一想到安寧王看她的目光,心中還是有些發毛,這個男人怎的就突然如此了?
夜香輕蹙眉頭,看着手中的錦盒,想着此事一定要跟皇上稟報,這些時日安寧王似乎…….
心思跟以往不大一樣,連皇上也都開始防備着。
於是她問,“主子,不知安寧王送了什麼東西給主子了?”
“價值連城的墨玉簪,材質與帝王令一樣,倒真是挺值錢的!”
她也不能理解安寧王怎就真的捨得了,那時候五萬兩的銀子就跟她要了好幾天,還是燕瑾讓花容寧瀾還了,安寧王這才善罷甘休,否則成天過來纏着她討債!
“啊——”
夜香驚詫了一聲,與帝王令一樣材質的墨玉簪,那東西的價值可是連城,安寧王怎就真的捨得了?
夜香捧着手裏的錦盒,神色越發地崇敬,此事一定要稟報給皇上知道!
蘇流年看着夜香離開的身影,泛起一笑,她的生活,夜香自是會報到燕瑾那邊,看來這回安寧王一定不會有好果子吃了!
見夜香就要跨出大門的時候,蘇流年又道,“等等!還有一事!”
夜香轉身,“不知主子有何吩咐?”
“今日起,安寧王若是想來我流年閣,必須經過我的同意,否則一律攔截在外!”
不能太沒規矩了,否則這安寧王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難道不知道她蘇流年最討厭讓人威脅了嗎?
普天之下她也只讓花容墨笙一人威脅,其餘人…….
想太多了!
夜香聞言,似乎嗅出了什麼不同尋常的味道,按理來說,安寧王一直以來入流年閣樓都是自由進入,從不需要稟報的!
今日這是怎麼回事了?
但也不好再多問什麼,夜香行了禮便退了出去。
蘇流年想着花容寧瀾此時還在她這邊,因爲身子受了不輕的傷,燕瑾倒是沒有讓他回長青閣,這幾日都住在她的流年閣,更是一步也不曾踏出房門。
是否該去看看他?
畢竟從輩分上算起來,還是她的小叔,是與花容墨笙有血緣關係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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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她讓人燉了些雞湯,捧着一碗雞湯敲響了房門。
裏頭沒有聲音,蘇流年便直接推開了房門,朝裏面走去,這才見着花容寧瀾並沒有睡,而是沉默地躺在那裏,雙眼並無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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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流年朝他走了過去,心裏有幾分忐忑,畢竟花容寧瀾向來與她不對盤!
前兩日才想掐她脖子,今日……
誰曉得會不會又來掐她脖子了!
她本不想單獨見他,但想着自己也沒必要防他如此,且花容墨笙也放過了話。
“小叔,你沒睡啊?我讓人給你燉了些雞湯,你起來喝一些好嗎?”
蘇流年站在了*邊,目光透露出幾分期盼。
聽到聲音,花容寧瀾只是輕哼了一聲,蘇流年見他臉上的傷是有些好轉,不過淤青依舊存在,而花容墨笙甩下的那一巴掌的痕跡卻依舊存在。
“小叔,起來喝一些吧,趁熱喝了,燕瑾這幾日事務繁忙,總不能還讓他過來哄着你喝雞湯吧!”
無任何波瀾的美麗雙眼,聽到這一句話的時候泛動了下,如碧波一般,最後花容寧瀾還真乖乖地坐起了身。
蘇流年微微得意了下,果然是把燕瑾搬出來就有效果,於是立即捧着雞湯上前。
花容寧瀾接過,咕嚕幾口喝了下去,順便擦了擦嘴巴,這才反應了過來,問道,“七皇嫂,你沒往雞湯裏頭加毒藥吧!”
他們兩人有仇,這女人又喜歡記仇,也不知道是否做了什麼動作。
“那挺遺憾的,忘記加了!下回一定記得清清楚楚!”
蘇流年白了他一眼,這男人還真是小心眼,她蘇流年看起來就那麼歹毒嗎?
