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戲謔的脣腔,百般聊賴,勾脣一笑:“對,你可以這麼認爲。”
“沈之愈,你真是我見過的第一個這麼讓我討厭的男人。”
霍寒拿起話柄,藏着棉針予以回擊,紮在男人的心臟。
“我有這麼讓你討厭?”
“有,早就超過了我能忍受的限度。”
不怒反笑,嘴角的笑意,接近一個變態的極致。
“立刻滾。”
他說。
霍寒欲起身,然而,事實並不是她所想那樣,剛剛,被侮辱過後的女人,默默爬起來,卑微的拿起地上的衣服,略合身的披在身上,隨後就離開了。
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霍寒簡直無法猜透剛剛那女人在想什麼,爲什麼要白白搭上自己,換來的,是這般不把自己當人看的對待。
剛剛那女人,是第一次,來時,她聽見了沈之愈屬下特別聲明的。
沈之愈只要乾淨的,二手貨他不會去碰。
可是她呢?
隨後,那女人一言不發離開,就像完成了一件事情,臉上,沒有多餘的情緒。
沈之愈將門關好了,嘴裏咬着根菸,嫋嫋白氣,籠罩在他棱角分明的輪廓,他的雙眸,危險而深邃。
緊盯着霍寒。
此時女人又陷入了莫名的恐慌,手指,在被子之下,無法安身立命。
“你弄髒了我的牀。”灰褐色的菸蒂靜止在他的指間,他吞吐着白煙渾濁。
“那你讓我走,我賠給你新的,如何?”
霍寒扯起那牽強的一抹弧度,極是僵硬的笑。
沈之愈怎麼會要這麼一頂破牀。
“霍寒,你這女人,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眯眸漾起一縷冷笑,劃過他狹長的鳳眸。
還以爲看見他的狠她會畏懼三分,沒想到,仍舊跟他對着幹的樣子。
“別指望了,我不可能會像剛剛那個女人一樣任你宰割,這輩子,都不可能。”霍寒直接打破了他的幻想。
咬在齒縫的煙深吸了口,明明滅滅的紅色火光燃燒極具加快,呼出一圈白煙,男人帶着濃重低沉的煙嗓開腔:“你身爲一個女人,xin子是不是太烈了些,我們男人都喜歡乖巧可愛的,至少,聽話是必須的。”
聽話……
彷彿觸及到了她的末梢神經,潛意識裏,這兩個字,令她愕住。
霍寒這纔想起,墨霆謙,曾經對她說過相同的話。
足夠聽話的女人,是不是總是能得到男人的垂愛。
她隱去了那抹情緒,搖着頭:“別亂洗腦我,那不是聽話,是傀儡,是你養在身邊的一個沒有靈魂的布偶,要是我成爲那樣,還不如死了算了。”
霍寒從未想過,自己剛剛說的那句話,竟然讓一旁靜靜抽菸的男人突然對她起了殺心。
脖子,被他用力的掐住,煙早已經掉在了地上,“做我身邊的布偶不好嗎,我將全世界最好的全部都給你,供養你,滿足你,竟然還想去死?我允許你這麼做了嗎!”
胸腔之內的呼吸,漸漸減少了許多,霍寒臉色通紅,長着嘴,努力汲取能有效的氧氣。雙臂,接近反抗在逃避他的動作,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她的呼吸,也一點一點稀薄……
“放手……放手啊……”
霍寒很難過,有那麼一秒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快從身體內抽離,魂魄出竅,他的力道,是那麼的無法抗拒。
就在都以爲自己要死在這兒了,意識,大腦缺氧,全部都是離世的徵兆,門驟然被踹開。
冷風呼嘯,來的真好,來的真是時候。
那具尋找她的身影,修長筆挺,身上漆黑的襯衫彷彿盤踞了黑夜下最戾氣陰霾,散發出濃濃凝重的氛圍。
沒有給人反應的機會,掐着霍寒脖子的場景,被趕來的男人一拳揍開,兩人分離。
女人頃刻全身癱瘓下,感覺到每呼吸一下,心臟就跟被撕裂成了一條一條絲帶的形狀,鮮血淋漓。
如凌遲痙攣的痛。
“墨霆謙你聽我……”
“不用解釋,我信。”
男人點住她欲開啓的脣,她身上一絲不掛,僅僅只有一條被子裹身,而且,牀上到處都是血。
如果沒有想到那是大姨媽,是個人,都會往那個方向去想。
霍寒的視線恍惚了許久,有很多話說,可是現在,她只想好好呼吸。
“好,我也信你。”
她先養足些體力,一切,等會再和他說。
墨霆謙將霍寒放在牀頭,視線,望向不遠處剛剛吃了自己一拳的沈之愈。
此時的那個男人,嘴角滲血,舌尖抵過剛被打的腮幫,伸出舔去那些血跡,一絲不苟的的黑髮,有一縷落在眉尖,鋒利的五官,在他輕佻冷笑的模樣下,看起來有種妖冶的危險。
看着墨霆謙與霍寒,他忽然笑出聲。
在身形上,兩個男人不分伯仲,同樣高的駭人。
墨霆謙即將一拳再過去,這次,沈之愈有備無患,頂住飛來的拳頭,吐了一口血水出來,雪白的齒,露出時,都是流淌的鮮血暈染而過。
陰森的霧眉,揚起,“不會有第二次。”
其實這第二拳,墨霆謙也並沒有再繼續下去的意思,是個人,都不會再來這第二拳。
他只不過是告訴他,縱然第二拳,只要有機會,他都不會放過他。
已經挑戰到他的底線了。
事先就警告過他不要把主意打在霍寒身上,反其道逆行之,這個瘋子,如果他剛剛再晚些,霍寒的下場或許已是無盡深淵。
小美言情 www.mei8888.com/
那一拳,墨霆謙出手很重,沈之愈的側臉見紅的異常之快,摩擦的淅瀝血絲在他腮幫位置明顯刺眼。
他笑,男人過分英俊的臉,並沒有因爲那一下有任何影響,依舊出挑,揶揄中,犀利的戲謔,對墨霆謙說,“我寂寞了,和你老婆睡一覺不很正常。”
“瘋子。”墨霆謙扔下兩個字。
沈之愈笑了聲,繼續,“這麼匆忙趕來,是打算也想一起?”
頃刻,墨霆謙如匕首的視線剜着他,苛刻深沉的死海寂眸,無波瀾,但暗潮洶涌,削薄的脣,吐出的氣,都是冷冷的,“我醜話說前頭,H市是我的地盤,不滾就等着被我親手驅逐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