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裝看不見將視線瞥向一旁,並不是什麼人都值得她的好。
同樣的好,給過一次就可以。
她對姜菲菲無愧於心,上次見她可憐救了她,在永福宮時。
認清了姜菲菲的嘴臉後,她便不會再出手第二次。
過了半盞茶的時間。
小蘇子提醒着:“翠萍還不給你家主子添件衣裳?”
翠萍這才反應過來。
過了片刻。
一位頭髮發白的太醫正提着藥箱往這邊趕了過來。
說道:“遭了,這是羊癲瘋。”
從藥箱裏拿着比較尖銳的木簪,在姜菲菲腳底板用力按下去。
又立馬給姜菲菲施針。
過了好一會兒。
姜菲菲這才醒了過來。
翠萍拿着的手帕正替主子擦拭她嘴角的白沫。
太醫立馬呵斥着:“你們這不是胡鬧嗎?你們明知你家主子生病,爲什麼這大冬天給她穿得那麼少?你們這不是鬧着玩嗎?”
小蘇子低頭尋問着:“胡太醫,請問這姜貴妃是得了什麼病?怎麼就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胡太醫躬身朝皇上行禮迴應道:“回皇上,這姜貴妃是天生就有的病,這是羊癲瘋。”
“這病不能受半點寒,一旦受了寒就會發病。”
“口吐白沫,渾身抽搐,僵硬。”
謝長卿將剛纔這一幕看在眼裏,眼底神情不明,冷冷說了一句:“翠萍,你還不帶你家主子回去?”
“是皇上。”
姜菲菲覺得自己這張臉都在丟得一乾二淨,嚶嚶哭泣。
拿着帕子捂着自己的臉,心裏惶恐,害怕皇上會不會因爲今天的事,徹底對自己厭棄了。
她剛剛在皇上面前出了那麼大的洋相,這傳出……。
她不敢想。
只能跪在地上,哭泣着。
希望能借着哭,能博得皇上對自己的憐惜。
完了完了,這一切都完了。
看見皇上與韓相宜離開的背影,姜菲菲哭得更傷心。
剛剛她躺在地上發病,雖然口鼻不能言,但是外面發生的事。
她會都聽在耳邊。
韓相宜明明有救自己的能力,她卻不肯。
韓相宜這麼做一定是想讓她在皇上面前丟更大的醜。
盯着韓相宜的目光帶着狠毒,道:“韓相宜她怎麼可以這麼壞?”
“她怎麼這麼惡毒,我知道了她不救我,是因爲她就是想看着我在皇上面前出醜,她好一個人獨佔皇上的寵愛。”
翠萍將主子扶了起來,知道主子自幼被病痛折磨,很難受。
心境也變得更加的狹小,沒有什麼肚量。
也只能順着主子話說着:“貴妃,那皇后分明就是想你在皇上面前出醜。”
“對,她就是想讓我在面前出醜。”
姜菲菲哭紅了一雙眼,覺得很不甘心,又氣又帶幾分羞憤道:“韓相宜你給我等着,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含光殿。
韓相宜回到含光殿,讓她感到納悶的是。
姜菲菲發病時,也沒見謝長卿露出半點關心。
明明一個月前。
姜菲菲與謝長卿在她的含光殿就做那事……。
謝長卿對姜菲菲怎麼可以這麼的無動於衷。
還是說謝長卿本性就是如此,就是這麼的涼薄?
脫下外袍,便進去裏殿泡澡。
這事她一直覺得很納悶。
還有些想不明白。
身體泡在浴桶時,溫熱的水泡在身上,所有毛孔都打開。
很舒服,也很暖和。
也順帶將這事忘在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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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與自己無關的事,她不人記在心裏。
擡起手輕輕撥開浴桶上面浮起的梔子花瓣,看着手腕上垂吊着一只小小麒麟玉墜,這只小麒麟張牙舞爪的模樣是真的可愛極了。
忍不住擡起手輕輕在小麒麟上面彈了彈。
笑了笑:“還怪有趣的。”
寶福拿着帕子替小姐擦身上的水滴,一眼驚豔說道:“主子,你的手嫩白如霜配這珊瑚琉璃手串正合適。”
“顯得小姐的手更加白皙,漂亮。”
“我也覺得小姐無論戴什麼首飾都好好看。”
“因爲小姐膚色白,長得又是一頂一的好模樣。”
韓相宜半靠在浴桶上,被她們兩個誇得不由笑了笑:“你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油嘴?”
“小姐,奴婢說的都是千真萬確。”
韓相宜從浴桶裏站了出來,拿着帕子裹着身子,笑了笑:“什麼美不美,不過是一塊皮囊。”
若是靠一張皮相吸引來的男人,那男人也會因爲更好看的皮相將她棄之。
只是她不會爲了取悅男人,而關注自己的模樣。
她愛美,也愛護自己皮膚,每次洗澡後都會用潤膚膏。
那是因爲每次在護膚,愛美的過程中能夠取悅自己。
這人,一生之中最要緊的是取悅自己。
謝長卿讓小蘇子抱來未完的奏摺,坐在案桌前正批閱奏摺。
他發現含光殿似乎是少了什麼。
一時半會卻又想不起來。
看向靠窗的位置,他想起來那地方之前放了什麼問道:“對了,寒香,放在靠窗那處的太獅椅哪去了?”
寒香想了想自家主曾經說過的話,迴應道:“回皇上,那張太師椅髒了,便被主子扔了出去。”
“嗯。”謝長卿聽完這解釋,喉結涌動迴應道。
他總得這事哪不對勁,一時半會在卻又想不出來。
繼續批着奏摺。
心想,她今日心情看起來沒有早上那麼差。
自己今天是不是又可以留宿在含光殿。
聽見她從裏殿出來。
繼續低着頭批閱手中的奏摺,眼尾的目光控制不住往她的方向看過去。
一抹淡粉色綢緞睡衣,窈窕動人一閃而過。
手中握着奏摺,心神卻飄到韓相宜身上。
不由想起那天晚上。
他穿一身微敞的衣裳從浴室走出來,她喝醉微醺大膽的模樣。
他倒是有些意動。
心想,她是不是真的喜歡那樣?
那日的主動,主動伸手放在自己胸口上亂摸又醉人的模樣。
忍不住低語笑了笑。
這奏摺是半點看不下去,明明沒喝酒,卻能在奏摺上看見那些字體湊成韓相宜的模樣。
鼻尖傳來淡淡的梔子花香,忍不住擡起頭看向牀榻上那抹俏影。
見她又拿出瓶瓶罐罐的東西,在她身上擺弄着。
見她頭輕轉過來,擔心她看見自己正在看他,又默默的將頭轉到了一邊。
裝作繼續處理手中奏摺。
又往牀上方向看過去。
站在一旁候着的蘇公公見皇上來回幾次,端着茶走到皇上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