不過想到很早以前的那一次,向來養尊處優的花容寧瀾被她整得跑了一天的茅房,拉得連站起來的力氣也沒有,她心裏就感覺到一番暗爽。
花容寧瀾瞥了她一眼,“要是本王今日哪兒怎麼了,那便是你害的!”
蘇流年接過了碗,一副語重心長的姿態。
“小叔,我們講和吧!以往的事情就一筆勾銷可好?我既是你嫂子,便一輩子都會是你的嫂子,我只當墨笙的妻子,一輩子都只會是他的妻子,於你來說,並沒有任何的威脅!”
花容寧瀾又哼了一聲,一副特別彆扭的樣子,蘇流年忍不住覺得好玩,把碗扔在了一旁,坐在了*邊,露出燦爛的笑容。
“小叔,就衝着我喊你一聲小叔,且你也喊我一聲七皇嫂,就足以證明你在心裏還是把我當嫂子的對不對?墨笙雖然不是你真正的七皇兄,但他也算是你的兄長,而且他不介意在你們的面前當真正七王爺的替身,你們喊他一聲七皇兄也是可以的!”
“那又怎樣?”花容寧瀾問。
“所以,我們講和吧,往後就像一家人,如何?”
“誰跟你是一家人了?本王這一家人可大得很!哼!”花容寧瀾撇過了臉。
“因爲墨笙把你當兄弟,所以我把你當自己人!你自己想想吧,講和的好處多得很,一來省得你七皇兄憂心,二來你也省得每一回看到我就如同看到仇人一般,三來,我見着你,也不用成天想着你又要打我!那一天,你可有想過把我掐死的後果?”
後果…….
花容寧瀾冷靜下來是想到了,若那天把她掐死了,花容墨笙永遠都不會原諒他,且有可能從此失去他。
而燕瑾也一定不會放過他,十一也不會原諒他的!
“哼!”花容寧瀾繼續輕哼。
蘇流年看了忍不住笑,“我知道其實你已經動心了,小叔,就這麼說了,往後你我見面就如同尋常人家的嫂子與小叔那樣,別再一看到對方就恨不得把嫂子往死裏掐,雖然挺多時候我也有不對的地方,那我跟你道歉!”
說着蘇流年當真起身,朝着花容寧瀾深深地鞠躬!
“小叔,今日之後,你我再見就如家人一般吧!所謂長嫂如母,往後誰若欺負了你,你告訴我一聲,我一定挺你到底,就是燕瑾再揍你,我也一定把他揪來跟你道歉!”
把燕瑾搬出來,那便是她最大的真誠了。
長嫂如母…….
這女人想當他母妃?
不過那一聲挺到底的話,說得還真有那麼一丁點兒的中聽。
花容寧瀾看着她嬌小的模樣,就她也想保護他?
忍不住還是輕哼了一聲,“誰要你保護了?本王還需要你一個女人來保護嗎?”
蘇流年笑了笑,朝他湊近了些,從懷裏掏出帝王令給他瞧。
“聽聞見此令如聖上親臨,你說說我能保護你嗎?”
花容寧瀾瞥了一眼那一塊令牌,眼角微微一抽,燕瑾待她果然極爲特別,深怕她在皇宮之中受了什麼委屈,竟然真把這一塊帝王令給了她。
他往後一躺,道:“困了你出去吧!本王還得再睡一會兒!”
“好吧!那我先走了,再來看你!”
見花容寧瀾確實不想再理會她,蘇流年只有識趣,反正慢慢培養,總有一日花容寧瀾一定能將她當正他真正的嫂子的!
