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我放棄，不值得。
林思婉小嘴微張，懵的徹底，「什麼意思？」
秦墨直起身，低頭看她，音色是涼的。
「要我解釋給你聽？」
「不要。」她條件反射的回著。
抬頭對上他冽厲的眸，輕聲問：「我不乖是不是？我不應該一個人跑出去，這樣你就不會因為我受傷，你就不會生我的氣，你就不會….」
後面的話淹沒在突如其來的哽咽中，她小手撫上胸口，拼命抑制住下滑的眼淚。
可她真的做不到。
萬千思緒湧在心頭，胸悶的厲害。
好像下一秒就要窒息了。
她忽的揚起一抹笑，故作輕鬆的問：「你在故意逗我嗎？」
男人靜默著，神情複雜的盯著她看。
她不敢再看他的眼，垂下頭，精神恍惚著，低喃道，「可一點都不好笑。」
秦墨後退一步，彎下腰，直視著她的眼，聲音是沒有溫度的。
「你也看到了，我身份變了，以後需要顧及的事情太多，也沒有過多的精力去照顧你。」
「我們沒必要去浪費對方的時間。」
他扯出一抹苦笑，「所以，就到這吧。」
話畢，他決然的轉身，可掌心卻被小姑娘緊緊握住。
她站起身，繞到他跟前，聲音卑微到了骨子裡。
「我答應你，以後我都乖乖的好不好？我不會再一個人亂跑了。」
像是怕他不相信，她舉起三根手指，滿臉真誠，「你可以讓保鏢24小時跟著我，我願意在他們的保護下生活，只要能讓你安心，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可我不願意。」秦墨冷冷的回，這話明顯觸到了他心底的那根弦。
手掌被他用力甩開，他眼底落著邪魅的笑，摟住小姑娘的腰，將她一把拉近。
頭壓低，如往常般用唇舌去勾弄她的耳垂。
她受不了這種濕熱的挑撥，兩下身子就軟了下來。
聽著她如絲綢般輕薄的喘息聲，唇抵在她耳蝸處，極輕的吐息。
「林思婉，別這麼玩不起。」
她煞白著臉，不可置信的看他。
忍不住，終是哭出了聲，是壓抑至極的哭聲。
攏聚在眼中的淚水奪眶而出，滑至嘴角，滲進來的是苦澀的味道。
「你..」
話全數啞在喉間，她咬緊唇，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麼。
好像自己再多發出一個字元，胸腔內奔湧的血液就會被瞬間爆破。
撕心的疼痛會流向身體的每一處。
玩？
他跟她，只是在玩嗎？
秦墨臉色極差，明顯也沒想跟小姑娘過多糾纏，有些不耐的往外走。
門卻被迅速追上的她先一步擋住。
急促的呼吸聲，身子緊貼著門，小手握緊門把，骨節泛白。
壓上了她全部的力氣。
「你不許走，你答應過不再扔下我一個人的。」她昂頭看他，極委屈的噎著淚，「你不能說話不算數。」
四周安靜下來，門外的保鏢似聽到動靜，輕敲了下門。
「少爺？」試探的問著。
秦墨沒動，不想去看小姑娘通紅的眼眸，微偏著頭，掌心在身側緊握成拳。
銳利的指尖一點點陷進肉裡，痛楚從掌心逐漸蔓延到體內。
可再怎麼疼，也覆蓋不了心底那揪心般的刺痛感。
光是抑制住自己不去抱她，他就已經快被折磨瘋了。
如果再跟她糾纏下去。
那點僅存的理智，還能支撐多久？
門外的人又敲了兩下。
「少爺，您再不出聲我們進來了。」
「砰。」
一聲震天響的撞擊聲。
「滾遠點。」低冷的警告。
屋裡屋外都被嚇到了。
震動音響徹在她耳際，耳邊是「嗡嗡嗡」的耳鳴聲。
她瑟瑟的偏過去看，他的拳頭就砸在離她只有幾釐米的地方。
純實木的門，厚實，堅硬，卻仍被他這重重的一擊砸出個洞。
秦墨沉著眸，慢慢的收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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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縫中滲出的血仍在往下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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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婉抬眸看他，眼底滿是怯意。
她的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在他手臂上。
處理好的傷口因為他劇烈的動作再次裂開。
鮮血親濕了襯衣，被染紅了一大片。
她驚慌的張著小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繼續鬧啊。」他挑著眉，慢悠悠的說。
林思婉慌得直搖頭，吸了吸鼻子。
目光緊黏著他手臂上的血跡，憋了幾秒。
呼吸一落，緊隨其後的是隱忍的哭聲。
她是真的害怕了。
昂起頭，淚眼婆娑的看他，像是不確定那般，輕輕地問：「你真的不要我了嗎？即使我以後乖乖的，你也不要我了嗎？」
他抬起那隻還在往外滲血的手，極輕柔的為她抹去眼上的淚珠。
指尖炙熱，鮮血滾燙。
落在她臉上，她有些分不明究竟是哪個。
在灼傷了她的心。
他愛憐的動作，同平日裡相差無幾。
可他眼底的冷光，卻又讓她小身子不由的輕顫。
他勾著唇，像是在笑，指尖在她臉上滑了兩下。
留戀的，不捨的，無奈的。
「我累了。」他說。
林思婉愣了瞬，半天才艱難的開口，「因為我嗎？」
秦墨收回指尖，看著她，沒答話。
「你還在生我的氣是不是？」她小手慌亂的扯住他的衣角，音色極軟，似在懇求。
「我錯了秦墨，是我的錯，你生氣我可以理解的，我不乖，我向你道歉。」
衣角被她死死拽在手心，「可你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好不好？」
她蹲下身子，情緒奔潰的大哭起來。
「我什麼都已經放棄了…我只要你一個…嗚嗚…所以你不能不要我..嗚嗚…你不能….」
「你不需要放棄。」他極淡的開口。
林思婉昂頭看他，哭聲還在一抽一抽的。
他摸她的頭。
沉著嗓子，認真的說，「為了我放棄，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