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出口,夏傾心有些詫異的看向夏安國,是真沒想到夏安國的底限這麼低。
剛纔要跟自己劃清界限的也是他,現在要來幫自己收錢的也是他。
夏安國是不是老年癡呆了,忘了剛纔是怎麼落井下石的了?
“爸,你不是說我的事跟你沒關係,跟夏家沒關係嗎?”
夏傾心忍不住開口。
夏安國理直氣壯的一眨眼:“你纔多大啊,怎麼能管的了那麼多錢,聽話,爸爸爲你好,給你收着,你想用的時候就給你,我還能佔你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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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只是夏傾心不打算慣着他:“我已經成年了,就不麻煩爸爸了。有句話雖然俗氣,但說得很好,日落西山你不陪,東山再起你是誰?看在我現在還叫你一聲爸的份兒上,我建議您還是給自己留點面子吧。”
她聲音清脆悅耳,在空曠的客廳內迴響。
聽的夏安國面紅耳赤,忍不住惱羞成怒:“你要錢幹什麼,難道去養這個小白臉嗎?你要是省點心,我至於爲你操心成這樣?”
見矛頭被調轉到顧如墨身上,夏傾心有些不悅的掃了夏安國一眼,伸手把顧如墨往自己這邊拽了拽:“那又怎麼樣,我自己的錢,願意給誰花,那是我自己的事,我就是覺得錢花在他身上值,有什麼問題。”
顧如墨哭笑不得的挑了挑眉。
怎麼一場父女大戰到最後,自己成了挨槍子那個。
看來這個喫軟飯的帽子算是沒法從頭上摘下來了。
傅老爺子這會兒漸漸恢復了神志,看到夏安國這麼得寸進尺的欺負夏傾心,爲她不忿:“吵的我耳朵疼,來人啊,把無關人員給我趕出去,真是,生個病都清靜不了。”
說完就有傭人上前抓着夏安國把他往外拽。
夏安國要面子,這會兒臉色漲得通紅,還不認命:“放手,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是你們恩人的親爹,放,哎呦!”
傅離雪看着夏安國狼狽的模樣,忍不住搖了搖頭:“你別說,傾心,你這個爸爸跟那個夏菲菲,倒更像是親生父女。”
連被拉出去的姿勢和臺詞都一模一樣。
夏傾心哭笑不得。
她低頭叮囑傅老爺子這些天的注意事項,旁邊老於拿着小本本記得認認真真。
見她正在忙,傅離雪也不打擾。
他默默走到顧如墨身邊,壓低了聲音:“跟我過來一下。”
顧如墨轉身看了他一眼,隨後兩個男人無聲的從客廳離開,去偏廳喝茶。
傅離雪示意顧如墨坐下,自己坐在對面。
有傭人端上茶盞,顧如墨舉止矜貴淡定的接過自己面前那盞,嗅了嗅茶香:“有什麼事?”
叫他過來總不會是太投緣了所以過來聊天。
男人的直覺告訴他,自己不喜歡傅離雪,傅離雪也不喜歡自己。
而此刻傅離雪正在不動聲色的打量着顧如墨,看他言談舉止,看他輪廓身材。
不得不說,顧如墨的身材長相沒的說,修眉俊目,輪廓深邃,寬肩窄腰,腿還特別長。
比模特更多幾分氣場,要是做個喫軟飯的小白臉,可以說是非常合適。
但夏傾心那麼好,她剛剛端坐在那裏給傅老爺子施針的時候,傅離雪屏住呼吸,覺得她不像是屬於這個世界的,而完全像是個從天而降的仙女。
她應該擁有更好的。
比如他。
“你從顧家出來,應該很需要錢東山再起。”傅離雪平時看着就是個優雅的公子哥,這會兒目光卻犀利的很,像是刀鋒一樣在顧如墨的身上刮擦而過:“開個價吧,要多少錢,你才肯離開傾心,跟她離婚?”
他不喜歡繞來繞去,喜歡開門見山。
聽到這話,顧如墨才淡淡擡眸,幽深的瞳光一暗,隨即有些不可置信的重複了一句:“你要我開個價?”
真是人生處處有驚喜,他做夢也想不到,他會被另一個男人開價,要求離開他的妻子。
傅離雪定了定神:“你現在留在她身邊,得到的也不會太多,她事業剛起步,人也年輕,給你的你可能看不上,不如早點放她自由,對你們來說是雙贏的局面,我想顧家從前的家主,應該也不願意做一個喫軟飯的男人,是吧。”
男人應該最瞭解男人,誰會甘心喫軟飯呢。
可是顧如墨現在的狀況,可能迫切的需要這碗飯。
傅離雪覺得自己已經很善解人意了,儘量不用有色眼鏡去看顧如墨,打擊他身爲男人的自尊心。
但顧如墨還是忍不住覺得匪夷所思。
他需要好長時間,才能消化自己聽到的消息。
傅離雪不是開玩笑,是真準備給他一筆錢,讓他離開夏傾心。
此刻他倒是寧願傅離雪在開玩笑,但傅離雪很認真。
已經在準備給他開支票了。
顧如墨感覺到一陣陣的蛋疼,他深吸一口氣,想自己絕對不能跟偶像劇裏的女主一樣,拿着支票撕碎了揚在對方面門上。
那畫面太美他不忍心看。
“我還就是願意喫軟飯,你不要給我開價了,我覺得傾心前途無量,是不會離開她的。”
顧如墨忍辱負重的站起身來,憋出這幾句話,聽在他自己耳朵裏都是怎麼聽怎麼彆扭。
但他現在能怎麼辦?
只能硬着頭皮假裝自己就這麼點出息。
而傅離雪看到他拒絕,危險的眯起了眼睛:“看來你是準備放長線釣大魚。”
顧如墨:???
放長線釣大魚?
這是什麼精妙的比喻。
傅離雪見錢不能打動顧如墨,也站起身來,緩緩走到顧如墨面前。
兩個男人無遮無攔的凝視着彼此,眸光都是森冷沉靜,彼此之間焦灼的氣氛似乎一觸即發。
“但我不會放棄的,我覺得傾心那麼好的女孩,不應該被你這種喫軟飯的男人束縛住腳步,她應該擁有跟她匹配的男人。”
傅離雪一字一頓,在顧如墨的底限上蹦迪。
顧如墨的眼角跳了跳:“我覺得我們很匹配。”
傅離雪輕蔑的望着他,冷嗤一聲:“呵,軟飯王。”
短短三個字殘忍的刺痛了顧如墨的心臟,他抿了抿嘴脣,面露微笑:“第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