見他身上的被子只蓋到肚子處,蘇流年彎身給他拉了拉被子,這才拿起空碗轉身離開。
那一瞬間她的溫柔,讓他心裏覺得暖暖的,多少年來,沒有一個人如她這樣會給他掖被子。
他雖爲九皇子,卻從小失去母妃,是乳孃帶大的,只不過乳孃也怕他,也所以從小在母愛這一塊他感受到的極爲少。
平時都跟着他的兄弟混,兄弟又不是母親,且年紀相仿,自然不會做到這一點,可就是剛剛蘇流年那麼平常的一個舉動,讓他覺得……
心裏有一種怪異的情愫。
花容寧瀾的目光落在那一*被子上,想着剛纔蘇流年給他拉被子的樣子,心裏還是覺得有些柔軟。
是否因爲這樣,所以花容墨笙那麼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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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圓之夜,正是十四之後,十五的子夜之時,一種悶悶地疼爬上了四肢百骸,而聚集的地方直往胸.口那一處地方衝去,從悶悶的還能忍受的疼到劇烈起來。
一波未停,一波又起。
連成詩從一開始的隱忍,到最後實在忍受不住這樣的折磨,捂着嘴兒痛喊出聲,渾身已經冒起了冷汗,揪着被子翻滾着。
胸.口的位置那疼越來越是尖銳,四肢百骸的疼意,席捲而來。
聽到她痛苦的聲音,立即有丫鬟去請永寧王過來,永寧王並還未入睡,此時正在藥室內與花竹研究那些草藥,聽着花竹對於草藥的見解。
而一旁的藥爐上正冒着疼騰騰的熱氣,一股奇異的藥香洋溢了整個屋子。
聽到丫鬟的稟報,永寧王再也坐不住,一下子就站了起來,一臉的焦急。
“花神醫,這還要再熬多久呢?已經沸騰了好些時間了,就不能再快些嗎?”
花竹將永寧的焦急看在眼裏,此時他的神色也染上了幾分焦急,他道,“王爺,這可急不得,不把藥的成分用慢火逼出來,並沒有起多大的效果,還望王爺再耐心等等!”
“這……這還要等多久啊,連夫人的毒又發作了,那樣的痛苦並非一般人能夠承受,花神醫,本王就求你了,想想法子吧!”
永寧王此時全無了平時的淡然與威嚴,看起來不過是個平凡的男人,爲了自己的妻子而焦躁。
只不過在花容花竹的眼中,這一切卻是可笑之極。
一個時刻想要造反的王爺,野.心勃勃,此時竟然爲了一個狡猾且歹毒的女人如此求他!
而那連青詩還真有這樣的本事,讓永寧王牽掛他至此!
將來也不怕沒機會好好折磨,且說他們安穩的日子也差不多就要到頭了。
他如看戲一般,卻還是一出他精心策劃出來的戲!
於是花竹走到了爐子旁,拿着一雙筷子攪拌了下裏頭的草藥,又夾起來看了看草藥的顏色。
這才道,“已經差不多了!但藥效如何,還得看了連夫人飲下的反應如何!”
“好好好!”
永寧王見他這麼說此時才安了心。
連青詩臉色發白,眼裏藏滿了痛苦的神色,她雖然疼,卻還是顧及了自己的形象,她美了一輩子,就算是毒發作也不能將她的美麗奪走。
當時在花容韻禮眼前,她害怕他看到她發作的樣子,幾十年在他的身邊,她給他看到的都是她最爲美麗、最爲高雅的一面。
從來都是從容不迫,就連哭,也該是梨花帶雨,楚楚動人。
而此時,她疼得想死,但因爲她知道永寧王會來,也只能忍着那噬骨的疼意,就是痛苦,就是狼狽,也該是美麗的,讓人想要憐惜的姿態。
所以她抱着被子,將自己藏在了被子裏面,神色很疼,卻不敢如剛纔那樣疼得翻滾。
只是此時恨不得有一個人可以把她給敲暈,就算是在睡夢中痛苦,也比如此清醒的時候好!
她越疼,神志便是越爲清晰,而此時的她痛喊出聲,一臉的汗水,美眸盛滿了淚水,大口大口得喘息着。
而此時,外頭傳來丫鬟的聲音,“王爺來了!”
永寧王親自端着碗,風風火火急急趕來,花竹緊跟於他的身後,兩人入了連青詩的房間。
但見連青詩躺在*.上疼得一臉的汗水與淚水,痛苦的聲音從她的口中喊出。
一張臉不見任何的血色,聽到聲音,眸子微擡,蓄滿了楚楚動人的神色。
那散落下來的白髮,只映襯得她的肌膚更爲慘白,猶如鬼魅一般,卻是風華依舊。
永寧王只覺得心口一下子就揪緊了起來,急忙朝她走去,“青詩,青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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