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輿論瞬間又最大化。
靳言深,再一次,被推到風口浪尖。
不止他,就連監獄也面臨着調查。
拿出手機,景喬在查看最新新聞,都是關於監獄的報道,她以爲事情今天就能平息下去,沒想到反而變本加厲。
上面有不少人都在留言,殺了兩次人,竟然判了十五年有期徒刑,鬧着玩?
有權也不是這樣玩的,殺人都可以這樣判刑,坐在監獄,還可以出獄,讓監獄幫忙撒謊,呵呵,一個大寫的懵逼!
強烈要求重新判刑,無期或死刑,我是雷鋒,爲窮人代言,不謝!
頭暈目眩,景喬感覺腦袋很疼,坐在醫院長椅上,抱着安安,靠在她後背。
“小喬,你頭疼嗎?我不會亂動,你靠着休息,要喝熱飲嗎?我去買給你。”
安安雖然人小,卻很老練。
搖頭,景喬深深地呼吸,平復着胸口的氣息;“不用,讓媽媽抱着休息一會兒。”
待了五分鐘,隨後,直接帶着安安,坐上出租車,回到公寓。
靳言深在臥室,依舊滿室煙霧,氣味強烈,刺的人眼睛想流淚,安安不會憋氣,哇的一聲,眼淚就流出來,然後跑出去。
走過去,景喬劈手從靳言深薄脣上奪過菸頭,掐滅,扔進垃圾桶中,順勢又將房間窗戶打開,末了,轉身,站在他對面,四目相對;“你怎麼想的,告訴我?”
靳言深喉結滾動,明明才兩天時間,他又消瘦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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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之前發生了什麼事,你不告訴我,我不去問,這是對你的尊重,每個人都有隱私,我明白,但是現在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如果輿論越來越劇烈,你面臨的就不是十五年有期徒刑,可能就是無期,你告訴我,你現在怎麼想?”
景喬情緒激動,聲音很大。
“小喬———”
“你別這樣叫我,只要告訴我答案!”
打斷他,景喬直直地盯着他,一字一句道。
雙手撐住額頭,靳言深頭痛欲裂,百般折磨,不僅是身體,還有精神,內心,從裏到外。
“我可以給你考慮的時間,下午給我答案。”
景喬繼續道;“如果你覺得無所謂,那麼我也就無所謂,大不了你一輩子待在監獄,我帶着安安嫁人,從此以後再也不見面,如果你打算爲自己辯解,那麼我就傾盡全力幫你!”
她做事情很果斷利落,沒有拖泥帶水的習慣。
“現在,你一個人安靜,我去客廳,給你想的時間,或許,你沒有想到一件事,爲什麼這段時間媒體一直緊追着你不放,而且天天爆出你的新聞,肯定是幕後有人指使,你打算就這樣落入他的圈套?這不像是你靳言深的性格。”
話音落,轉身,景喬走出房間。
靳言深狠狠皺眉,眸光睨着遠方,幕後指使人是誰,他不用想,都能猜到。
安安去衛生間,裴清歌扯着景喬走到角落,聲音放的很小;“景喬姐,現在事情越來
越大了,論壇,微博,全部都是熱搜,聽說A市的監管人員已經撤職,直接從上級派人下來,估計會帶走靳先生。”
淡淡皺眉,景喬拍拍裴清歌的手,目光幽遠,帶着暗沉;“清歌,誰都控制不了他,也不能說服。”
所以,皇上不急,太監急。
靳言深不動聲色,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可她自己卻急的上火,頭痛,腹部疼。
那個時候,自己被推到風口浪尖時,她也沒有這麼緊張,難受過。
腹部越來越疼,就像是有針在扎一樣,十分難受,景喬站不起,蹲在地上,撐着腰,腸子像是攪在一起,疼的難受。
見狀,裴清歌連忙衝進臥室;“靳先生,景喬姐好像有點不對勁,疼的站不起。”
聞言,靳言深瞬間就衝過去,猶如一陣風,彎腰,雙手打橫抱起景喬,要送她去醫院;“很疼?忍忍,我送你去醫院。”
“放我下來。”景喬疼的倒吸一口冷氣,道;“不用你送我,現在A市沒有不認識你的人,清歌,你扶着我去。”“哦。”應聲,裴清歌攙扶住景喬手臂,向着公寓外走去。
畢竟是女孩,才十六七,很瘦弱,力氣又小,攙扶起景喬很喫力,兩人走的很困難,半晌才能挪動一步。
靳言深眉眼陰沉,冷冽,扯動薄脣;“我送你去!”
“你送什麼?讓所有人都圍着我們看,像是怪物一樣?你知道你現在的影響力有多大嗎?”
景喬很執拗,不肯讓他送,推開他的手,態度堅決。
“我自己會去,你現在的處境就是過街老鼠,人人討打,都希望你被判無期,如果真的被判無期,到時候,受難的是你一個人,但是痛心難過的是我和安安,除此之外,任何一個人都會忘記這個插曲,傷害的,往往是最親的人,陌生人,不會爲你掉眼淚,心疼,擔心你在裏面生活的怎麼樣,只有親人!”
咬牙,撐着身子,她抹去額頭上的冷汗,藉着清歌的力量,走出房間。
她之前就有胃病,疼起來要命,這種感覺很像是胃病。
“爸爸,小喬呢。”安安跑出來,沒有穿拖鞋,白嫩小姐踩在地板上。
沒有言語,靳言深抱起安安,坐在沙發上,思緒出神,飄蕩的很遠,沒有着落點。
如果真的被判無期,受難的是你一個人,痛心難過,寢食難安的是我和安安,所有人都會忘記這個插曲,只有親人永遠記着。
眼眸前,浮現出來的,全是景喬離開時的那句話。
他,真的要將所有痛苦,都加註到她身上嗎?
“爸爸,等到你過生日了,我給你做蛋糕,做的可漂亮了。”
靳言深扯脣,輕輕一笑;“如果,有一天,安安永遠看不到爸爸了,會怎麼辦?”
“是不是死了?電視上說,只有死了,才永遠看不到,哇,我不要永遠看不到爸爸,沒有爸爸,我和小喬怎麼辦?”安安當即就哭了。
心底一疼,安慰着安安,靳言深閉眼,又想起女人離開時抱着腹部的疼痛模樣,焦急難耐,像是要被逼瘋,卻又出不了房間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