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國的辦公室寬敞明亮,兩盆碩大的吊蘭增添了幾分春意盎然的氣息,夏菲菲就坐在這兩盆吊蘭的邊上,翹着二郎腿,似笑非笑的看着夏傾心。
夏傾心原本還因爲夏安國叫自己過來,而隱約有些期待。
以爲爸爸終於看到了她的努力,但一見夏菲菲的表情,心就涼了半截。
“夏總,你叫我來是什麼事?”
她沒有稱呼夏安國叫爸爸,而是用了公式化的稱呼。
夏安國眉頭皺了皺,隨即示意她坐下:“這裏都是自家人,不要那麼拘束,傾心啊,最近怎麼樣,過得還好嗎?”
這還是夏安國第一次關心她,夏傾心覺得受寵若驚之餘,還有點不對勁,她在夏安國面前坐下,淡淡點了點頭:“還好。”
“你還跟顧家那小子在一起呢?”夏安國臉上露出幾分埋怨,幾分不贊同:“爸媽不是嫌貧愛富,但他要不是人品有問題,怎麼會被顧家趕出來,你聽爸爸的話,跟他斷了,我給你介紹更好的。”
見夏安國一張口就對自己的私生活指指點點,夏傾心也沒那麼多耐心了:“我跟他在一起挺好的,爸爸還是不要操心了,不然你給我介紹一個,萬一夏菲菲又看上了呢,到時候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不得爲難死啊。”
說什麼一視同仁,在夏安國看來,大概她都比不上夏菲菲的一根頭髮絲吧。
夏菲菲在一旁聽着,臉上露出了委屈的表情:“姐,我知道你討厭我,但你別這麼跟爸爸說話,爸爸也是爲了你好,你總不能因爲得不到子良就自暴自棄吧。”
夏傾心懶得跟她在這裏扯皮,站起身來:“你們要是沒有別的話講,我就告辭了。”
見她起身要走,夏安國這才着急起來:“別別別,我話還沒說完呢。”
夏傾心就知道他有話等着自己,一點也不喫驚。
見她站在那裏不動,夏安國只能咳嗽一聲:“我今天叫你過來,是有話要對你說,我知道你拿下了跟傅家的合作不容易,但是現在你也知道,菲菲跟子良鬧的很不愉快,她想在顧家站穩腳跟,就需要我們孃家支持,我是想,要不然你這次跟傅家的項目就交給菲菲去做……”
夏安國開口之前,夏傾心還抱着一絲僥倖,想他再不做人,也不至於說出什麼太過分的話來。
聽到夏安國的好主意,她簡直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爸,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這次跟傅家合作的事情,早就說好了,誰能拿下合作,誰就能當設計部主管,將來接手夏家。
她一個親生的要跟領養的競爭已經夠荒謬了,夏傾心萬萬沒想到,她跑前跑後敲定了合作,最後夏菲菲直接空降來摘桃子。
那之前夏安國說過的話,那些保證又算什麼?
夏安國見夏傾心滿臉不悅,當即也很爲難:“這不是沒辦法嘛,你跟菲菲畢竟是姐妹,要互相幫助,大家都是一家人,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你一個做姐姐的應該大度一些,難道你把利益看得比家人還重嗎?”
他說的那麼理直氣壯,把夏傾心氣笑了:“我跟她不同父也不同母,算哪門子的一家人。她搶我男朋友我不計較也就算了,還要幫她在顧家站穩腳跟,我欠她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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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這孩子,你看說的什麼話。”夏安國開始和稀泥:“你們好歹是姐妹……”
“姐,你要是實在捨不得,就算了,我也不是要佔你便宜,這只是爸媽想出來的法子,想幫我度過難關,在我心裏肯定還是跟你的感情最重要了。”
夏菲菲彷彿泫然欲泣,抽了抽鼻子勸說道。
一副根本不在乎那些身外之物的模樣。
夏傾心真是被她逗笑了,要是真不在意,她會坐在這裏聽夏安國說這些嗎?
現在又來裝什麼不在乎,真的是賊喊捉賊。
“你看菲菲多懂事,你怎麼就不能有菲菲一半呢。”夏安國果然更加心疼起小女兒來。
夏菲菲趁機過來挽住夏安國的胳膊:“爸,你別怪姐姐,姐姐只是一時想不明白,她早晚會明白你的良苦用心的。”
夏傾心被眼前這對父女惺惺作態的樣子噁心的夠嗆,合起夥來搶本來屬於她的東西,還搶的這麼淡泊名利,真是委屈他們了。
她想要轉身就走,懶得給他們眼神,就聽見祕書慌里慌張的跑進來:“夏總,夏總,不好了!傅家的老爺子突然犯病了,需要急救,那邊要叫夏小姐過去呢!”
夏安國正在安慰夏菲菲,聽到這消息聳然一驚。
夏菲菲更是直接提高了聲音:“怎麼回事,姐姐不是把傅老爺子治好了嗎?怎麼會忽然需要急救,姐,你不會把傅老爺子治死了吧?”
她早就覺得夏傾心沒有那麼大的本事,現在好了,不僅沒把病治好,還要把人治死了!
夏安國也是這麼想的,他頓時滿臉譴責的看向夏傾心,一臉恨鐵不成鋼:“我早就說了,不讓你胡鬧不讓你胡鬧,現在好了,人家找上門來了,你這要真是把人治出個好歹,可是要蹲監獄的,你一個鄉下丫頭,怎麼對自己那麼自信,敢給傅老爺子治病?”
他喋喋不休的抱怨着,夏傾心卻神情淡然,沒怎麼聽進去。
那祕書着急的不行,拉着夏傾心:“夏小姐,傅家的車就在公司外面等着呢,說讓你過去看一眼,你快點啊!”
夏菲菲小聲對夏安國道:“爸爸,看來傅家是來找姐姐興師問罪了,我們要不要跟着一起過去?一起過去還能解釋一下,讓傅家別把咱們牽連進去。”
事已至此,能把自己摘出來肯定是要摘出來的。
夏安國略一沉銀,立馬心裏也有了計較。
傅家家大業大他們得罪不起,夏傾心這次捅了這麼大的簍子,就讓她自己承擔好了。
總不能全家跟她一起陪葬。
現在當務之急,是陪她過去一趟,跟傅家人說清楚。
夏傾心是夏傾心,他們是他們。
他當機立斷,生怕夏傾心跑了,過去拽住夏傾心的胳膊:“傾心,你要承擔起責任來,走,我們去跟傅家說明白,這件事是你一個人的事,你別連累了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