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別讓我知道你傷害她

發佈時間: 2024-12-27 14:4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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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別讓我知道你傷害她

頭暈目眩,不過是這種感覺。

心寶一步一步的往牀那邊走,雙腳像灌了鉛一樣的沉重。

她的心臟幾乎要被身體裏源源不斷滾落出的石頭砸的血肉模糊。

終於,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她走到了牀邊,渾身顫抖的看着牀上面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

確切的說是一男一女。

女人容顏俏麗,雖然雙眸輕閉,也能從長長的睫毛看出成熟嫵妹的風韻。

此時,她臉上有着淡淡的紅暈,心寶經歷過男女之事,當然知道那代表着什麼。

空洞無神到極致的目光輕輕的落在被女人一條腿壓着的男人身上。

她的男人。

她的大寶。

那個說過“哪怕再多人,我也只想要她一個人”的人。

薄寒初。

視線,繼續移動。

她慌張的往後退了一步,不小心踢到了地上的空酒瓶,發出清脆的一聲。

響動驚醒了牀上熟睡的兩個人。

薄寒初先醒來,他第一時間看到的是心寶,眸子裏流淌過驚訝和喜悅,聲音沙啞的問道,“小寶,你怎麼來了?”

心寶一張小臉慘敗的如一張透明的白紙。

薄寒初心裏一驚,剛要下牀去看她,忽然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了牀上的凌亂璦昧。

眸心猛地一縮。

再看到自己身上的痕跡時,他呼吸一滯,把牀頭的浴袍快速的套在身上,他下了牀,狠狠的瞪着牀上的女人,嗓音凌厲危險,“誰讓你來的?”

那女人已經悠悠轉醒,面對着薄寒初的質問也不怕不驚,優雅的坐了起來,用被子勉強遮住胸前的風光,撩了撩亞麻色長卷發,柔妹大方一笑,“寒初,好久不見。”

“是你?!”薄寒初眼神翻騰,泛着冷冷的光。

女人彎了彎紅脣,“是我,”說完,她又看向了站在一旁極其頹然,又強自挺着的心寶,眼底的厭惡和憎恨那般的明顯。

“雷心寶,你欠我的東西,該還了。”

心寶一怔,忽的,她眼睛裏遽然變化,像是被鋼針狠狠的刺扎,無數的記憶洶涌奔騰的齊齊衝進了她的腦海。

她承受不住的大喊一聲,雙手緊緊的捂着像是被千萬只螞蟻啃食的腦袋蹲下身去,胸腔裏翻涌的某種東西全部聚積在一起,又急劇下沉,折磨着她的四肢百骸,每一塊兒血肉,每一個細胞。

薄寒初心裏大疼,他疾步走到心寶面前緊緊的抱住她,不讓她做出傷害自己的事。

心寶突然吐出好大一口血,眼前一黑,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中。

她好像做了一個夢,夢中回到了四年前。

那時,她剛剛和薄寒初確定彼此的心意。

那時,他們快要進入彼此身體裏時被薄心慈撞見。

那時,他們之間的誤會接踵而來,每一步都走的艱難。

而差點兒毀滅了她和薄寒初之間感情的除了薄心慈成爲植物人一事,在那之前,還有一個人,成爲他們之間最大的隔閡。

她就是和薄寒初在同一張牀上醒來,似乎做了男女之間最親密的事的女人。

代夢惠。

……

四年前。

雨還在不停的下。

心寶躺在旅館那張小牀上,怔怔的看着薄寒初追着薄心慈出去的身影,眼睛又澀又痛,明明很想哭,卻一滴眼淚都掉落不下來。

她身上一點兒力氣都沒有,費了半天勁兒才把被子勉強的蓋在身上,遮擋住她不着寸縷的身體。

深深的冷意不斷的親襲着她,頭,昏昏沉沉的疼,全身也被髮燒折磨的像散了架子一樣。

心寶死死的捏着被角,閉上眼睛。

腦袋裏不停循環的是:她對薄寒初說我喜歡你,但薄寒初見薄心慈哭,丟下了她。

那場病,她整整一週才痊癒。

那一週裏,她沒有回到雷家,而是被盛珩宸撿回了盛家。

盛爸爸和盛媽媽伉儷情深,感情好的不得了,所以,他們的兒子性格也很活潑開朗,笑起來像天邊的太陽。

可盛珩宸這顆太陽只願意圍着心寶一個人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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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接到心寶的電話,聽到她虛弱無力的聲音嚇得差點兒打翻了手邊爸爸昂貴的古董。

一路飛車闖紅燈過來,也不管自己還沒有駕照,到旅館時,看到奄奄一息的心寶,他氣的一拳砸壞了門,還踹碎了茶几上的玻璃。

心寶迷迷糊糊的被他扛回了家,沒有看到他這一壯舉。

在盛家,盛媽媽憐惜她自幼生活坎坷,所以格外的疼愛她,見她病的這麼嚴重,心疼的親自喂她吃藥擦洗,在盛媽媽的悉心照料下,心寶才慢慢的好起來。

可是身體雖然在日漸康復,心裏的疼始終沒有平緩。

薄寒初離開的背影就像是夢魘一樣的每每在深夜裏折磨着她,讓她睜眼到天明。

想給他打電話,但是一想到她的手機一直處於開機狀態,卻不見他聯繫她,心裏就空蕩蕩的疼。

盛珩宸看她這樣,恨鐵不成鋼的捏她的臉,氣的牙癢癢,“你給老子有點兒出息行不行?”

心寶默默淡淡的瞅了他一眼,滑進被窩裏,矇住了頭。

盛珩宸,“……”

他喜歡心寶,這是誰都知道的事。

心寶喜歡薄寒初,這也是誰都知道的事。

但是他覺得沒什麼,薄寒初那人性子冷,脾氣古怪,不愛與人接觸,怎麼能敵得過他的熱情主動。

何況看起來,薄寒初對心寶沒什麼意思。

可很快,現實打了他一個耳光。

那晚放學,薄寒初擋在了他面前。

他詫異的挑眉,“有事?”

“她怎麼樣了?”薄寒初的聲音低沉,仔細聽去,還有些沙啞。

他冷冷一笑,“她?她是誰?”

薄寒初眸子冷冽的像是寒氣直逼心臟。

饒是他自小養尊處優,少爺作風,也不得不承認竟被薄寒初那樣的眼神弄得心裏一震。

可想到心寶受的苦,他也不退縮,硬着頭皮和薄寒初對視,脣上是漫不經心的笑,“怎麼,擔心她?”

“薄寒初,你現在這樣不覺得可笑嗎?把她一人扔在那旅館裏時,你怎麼不想想她會怎麼樣?她一個人發高燒,燒的直說胡話,你又去了哪裏?你覺得,你有什麼資格問寶兒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