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都異常平靜,讓人有種風雨過後,萬物寧息的感覺。
銳豐集團與安科公司的合作項目正式落成,在銳豐大廈門前舉行剪彩儀式,現場請了一些商界的朋友,熱鬧非凡。
劉偉東和裴瑾年做了簡短的致辭之後,剪綵正式開始。
裴智遠在中間,劉偉東和裴瑾年各在兩邊。
紅綢帶被剪斷,每人手裏各剩一朵大紅花。
人羣中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媒體記者攝像機的快門在不斷的閃爍。
因爲這個項目題材新穎,備受各界關注,所以剪彩儀式過後,特意安排了自由採訪時間。
屆時,雙方公司的總裁將接受記者的提問。
這本來是在計劃之中的事,但是由於裴智遠也在雲海,並且來到了剪綵現場,所以記者們追隨的目光,當然不會放過他這樣的大人物,於是大家紛紛要求做現場訪談。
本來以裴智遠以往的習慣,這樣的要求是應該拒絕的。
但今天不知爲什麼,他竟然爽快的答應了。
難得裴智遠心情這麼好,記者們都開始排隊採訪他。
一時間,現場氣氛更加熱烈。
因爲現場人不少,銳豐所有的安保人員都集中過來,秩序井然。
每當裴智遠回答記者的提問時,現場所有人都鴉雀無聲,用心的聆聽着。
就在這時,一陣清脆的鈴聲響起。
裴智遠聽出是自己的手機,對記者說道,“對不起,忘了做準備。”
記者們連忙說,“沒關係,因爲是臨時採訪,您能答應我們的要求,我們已經感激不盡了。”
裴智遠拿出手機,準備給喬助理幫他處理。
可是屏幕上熟悉的號碼,讓他瞬間改變了主意。
“抱歉”他說完這兩個字後,轉身離開座位。
喬助理連忙過來,告訴記者們先把話筒關掉,稍等片刻,董事長接完這個重要電話之後,採訪繼續。
裴智遠走進接待廳旁邊的小會客室,接起電話,但並未急於說話。
對方沉默了幾秒鐘之後,首先開口,“董事長,別來無恙。”
裴智遠目視前方,牆壁上的風景油畫,用平靜的聲音說道,“我以爲你不會再出現。”
對方語氣有些挑釁,“我不是那樣言而無信的人,逃避也不是我的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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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智遠的聲音略微發沉,“給自己這樣的評價,不覺得臉紅嗎再者說,我不記得和你之間有什麼約定,多年來都是你在一味的表白,自己有多忠心。
如果做不到,或者根本就不想做,還要強迫自己,裝出相反的樣子來,活的不壓抑嗎”
電話的另一端,傳來略微沉重的呼吸,可見其心裏並不平靜。
“我承認,如果沒有你,就沒有我的今天。你當年對我的恩情,的確不淺,我並沒有忘記。但是這麼多年來,我也早就還清了。
別用請你不要用背信棄義這樣的詞來壓我,我想我比你更懂得知恩圖報。不錯,我過得的確壓抑,但是你敢說,你就不壓抑嗎被愧疚自責和忘恩負義這兩座大山同時重壓的感覺,沒有那麼輕鬆吧”
裴智遠的眉心微動。壓抑着怒火問道,“周全,你指桑罵槐到底想說什麼我裴智遠到底有哪裏虧待你。可以讓你視我和銳豐爲仇敵”
“董事長。”周全還是沿襲了原來的
稱呼,聲音變得清晰了一些,但明顯是經過了壓抑的,“可能從你的角度,我是錯的,因爲我背叛了你。
但是,這個世界上,除了高高在上的你之外,所有其他人都長了一顆心,每顆心都有感受。沒有人比我更瞭解你的內心,這一點,我想你是不屑於承認的。不過沒關係,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樣,只顧自己,而完全忽略別人的感受。
你當初爲什麼娶紀夫人,你心裏應該比誰都清楚,如果沒有紀氏當年的資助,當然也就沒有今天的銳豐,那麼,這個世界上也會少了一位風采卓然的商界風雲人物。
然而,這麼多年,你有沒有愛過她,關心過她,在乎過她內心的感受所以我請教一下,你又是如何對待對你恩重如山的夫人的呢”
裴智遠的手指按在會客室的桌面上,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他耐着性子,努力讓自己的心情保持平靜,“周全,這是你該關心的問題嗎在爲從說話之前,也不想想自己是誰。”
周全不假思索的回覆道,“我是誰並不重要,這個如果重要的話,也就不會有今天的局面了。你對你的兒子和前女友太好了,好到讓人已經看不過去的地步,所以我想我有必要替夫人拿回本應該屬於她的東西。”
會客室的小桌子開始,隨着裴智遠顫抖的手,微微的動了幾下,“周全,你以爲你是誰居然來管我的家事,我想你一定是瘋了。”
周全乾笑兩聲,“董事長,其實我早就瘋了。紀婉月是我最愛的女人,對於我來說,她就像一顆令我望塵莫及的明珠,魅力四射光彩照人,可是,你卻視她的感情如草芥,絲毫不知道珍惜。
你把本來應該關心她的時間,都用來思念你的前女友了。但在我看來,你對洛女士也不見得有多愛,只爲了多年前,你做的那件虧心事而逃不出內心的譴責罷了。試問,像你這樣一個冷血無情,爲達目的手段的人,我還有什麼必要誓死追隨”
“周全。”裴智遠的聲音掩飾不住的顫抖,“你說什麼你居然和紀婉月”
怪不得他曾經幾次爲周全特色女友,都被他果斷回絕,原來他早已心有所屬,並且不是別人,恰是他的夫人紀婉月。
這個消息,對於裴智遠來說,足以夠得上最高級別的意外。
給他一百次機會,他都猜不到,周全背叛他的理由,居然是這個。
“裴智遠”周全及時打斷了他,“不要以爲所有人都像你一樣齷齪,我對夫人的仰慕,日月可鑑,絕對不會像你一樣,做事沒有底線。
但悲哀的是,夫人的心裏只有你,再也無法容下別人,不過你卻不斷地在辜負她,她對你很失望。而我,但凡能爲她做的,都會不惜一切代價。”
此時的周全,現在在做一個虔誠的宣誓,寥寥數語,就把他多年以來對紀婉月的傾慕,表達得如此真切。
“對了,裴智遠。”周全接着說道,“我今天要告訴你的是,前幾天股市裏的那次較量,你確實幹得漂亮,但那又怎麼樣,還不是爲他人做嫁衣裳”
“你什麼意思”裴智遠用手按住心臟,勉強問出這句話來。
“銳豐最賺錢的南美分公司,已經不再屬於你裴智遠,所以我還要替夫人感謝你,前幾天的壯舉的確爲賬戶充實了不少。”
“你在說什麼夢話”裴智遠的聲音低沉的,自己都聽不到。
“我想在做夢的是你吧,實話告訴你,南美分公司都已經完成了過戶手續,法人已經進行了更改,已經和你完全沒有關係。”周全得意的解釋道。
“你不可能辦到。”裴智遠的身子不由自主向一邊傾斜。
周全冷笑一聲,“我當然辦不到,但是你的夫人可以辦到,董事長,今天先聊到這裏,後會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