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幻聽,她沒有神經病
一把虛幻,飄缈男人的聲音在房間裏一層層回蕩……
冷陰陰地,餘音繞耳。
喬寶兒受驚過度,她緊抓着君之牧,臉色蒼白盯着地闆上的古币,急促地大叫,“它,它在說話……”
君之牧除了皺眉看向她之外,表情并沒有任何怪異。
而那陰冷虛無的聲音再次傳來,“你下次敢再我将扔到那肮髒的池水裏,我絕不饒你!”
喬寶兒渾身僵硬。
“怎麽了?”君之牧目光注視着她。
喬寶兒整個大腦停滞,喃喃,“它,它真的在說話……”似乎這一刻連她自己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真實。
君之牧看着她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轉頭去打量地闆上那枚看起來很普通的古币,然後他想松開喬寶兒,大步朝古币走近,想撿起它認真看清楚……
“不要過去!”
喬寶兒慌張,下意識地雙手拉着他不讓他靠近那古币,那玩意太邪門。
那聲音帶着嘲諷說,“沒用的,他不相信你。”
喬寶兒将君之牧攥着更緊,徑自堅持着,“它真的在說話,我沒有說謊……”揚起頭望着他,内心有一種懷疑,語氣複雜問一句。
“君之牧,你聽不到它的聲音嗎……”
他很少見她有這樣驚慌的表情,君之牧心下一軟,伸手緊攬住她,将她臉蛋捂在自己胸膛,右手掌輕撫她的長發,“别怕。”
“我,我不是……”她被緊攬着,内心卻有些郁郁,他根本不相信她。
君之牧居然給她找了幾位神經學者和心理學專家,結論是……她出現幻聽。
這些醫生們給她發了一些安神的藥,那位女心理學家還堅持跟她聊了一個小時,他們都不相信她所說的。
神經出現淩亂,焦慮或者壓力過大都有可能出現這樣的錯覺。
“只是錯覺嗎?”
這樣不可思議的事情,就算喬寶兒自己親耳所聽,事後她也不禁懷疑,她是不是真的只是幻聽而已。
喬寶兒又向公司請了一個星期的長假,君之牧不讓她去外面了,好像她生了大病一樣。
她渾渾噩噩聽從醫生安排吃藥休息,每天還得聽心理專家的開導,幾個女傭盯着準時上牀休息,嚴格控制飲食。
醫生們問她是否還有幻聽,喬寶兒沉默了,那枚古币被君之牧收拾了起來,不知道古币被藏哪了,她自然也沒再聽到那把聲音。
“聽說她最近神經過敏,出現了幻聽……她是腦子出問題了?”
下午五點的時候,太陽的餘晖灑下一層淺金的朦胧,君家的後花園走廊小徑吹來陣陣清風,十分舒爽,這個時間最适合運動散散步。
君家三姑姑回來暫住,與江美麗兩人一同沿着小道散步,一邊聊天。
雖然說君家家風嚴謹,但最近一周家裏請了幾位神經科醫生和心理專家常常過來走動,下人一開始不明情況偷偷地在私底下猜測,這是出了什麽事了。
君之牧也沒有特别顧忌,直接讓方大媽調整一下飲食以清淡爲主,喬寶兒那小脾氣都得讓着她,連君老爺子也親自問了醫生情況,出于關心叮咛着醫生務必要給喬寶兒好好治療。
君家上下都很吃驚,伺候喬寶兒時,端着碗也特别小心翼翼地輕放。
只是心底存疑,他們少夫人平時那麽開朗,怎麽看也不像神經壓抑,但也沒敢多嘴。
而這時,敢這麽光明正大的嘲笑,‘腦子出問題’這話,也只有暫住在君家,君之牧那位脾氣火爆的三姑姑。
君家的三小姐長得最像去逝的君老太太,君老爺子多少有些私心,所以這位三姑姑是幾個姑姑之中最嬌氣受寵。
江美麗冷冰冰的聲音傳來,“顧如晴那女人生的女兒能有什麽好貨色,大概就是遺傳病,神經不正常……”
三姑姑也想起了從前的事,冷聲冷語,“顧如晴,她當年可是在圈子非常受男人追捧,當時居然還把我弟迷得沒了神志,出言反抗頂撞我爸,如果不是因爲我弟當時身體不好,心疼姓顧那女人跟着他不能長久,搞不好現在君夫人就是她……”
聽到這裏,江美麗臉色徒然變得非常難看。
這些都只有極少數人知道的事,君家這幾位姑姑當然知道内情,如果當初君清承身體健康,肯定會跟江美麗鬧離婚,再娶顧如晴那女人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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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江美麗跟君家這幾位姑姑相處得也不太好,豪門女人圈裏的情誼大都是假的,尤其是她們幾位自以君家小姐出身,沒怎麽把别人放在眼裏,說話很難聽。
三姑姑轉頭看她一眼,佯裝安慰一句,“美麗啊,你别怪我說話太直接了,我爸和我丈夫平時太疼我,我也學不會那麽多彎彎道道。”她語氣沒有半點歉意,還帶了些傲氣。
江美麗早就知道她這種傲慢又愛炫耀的性格,挂着一臉假笑,“我知道。”
“話說回來,顧如晴那女人是真的厲害,當年你差點輸她這個小三,現在……她的女兒居然又來高攀我們君家……”
君家的姑姑們把這些事情當成了笑話。
反正她們那位狂妄自大的侄子想娶誰,她們控制不了,閑下來罵一下這對不要臉的母女。
而此時,她們并不知道喬寶兒正蹲在草叢裏,把她們說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這一個星期以來,喬寶兒被困在君家,除了喝藥睡覺,上個廁所也被傭人盯着監視着,還得每天準時的跟醫生聊天,她簡直悶瘋了。趁着午後的舒适,偷偷地跑來到後花園想要多接觸接觸綠色的植物,結果卻遇到了她們。
喬寶兒是打算當做沒聽見,但這兩女人越說越過分,尤其是君家三姑姑。
“請你們不要胡亂的評論别人。”她忍不住,突然從草叢中站了起身。
江美麗和三姑姑被吓了一跳。
看清楚眼前的喬寶兒時,她們當即就惱怒了起來,“你躲在這裏做什麽?”
