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擔心季臨川拒絕，季厲淵又道：“川兒也莫要推辭了，你年紀不小了，總該有個知冷知熱的人在身旁了。”
季臨川因爲季厲淵這一番話半晌沒回過神。
小泠然雖知季臨川是官配，也沒想到皇上竟然會直接下旨賜婚。
這皇上到底在想什麼？
這也太突然了吧？
季厲淵沒有給季臨川說話的機會：“就這麼定了，明年開春完婚，說不定再過一年，朕還能抱上大胖孫子呢！”
汐然：“？？？”什麼情況，這皇上這麼任性的嗎？
聖旨已下，由不得反悔，汐然、季臨川只能謝恩。
這突如其來的賜婚，讓汐然無心再喫東西。
小泠然看出了汐然的心不在焉道：“二姐姐，我想如廁，你可否陪我去一下。”
說罷小泠然捂着肚子，一副喫壞了肚子的模樣。
汐然明白小泠然的意思：“好。”
季寧寧並未因爲賜婚擾亂心緒，見小泠然、汐然準備離席：“你們放心去吧，我會照顧好念兒、夏夏的。”
褚念兒、謝覺夏剛想起身，便聽見季寧寧這話。
小泠然讓二人坐下：“我們去去就回。”
褚念兒也知一下這麼多人離席，確實有些太顯眼，便點了點頭。
“好，早些回來。”
小泠然留下一句會的，便與汐然出了宴會。
殷素娘一直在留意小泠然、汐然的情況，見她們離席，也想離席。
不料鍾雲萱扯住她的衣袖：“姑姑，你要去哪裏？我與你同去呀？”
她定要去見那個勞什子永寧郡主，憑什麼她女兒能當上郡主，還能被皇上賜婚皇子。
雖說是個快死的皇子，她鍾雲萱也不服。
殷素娘斂下眼中情緒：“不必。”
殷素娘扯了扯衣袖，鍾雲萱依舊不鬆手，大有一副不帶她去，便不鬆手的勢頭。
殷素娘有些惱怒：“鬆手！”
“不松！莫不是姑姑要去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不能讓我看着。”
鍾雲鶯此次也沒有阻止鍾雲萱的行爲，她此刻心中也極度的不平衡。
“姑姑，萱兒也是擔心你，你要去何處，萱兒陪着你不好嗎？”
殷素娘深呼一口氣，不欲與她們多言，如今她與鍾雲萱的拉扯讓不少人紛紛側目。
“如廁！你也要去嗎？”
鍾雲萱纔不信殷素娘只是去如廁。
“剛巧我也想去，姑姑，我與你一起去。”
“隨你！”
說罷殷素娘起身離席。
見鍾雲萱一直跟着她，她往直接茅廁方向去了。
罷了，回去再與汐然好好商討下賜婚之事。
……
小泠然、汐然並不知殷素娘在她們以後也離席了。
她們來到一個小湖邊。
“二姐姐，這皇上怎麼就突然賜婚了？”
汐然低頭沉思了片刻：“在聽到孃親是丞相之女後，皇上便突然問我年歲了？”
“這有何關聯？”
皇宮內彎彎繞繞太多，小泠然感覺自己的腦袋不夠用了。
“小泠兒，你覺得季大哥在皇上眼中是屬於哪一類皇子。”
小泠然想了想：“璟王殿下身子孱弱，還被太醫斷定活不過二十，雖是可以病亡。在皇上眼裏，那定然是…”
小泠然睜大了雙眸：“定然是最不可能繼承皇位之人。所以，皇上是故意將二姐姐賜婚給璟王殿下的？”
這時一道男聲傳來：“不錯。”
小泠然警惕地回頭，看到來人是季臨川，這纔鬆下一口氣。
汐然似乎並不驚訝季臨川的到來。
“季大哥，你來了。”
小泠然一臉懵逼，等等，這是什麼情況。
汐然解釋道：“此次季大哥與我說，若是皇宮內突生變故，便讓我出了保和殿往南走一里路，在那裏的小湖畔見面。”
小泠然恍然大悟，難怪方纔一路過來，她總感覺自家二姐並非漫無目的地走。
突然覺得自己在這裏格外的亮堂…
季臨川對小泠然微微一笑，看向汐然：“沒有嚇到你家妹妹吧？”
汐然看向小泠然，小泠然搖搖頭。
季臨川這才繼續道：“他喜歡看着底下的皇子明爭暗鬥，但是他尤爲看中自己的皇位，任何威脅到他皇位的威脅，他皆會一一拔出。”
“所以在他看來，你命不久矣，最是沒有威脅。”
季臨川點點頭：“先前汐兒爲夏寧國做的一切，他十分知曉你的價值，如今你又有丞相外孫女的身份，無論你被哪一位皇子相中，對他都是莫大的威脅。”
“所以他將我許給了你。”
季臨川聽到這話，白皙的臉上飄過淡淡紅暈。
“不錯，日後我若失了性命，你不僅還可爲夏寧國做出貢獻，還不會威脅到他的地位。”
“與我心中猜想一般無二。”
季臨川看向汐然，似乎想說什麼，但顧忌着小泠然沒有開口。
小泠然：看來是礙着某人的眼了，還是不在這裏討人嫌。
“你們聊，我去別處吹吹風。”
說罷小泠然不等汐然說話，便一溜煙地跑了。
她來到湖的另一邊，湖邊站着一青衫少年。
似乎是感覺到有人來，少年轉過了身。
小泠然驚喜上前：“阿雲！”
剛上前兩步，她這纔想起阿雲已經不記得自己的。
季雲流對小泠然露出一個純真的笑容。
小泠然不由又上前了幾步。
“阿雲，你還記得我嗎？”
阿雲眼中有些許懵懂，但還是點點頭。
“你知道我叫什麼嗎？”
阿雲歪着頭想了想，隨後搖了搖頭。
“你還記得十里香的阿泠嘛？”
這話一出，小泠然瞬間感覺雞皮疙瘩掉一地。
她怎麼講出這話了。
不想季雲流聽到這話，似是想起了什麼：“阿泠，你是阿泠！”
見季雲流想起了自己，汐然全然忘記了方纔那話。
“阿雲，你想起我了！”
季雲流歡喜點頭，隨後搖了搖頭。
“阿泠叫，阿雲哥哥。”
小泠然失笑，沒想到阿雲還記得自己幼時對他的稱呼。
“對，阿雲哥哥！”
“阿泠！阿泠！阿雲哥哥開心！”
小泠然重重點頭：“阿泠也開心！”
欣喜過後，小泠然問道：“阿雲，你之前不是好了嗎？”
季雲流似乎沒聽懂這話，不解地看着小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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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泠然低眸喃喃自語：“先前也忘記問問璟王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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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季雲流看向她的目光滿是溫柔，溫柔中還帶着些許歉意。
小泠然擡眸時，季雲流又恢復了那副懵懂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