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這枚古币像個大爺
三姑姑立即哭出了眼淚,“爸,這已經不是我家了,我怎麽好久回來一趟就被欺負成這樣,這個侄媳婦居然這樣說我……我知道,所有人都看不起我了……”
喬寶兒緩緩地反應過來,對上君老爺子那深思的眼瞳。
她忽地驚醒一般,心虛地辯解,“我,我不是有心……”
她不是有心這樣數落三姑姑,平時她也不太會跟人吵架。
“爸,你剛才也聽到的,這個侄媳婦……”
三姑姑逮住機會,一副委屈,深明大義說,“寶兒雖然給我們君家生了一對雙胞胎,但你真的不能再寵着她,你看看她現在,在家裏欺負我,我忍着就算了,如果到了外面,我們君家的名聲肯定被她給敗壞……”
君老爺子哪裏不知道自己女兒的品性,厲聲一喝,“什麽名聲!嘴巴長在别人身上,自己足夠優秀了,你還怕别人說什麽啊!”
三姑姑和江美麗滿心的不服氣,居然還反過來教訓她們了。
三姑姑也就不假裝了,氣地反駁,“爸,你真的越老越糊塗了,這姓喬的是個外人,我才是你親生女兒,我才是姓君的,幹嘛一直偏心幫這小踐人……”
君老爺子黑着臉,喝斥,“你給我閉嘴!”
三姑姑再怎麽驕縱也不敢挑釁她老父親的權威,一場鬧劇,最終大家極不情願散去。
老人經過喬寶兒身邊時,冷沉的聲音扔下一句,“說話注意分寸。”
喬寶兒渾身緊繃,望着君老爺子一步步走遠,那老人背影威嚴堅挺,她看着看着,忽然覺得有些難過。
喬寶兒知道自己讓這位老人失望了。
她回到卧室之後,就悶在房間待半天。反思了自己是不是太恃寵生嬌,但三姑姑說話那麽難聽,她只是忍不住頂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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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神情失落,盤腿坐在牀上。
轉頭間,喬寶兒雙眼放光,看着牀頭櫃處,那枚之前被君之牧收拾起來的古币卻正在這。
“可惡,我知道了,是它在教唆我!”
恍然間,喬寶兒突然明白,她表情也染上幾分薄怒,感覺被這枚古币給耍了。
喬寶兒臉色惱怒,一把拿起古币往地闆上摔,“害我被他們懷疑有精神病,還敢耍我!”穿着她的棉拖鞋提腳,正要一腳踹下去。
這古币很有靈性,似乎知道了她下一秒的動作,頓時暴怒不已,“不準!”
喬寶兒此時哪裏會怕它,她偏要踩它,一腳一腳踹下去一點都不跟它客氣,如果這不是一枚古币早就扁了。
以爲她是個好欺負的,“……我要把你扔到糞池裏吃大便。”喬寶兒惡狠狠地警告。
“你這個瘋女人!”
古币似乎有潔癖,聽到‘糞池’‘大便’這些俗氣的詞,頓時暴跳如雷似的,那陰冷飄渺的聲音在整個空間裏充斥着回蕩。
“君家小人這麽多,你到底看上君之牧什麽了,哪裏比得上唐聿,你這個沒眼光的死女人……”
這種虛無缥缈的聲音,就像音樂的低重音一樣回響。
喬寶兒忽略了這枚古币罵她沒眼光,她訝異的是,“你認識小柱子?”
她往地闆古币踹地動作也停了下來,神情變得警惕的瞪着它。
古币似乎餘怒未消,那震蕩在耳邊的聲音依舊陰冷冷,“你想讓唐聿和陸祈風活命的話,你必須聽我的……”
喬寶兒愕然,唐聿跟陸祈南的大哥?
唐聿在新年之前就失聯了好長一段時間,表叔莫高也找不到他,陸祈南的大哥上個月出差之後也沒了聯絡……
“你,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喬寶兒感覺自己表現地像個‘神經病’,她居然緊張地追問着這枚古币。
“……不能将我跟錢和化妝品任何雜物放在一起,準備一個小袋子,幹淨無菌,清新無異味。”
古币卻突然提起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要求,似乎對現在的環境非常不滿。
“你的外套口袋很髒,以後衣服12個小時内必須要再次清洗。還有,你不能直接用手碰我!”
什麽!
