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想我”
我正在主持例會時,裴瑾年突然打來了電話。
雖然別人聽不見他說了什麼,但畢竟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我還是心虛地耳根一熱,跟大家說了聲“對不起”,迅速跑出會議室。
“想我應該是衆望所歸纔對,沒必要向人道歉。”裴瑾年磁性而輕柔的聲音又一次在耳邊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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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聲說道,“別鬧了,我正在開會呢。”
“我知道。”他輕笑道。
“”知道還說那樣的話。
“總部現在情況怎麼樣”我找了個溫度適宜而且是一直讓我憂心忡忡的話題。
“大方向基本搞定,我把桂元留下處理後續的事。”
“那你要回來了嗎”我忘乎所以地提高了聲音。
“嗯,我現在已到戴高樂機場,馬上登機,晚上十點,到雲海機場接我。”
我激動得說不出話來,連續吞嚥了幾下口水,不住地點頭。
我去,太蠢了吧,又不是視頻,他哪裏看得到
“喂,沐沐,你在聽嗎”電話那端出現了嘩嘩的響聲,是行李箱在大理石地面上拖滑聲音。
我想他一定是正在準備登機,於是拿出在游泳時從水底浮出水面的力量,對着話筒說,“我在,一定去接你。”
接下來的時間裏,我做任何事都像有使不完的勁兒。
因爲他要回來。
這些天,我一直壓制着情緒,崩着心裏的弦,努力不去想自己是不是想他,只是一味低着頭工作。
因爲我知道,只要一想那個問題,就有可能撐不住了。
現在他終於要回來了,我感覺自己就像打了一劑強心劑,就算不喫飯不睡覺,也不知什麼叫做疲倦。
我恨不得自己能夠長出四只手來,把手邊事所有的事情都忙完。
等裴瑾年回來之後,全部時間都用來陪他。
只是陪着他,不問工作。
可轉念一想,這絕對是癡心妄想。
工作是永遠做不完的,就算我這邊處理挺大的,他剛從總部回來,不知又要帶回來多少工作,又有多少新的方案需要部署。
因爲晚上要去接裴瑾年,我今天也就無所謂下班了。
如果回家一趟,太耽誤時間,還不如直接從公司去機場。
所以直到晚上8點多鐘,我還在自己的辦公室裏忙着處理文件。
這時,有人敲響了我辦公室的房門。
我有些意外,都這麼晚了,難道還有人在加班
打開門一看,是行政部的司機李東,“夏總監,外面起霧了,路上可能開不快,我們要不要提前出發”
我微微一愣,好像不記得自己安排過他什麼事情,“出發去哪裏”
聽我這樣一問,李東有些發懵。
“夏總監,是這樣的,林雅經理安排我,在晚上9點送您去機場,是我搞錯了,還是您的行程有變化”
我的大腦迅速轉了兩個彎兒,終於反應過來。
一定是裴瑾年,他擔心時間太晚,不放心我一個人開車去機場,於是特意安排行政部,派司機送我。
我提前好久就等在出口,明明知道前幾班飛機不是,但還是忍不住徒勞地向人羣裏張望。
薄薄的輕霧中,飛機徐徐降落。
我看得脖子都酸了,真的輪到裴瑾年的班機時,才發現自己在這裏已經站了將近一個小時。
我遠遠地就看見了他高大帥氣的身影,他竟然是第一個走過來的。
扶梯在慢慢向我靠近。
他猶如從天而降的仙人一般,披着一身霧氣,緩緩來到我的面前。
我一下撲了過去,勾緊他的脖子。
他扔掉手中的行李箱,雙臂一用力,我頓時雙腳騰空。
霎時,接機廳天花板上巨大的吊燈在我的眼中劃出了一圈炫彩的光芒。
他放下我時,我整個人都是暈的。
暈,並快樂着。
“你怎麼第一個出來的”我暈乎乎的問他。
“那麼你是希望我最後一個”他扶住我的頭,讓我對着他。
我伸手扶正了他剛纔被我弄亂的領帶,“標準答案是,因爲你想第一時間見到我,實在忍不住了,飛機還沒有降落,就私自跳出機艙。”
他颳了一下我的鼻尖,“正解。”
“你怎麼瘦了”我揚起臉,仔細端詳着他。
他略帶倦容的臉仍不失俊美,似乎比我想念中的更加完美。
“說,是不是沒有按時喫飯”
“想你想的。”目光深邃而帶着一絲戲謔。
這時,李東悄悄拿起裴瑾年的行李箱,默默向外走去。
我挽起裴瑾年的胳膊,低聲說,“我自己來接你不就行了,天都這麼晚了,還害人家李東當電燈泡,多難爲情啊”
頭頂傳來裴瑾年的幾聲輕笑,“你那麼笨,我怎麼能放心呢”
我佯裝生氣,撅着嘴說道,“竟然嫌我笨,爲什麼還要讓我來接你”
他低下頭,伏在我耳邊說,“其實我原本不想讓你來的,時間有點晚,怕你辛苦,可是我又想快點見到你,做了一個小小的思想鬥爭之後,我還是沒忍住。”
我拍拍他的手背,斜睨着他好看的側顏,“這個答案我喜歡。”
他輕輕吹了下頭頂的碎髮,嗓音飄飄,夾着迷魅,“還有你更喜歡的,稍後給你。”
我用力捏了捏他的掌心,“流氓。”
回到家後,我爲他放好熱水,衝他做了個鬼臉,“公子請沐浴”
他一本正經地隨即問道,“我平時用的都準備好了嗎”
我看了看浴室裏的牙白色檯面,所有的東西都一應俱全,回頭對他說,“好了。”
他走進浴室,動作麻利的將身上的衣服脫掉,面無表情的說道,“好像缺了一樣。”
咦於是我又轉身仔細查看。
毛巾,浴巾,沐浴液,香皂,洗面奶,連牙膏我都給他擠好了。
我心裏狐疑,好像不缺什麼了。
正當我站在那裏琢磨到底缺了哪樣東西時,身上的睡衣被刷的扯掉。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頭上花灑裏的水便傾瀉而下。
灑在我們的頭上,臉上,身體上。
我本能而驚訝地地閉上眼睛,“別鬧,到底缺什麼”
“缺你。”
“唔”未盡的話被他吞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