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沒事,你去喫午餐吧,肯定餓了。”
靳母拍拍靳水墨手背,讓他離開,額頭上的傷,完全可以自己來,其實,剛纔下車時沒有留意,車門撞到額頭,所以劃出一道傷痕。
鮮少,甚至可以說是第一次,靳水墨沉默寡言的吃了午餐。
隨後,他轉身上樓。
“你去休息,等到上班時間,我去叫你。”靳母在身後說。
擺擺手,靳水墨沒有回頭,只是說了一句;“不用,今天心情不好,下午不想去公司,讓我好好休息一天。”
回到房間,反手鎖上門。
靳水墨將領帶隨意扯下,沒有穿衣服,就穿着粉紅色襯衣和白色長褲倒在豪華大牀上,視線盯着懸掛在空中的花燈,手臂交叉,枕在腦後,思緒靜靜出神。
他在想,自己的這二十幾年。
一出生,就是靳家的二少爺,呼風喚雨,沒有喫過苦,再加上,靳母和老爺子又對他異常寵愛,別說打,就連罵都捨不得。
從小,衣食無憂,也不用擔心未來,所以,他從來沒有好好學習過。
別的同學在努力學習,爲考試做準備,而他則是霸佔着最後一排靠窗位置,睡的天昏地暗。
等覺得無聊,就去捉弄女同學,偷偷把頭髮給剪掉,不然給衣服裏塞螞蚱,或者是整老師,但凡是壞事,都有他的份。
等到上完大學,靳老爺子和靳母的意思是讓他去公司,鍛鍊,磨練。
這種安排,對於他這種紈絝的富家子弟來說,簡直猶如唐僧頭上的緊箍咒,當然不可能同意,所以叛逆的選擇了演戲。
現在回想起來,他唯一能拿的出手的就是演戲。
勾脣,靳水墨嘲諷笑出聲。
不由得,他又想起那兩個女員工的對話,眸子眯起,心情很糟糕。
而靳母的話,也在瞬間擁擠進來,腦袋中亂哄哄的,想是要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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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一家人,靳言深怎麼可能會隱瞞這麼久?
WG集團的創立,也有十年。
意思就是,在勝任靳氏集團的第一天,他就創造了WG,足足十年時間,身爲弟弟,他一點都不知情,被矇在鼓裏。
原來,靳言深都一直別有用心。
是他傻,太純真,覺得大哥就是大哥,無條件的相信,尊敬,聽話,到頭來,卻是笑話一場。
另外一旁。
葉律開着車子,靳言深則是懶洋洋地倚在座椅上,假寐。
車內有些沉悶,他長指按下車窗,讓風吹進來,空氣瞬間清新,慵慵懶懶地靠着沙發背,突然揚眉,出聲;“停車。”
反應很快,葉律將車子停在路旁,不知道身旁這個男人,又抽什麼風!
修長且骨節分明的長指滑入領帶,鬆開,靳言深跨進花店。
葉律緊隨其後。
花很多,各種各樣,充斥着香氣,色彩繽紛。
老闆娘轉身,看到來人,心噗通噗通直跳,男人身材高大,臉龐俊美慵懶,很性感,迷人。
“什麼需要幫忙的?”老闆娘走過去,目光一直在靳言深身上轉,屬於男人強烈的荷爾蒙散發出來,很吸引女人。
搖頭,靳言深凝視着一堆嬌嫩的花,看起來都很漂亮,嬌嫩,豔麗,問葉律;“你覺得選哪種?”
“送給小喬?”葉律問了一句。
冷嗤,靳言深白他一眼,說的全部都是廢話,反問;“不然送給你?”
葉律;“……”
“玫瑰吧,我一向都送女人玫瑰,只要是女人,沒有不愛玫瑰的,再說,你家小喬挺嬌嫩,很適合玫瑰。”
點頭,很滿意,靳言深長指摩挲着下巴,在玫瑰花上流轉,末了,問;“紅玫瑰,是不是有點太普通?”
“恩?”葉律揚眉,不解。
“黃玫瑰,挺特別,紅玫瑰,太氾濫,來一束黃玫瑰。”靳言深彎起薄脣。
年輕老闆娘愣了愣,連忙開口;“先生,你這話是送——”
然,不等年輕老闆娘將話說完,葉律已經打斷,手臂輕佻的搭在她肩膀上,眨眼,放電;“美女,對顧客的要求,有求必應,去把,包一束黃玫瑰。”
葉律着重咬住黃玫瑰三個字。
雖然比不上靳言深,但葉律的容貌也是俊美,老闆娘被迷的神魂顛倒,立即去包黃玫瑰。
硬生生地隱忍着嘴角的笑意,葉律忍的很辛苦,這個男人,真是一個白癡!
什麼叫黃玫瑰特別!
他今天還是第一次看到男人送自己女人黃玫瑰。
不行,得忍住,靳言深天生感覺敏銳,像是長了一雙鷹眼。
正在這時,手機響起,靳言深接起,是靳水墨打過來的。
自從,上次在公寓不歡而別後,這是靳水墨第一次打電話過來。
“靳氏的總裁,我不會再出任,明天就離職。”靳水墨開口,很乾淨利落,沒有絲毫猶豫。
“原因?”
“你是靳氏的最大股東,總裁由你來做,理所當然。”
靳言深眼眸微暗。
靳水墨繼續在說;“從此以後,靳氏的總裁,我都絕對不會再出任,還有,你以後也別來靳宅,能不碰面就儘量別碰面,你對靳氏一向有野心,現在歸還給你。”
心頭微動,靳言深眉頭緊鎖;“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當然,很清楚。”
靳水墨不以爲然,也沒有懼怕他。
“你對靳氏有企圖,事情發展到現在這種地步不容易,你卻還讓我坐着總裁的位置,是想讓外人看,你很厲害,手段也強勢,同時也有兄弟情分,對兄弟很好,很講究情義,何必呢?”
喉結上下滾動,靳言深聲音低沉,沙啞,一字一句道;“靳水墨,你以爲我不敢揍你?”
“呵呵,不敢?在你的世界裏,沒有不敢這兩個字,你很強悍,我不是你的對手,所以認輸,你想要的都還給你。”
靳水墨嘲諷笑出聲。
不敢?
不敢他會對靳老爺子下手,甚至還對媽媽動手!
沒有什麼是他不敢的,即便殺人關進監獄,他也有辦法出來,身爲弟弟,他很佩服,卻也不屑。
以前,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兩人之間的關係,會走到今天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