喬寶兒的臉漸漸黑了,她從未遇到過這麽蠻不講理的……古币,氣極了。
她的衣服都是私人定制的,由下人定時拿去清洗,居然敢嫌棄,阿聯酋的國王都沒這麽挑剔。
“你以爲你是什麽大爺啊,我讓你見識一下,寄人籬下應該是個什麽态度……”
喬寶兒撲過去想要抓住地闆上的古币,“等我就把你扔到鐵鍋裏融了。”然而古币飛了起來,鑽進了她外套口袋。
當君之牧突然推門走進來時,他怔在門外一秒,皺眉,正看着喬寶兒表情猙獰惱怒地死擰着自己的大外套。
喬寶兒聽到開門的聲音,擡頭對上他,霎時,她停下手上動作,不知怎麽表達。
總不能說,她跟一枚硬币吵架了……
“醫生開的安神藥吃了嗎?”君之牧似乎也沒有介意她這些怪異的行爲,走到她身邊,倒是問了她是否按時吃藥。
喬寶兒低下頭,看着手上的外套,一時間她神情很複雜,他們不相信她……
君之牧看着她的側臉染滿了失落和糾結愁悶,聲音又放輕了一些,“不用在意姑姑她們。”然後将她摟過來,抱在懷裏。
他剛回到家,方大媽立即向他說明了下午在花園那裏發生的事情。
他那些姑姑是什麽品性,他最清楚,尤其是三姑姑口無遮攔。平時喬寶兒不會吵架,聽說這次被爺爺批了她說話注意分寸,他很自然的覺得這女人肯定是回房間擰着自己的外套洩憤了。
“我又沒生病……不用這樣,跟抱小狗似的。”她壓低了聲音,徑自在喃喃。
君之牧見她居然還嫌棄起他來了,他嚴肅的面容多了些笑意,“你看起來很不高興。”
喬寶兒一向死鴨子嘴硬,“我沒有不高興。”
她想起了下午的事,他匆匆過來卧房找她,估計也是因爲下午跟三姑姑吵架那破事,“是我自己說話不知分寸,她們是長輩,以後我不會犯……”說罷,她卻也沒什麽慚愧的語氣。
不是她的錯,别指望她假裝和善去道歉,頂多下次見到她們,就像見到瘟神一樣避着走。
君之牧沒說太多,只是笑了笑,“你以後不會再犯?”
他沒有責備,像是明顯的早就看透她的脾氣了,下一次,下一次要是再把她惹急了,估計還是這樣。
喬寶兒要聽他這調侃的語氣,反而惡人有理了,“幹嘛,你老婆在你印象中就這麽差嗎,今天的事我原本不想跟她吵的,只是她……她太過分了。”
君之牧點頭,“是很過分。”秉行他一貫的宗旨,聽之任之。
原本下午只是女人之間的小矛盾,結果三姑姑好像在竭力的反抗,晚飯的時候居然不到主宅去吃了,還揚言說自己是外嫁的女兒,不敢上主桌。
這是要跟喬寶兒扛到底了。
喬寶兒一頓吃得食之無味,心裏有些發堵,雖然這只是一件小事,但她真的不會處理這些女人間的‘明争暗鬥’,整個人郁郁不歡。
“嫂子。”
君之妍突然小聲喚她,然後慢慢地将一份海綿蛋糕推到她面前。
喬寶兒猛地揚起頭,她可沒有心思在意這份什麽蛋糕,渾身上下警惕地看着君之妍。
她怎麽能忘了君之妍這個狠角色。
那枚古币說,就是君之妍襲擊她。
不管别人相不相信,她确确實實的聽到了那古币在說話,就算沒有證據,依舊很提防她。
君之妍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表示親近,喬寶兒的反應卻是渾身戒備,這反差的情緒表現,這讓在場的人看得清楚,也很不明白。
方大媽知道君之妍内向敏感,怕她感覺受傷,立即對着喬寶兒解釋一下,“這是下午之妍小姐在廚房親自做的海綿蛋糕,她想跟你分享一下。”
“哦。”喬寶兒依舊不冷不熱。
她表現不了一位友善的嫂子形象,假裝了起來。
江美麗往喬寶兒那邊瞥一眼,随即适時開口,“之妍現在也跟廚房的人也相處不錯,這蛋糕是她親手做的,旁邊指導的蛋糕師說她很有耐心也沒以前那麽怕生了。她在外面實習一切都很順利,這孩子終于學會慢慢長大了。”
君老爺子聽到這些消息,心下高興,“拿一份之妍做的蛋糕讓我嘗嘗。”
雖然君之妍當初是從外面孤兒院抱回來養的,但都一起相處生活了這麽多年,也喊了他二十年爺爺,老人是心疼這文靜自閉的孫女的,希望她能早日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連老爺子都說要嘗嘗之妍做的蛋糕,所以,每個人桌前都有一份,連不愛吃甜的君之牧也拿着勺子嘗了一口。
喬寶兒卻拿着勺子,看着眼前這份海綿蛋糕,對她來說這像一份毒藥一樣難以下手。
君之牧清清楚楚地看見了她今天的怪異。
他伸手将她桌面的蛋糕推開,然後狀似無意的說,“她在吃藥,不能吃太甜的東西。”
這明擺着就是喬寶兒不樂意吃這份蛋糕,君之牧給她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誰說吃藥,不能吃甜的。
但江美麗也不敢亂說什麽,壓着心底那氣憤,而君老爺子老眸思慮看向喬寶兒,似乎是在怪她不懂事,不識大體。
喬寶兒平時跟老頭挺親近的,若是其它人,她也不在乎,這莫名其妙地被老頭責備,她心情更加低落煩悶。
她真的很讨厭這些大家族的規矩,尤其是有一大筐子的七親六戚,她不知道要怎麽應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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