三姑姑那把嗓音尖銳難聽,“有沒有教養啊?居然偷聽别人說話。”
江美麗想起最近喬寶兒被君家的人小心翼翼的伺候着,頓時心裏也更加的氣。
“你媽的精神病,你遺傳了。這偷雞摸狗的事,你也學的精了。”
可惡,這些女人居然說她有精神病。
“我們家有什麽遺傳病用不着你管。”喬寶兒氣得嗆她一聲。
江美麗氣恨地瞪着她,可自從喬寶兒入門以來,整個君家對她的好态度,以及她跟君之牧這個兒子關系冷淡,她想收拾這個兒媳婦,偏偏又奈何不了她。
簡直氣人。
江美麗惱怒地沉默,一旁的三姑姑見了覺得很奇怪,仰首上前一步,睨了喬寶兒一眼,長輩的語氣教訓。
“這是什麽态度,你怎麽敢這樣跟長輩說話!”
喬寶兒視線對上眼前這個氣焰高傲的三姑姑,側過頭,一副不想搭理的表情。
三姑姑見這個小輩居然這樣不待見自己,眼下更加惱了。
“你就是C市,那個曾經C市首富喬家的女兒吧,”三姑姑的語氣完全不遮掩嘲笑。
“你爸喬文宇傍上顧家,運氣好撿了顧如晴那個殘花敗柳,當了幾年首富,怎麽了,你真的以爲自己是大小姐,你爸就是個死窮小子,沒本事,靠顧家上位,顧家敗落之後喬家也就是風光那幾年,早就不入流了,”
說着,三姑姑還特意轉頭看向江美麗,啧啧一聲,“真不知道我們之牧怎麽看上她的……”
聽着三姑姑說得這麽難聽的風涼話,喬寶兒最恨别人貶低自己的家人,半點也不向她示弱,沖這位長輩吼一聲。
“我家是窮是富跟你一點屁關系都沒有!”
豪門規矩多,尤其是孝道爲先,大家都守着,但喬寶兒嫁了君家這麽久也沒人讓她守這些破規矩,她也不怕得罪這些姑姑。
三姑姑見她居然敢在自己面前叫嚣,氣地不打一處,“你,你這是什麽态度啊!”
三姑姑有兩個兒子,她手下那兩個兒媳婦不知道對她多恭敬,她一個不高興就讓人賞巴掌教訓,這不知高低的小輩,敢這樣沒大沒小沒規矩,打死了也是應該。
轉頭,怒不可遏對着兩側的女傭大吼,“你們給我過來,抓住她,把她按着跪在地上!”
“給我打她幾個耳光,用力地打,我叫停才停下來,這小踐貨東西居然敢爬上我頭,你們都聾了啊,抓住她,給我打她——”
君家的傭人哪裏敢啊,站在後面的一位女傭趕緊撒腿去找管家……
三姑姑見這群君家的傭人不聽自己使喚,心下惱羞成怒,一個轉身,逮住了一個下人,揚手就一巴掌,“沒用的東西,誰才是君家的主人,你們這些人領的是誰發的工資,敢護着她——”右腳的高跟鞋狠踹了下人幾腳。
“你不要太過分了!”
喬寶兒也是氣極了,拽着那個狼狽跌在地上的女傭護在身後。
這個女傭是專門在東苑伺候她,最近被派盯着她吃藥睡覺,喬寶兒再怎麽薄情也不許别人這樣欺負她的人。
【三姑姑是嫁出去的女兒,客人來主人家暫住,别忘了主次】隐隐又是那把虛幻飄缈的聲音傳入耳裏。
喬寶兒或許是氣結了,随着耳朵裏的聲音,對着三姑姑也怒喝了一聲,“三姑姑是嫁出去的女兒,客人來主人家暫住,别忘了主次,君家的傭人還輪不到你管……”
三姑姑沒想到她會這樣反駁,氣地咆哮,“你,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你以爲嫁入我們君家就了不起了,我才是君家小姐……”
自從三姑姑外嫁之後,她與君家來往就少了很多,君家小姐是她最大的底氣。
喬寶兒不擅長吵架,但現在那把聲音正在教着她。
【三姑姑回家陪老人,只是爲了要錢,年前丈夫投資虧了五個億,當時就哭訴着要君家幫忙填上,這次,上個月大兒子開車撞人被捉了,二兒子玩的女人懷孕跳樓鬧自殺,這些都要錢去通融……】
“……三姑姑覺得只要能從君家拿錢出去,兒子丈夫都對你唯命是從,你只當君家是提款機,你這個不孝的女兒,更不會當妻子母親,你自私自利只顧自己的面子。”
喬寶兒一口氣将聽到的話罵了出來。
三姑姑内心震驚,不知道這個喬寶兒怎麽會如此了解她的家事,卻更加惱恨咬牙切齒。
這時,管家沖沖地領着君老爺子一塊過來了。
同時,他們也将剛才喬寶兒那義憤填膺的話聽得清清楚楚,君老爺子柱着拐杖,皺着一張老臉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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