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全”
我不禁驚呼出聲,沒想到他處心積慮,竟然追我到s市。
前幾天,裴瑾年的動作迅速,釜底抽薪,凍結了所有與周全有關的賬戶。
所以,他費九牛二虎之力網羅到手裏的那些錢,都成了擺設。
這令他惱羞成怒,氣急敗壞之下,僱傭了當地的幾個地痞流氓,對我進行綁架,以此來敲詐裴瑾年。
由於他人不在本地,這幾個人也是經別人引薦的,以前就是在街頭打架的混混,從來沒有幹過這麼大的案子,這次見東家的錢多,纔不知死活地接了這個活。
可是他們明顯手腳不利索,作案手法業餘,才讓我和徐楚軒有了逃跑的機會。
那幾個劫匪對他們所犯下的罪行供認不諱,並如實交代了他們所知道的那個所謂東家的全部信息。
而周全接到我已經被成功綁架的消息之後,親自聯絡了裴瑾年,索要50億贖金。
裴瑾年在接到周全電話的第一時間就開始行動,因爲他確認這一定是真的。
他沒有給周全留後路,所以陷入絕境的周全用這一招,毫不稀奇。
這也是他再三叮囑我,要注意人身安全的原因。
周全深知裴瑾年對我的感情,所以無論他開口要多少,裴瑾年都不會拒絕。
他之所以選擇50億這個數,也並不是信口開河。
那是因爲,這是銳豐賬上可支配的最大額度的現金流。
換句話說,也就是這人額度的現金,裴瑾年不必四處籌備,手頭上便拿得出,這樣才能夠保證交易時間最快最短。
但周全也狡猾的很,他在與裴瑾年聯繫的過程中,已經在一個國家的機場。
聯絡之後,立即登機去了另一個國家。
這樣,就算裴瑾年查到他的行蹤,他也已經離開該國國境,很難追捕到。
而裴瑾年答應周全贖金一定照付之後,登上了最早的一班從巴黎飛往帝都的航班。
同時聯繫帝都某軍區,與裴智遠私交甚好的老朋友,拜託其從中協調,聯繫s市當地軍區,以最快的速度展開營救。
s市當地軍區迅速調動了武警力量,隨時準備出發。
但是,因爲當時並不確定我具體的位置,所以武警也只能待命。
直到昨晚九點多,劫匪直接與裴瑾年通了電話,約定交換人質和贖金的具體地點時,裴瑾年以不確定他們綁架的人是否是我本人爲由,故意拖延時間,並且讓其開啓了視頻通話。
其實在這之前,軍區早已準備好了監測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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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是與裴瑾年通話的所有號碼以及賬號,只有時間長一點,都可以監控到具體方位。
昨晚,他們就是利用那個不到一分鐘的視頻,監測到了我的位置,是s市郊區的一片荒地。
之後武警部隊立即出發,來到了事發地點。
可是因爲不確定具體情況,比如綁匪手裏是否有槍支等,都不清楚,所以不敢大張旗鼓的進行搜尋。
再加上天黑雨大,他們只能派人暗中搜索。
直到凌晨時分,大雨停了,他們纔出動直升機,在整個荒地範圍內進行搜索。
後來,在徐楚軒和幾名綁匪打鬥時,直升機發現了我們。
於是立即通知地面力量,迅速靠近,幾名綁匪見大事不妙,才紛紛倉皇逃跑。
裴瑾年是在早上6點左右降落帝都的。
他從帝都機場直接上了軍區早已準備好的軍用機,只用了一個多小時,就到達了s市,從而出現在我的病房裏。
我原本以爲至少要等今天晚上才能
見到他,沒想到從昨晚出事到現在,只過了十二個小時,他就出現在我的面前。
我更加沒有想到的是,他爲了救我,竟然這樣興師動衆。
可想而知,在這十二個小時之內,他的內心是怎樣的煎熬。
雖然此刻,他對自己的心情只字未提。
但他那發紅的雙眼,嘶啞的嗓音,已經暴露了一切。
“贖金,你給他了嗎”我問。
“這樣的小事,不值得你操心。你還有哪裏不舒服,我叫醫生來,給你檢查。”裴瑾年一邊用紙巾爲我擦嘴角,一邊問道。
“我已經沒事了,吃了東西好多了。倒是你,憔悴得不成樣子,快去休息吧。”
我伸手去摸他的臉,清晰的胡茬有些扎手,眼睛下面一團烏青,只是幾天未見,感覺他瘦了一圈。
“走,我們去看楚軒。”他小心的把我從牀上扶下來,親自爲我穿上鞋子。
我試探着走了兩步,頭有點暈,重心還有些不穩。
“要不我抱你吧”裴瑾年擔憂的問道。
我擺擺手,“我可以的,只要慢些就好。”
好在,徐楚軒的病房就在我的隔壁。
桂元,費生,還有徐楚軒的其他幾個助理都在裏面。
此刻,徐楚軒安靜的躺在病牀,睡着了。
他臉色蒼白,但是卻睡得很沉,他一定是困極了。
昨晚在山洞裏,爲了我的安全,他一分鐘都沒有閤眼,我不知道他是怎樣堅持下來的。
他的雙臂纏滿了紗布,上面還有斑斑的血跡,烏黑髮亮的頭髮也被剃去了一半。
原來我都沒有發現,他頭部也有傷,是一個兩寸多長的刀口。
這一切都是因爲我,他是替我在受罪。
費生在一旁紅着眼圈,說起昨晚的事。
徐楚軒見完客戶剛回到酒店,正向費生打聽s市還有哪裏的東西最好喫最有特色,他想帶我去喫。
費生說有一家新開的餐廳,口味清新,景色優美,非常適合女孩子。
於是徐楚軒讓他負責去訂位子,就在這時,他的電話響了,是我打的。
可是接通了之後,我卻沒有來得及說話,手機就被奪走,所幸那幫劫匪沒有及時按掉我的電話。
徐楚軒在電話裏聽到了我在酒店西門被劫的話,於是以最快的速度跑了出去,根本來不及找別人。
他出門後,剛剛看到接我的那輛面包車即將啓動。
幾乎是在最後一秒,他拖住了最後上車的那個人,纔有了後面的事。
等費生定好包間,發現徐楚軒不見後,幾個房間找了一遍,哪裏都不見他的人影。
問了服務生,才知道徐楚軒已經匆匆的下樓去了。
後來費生再打徐楚軒的電話,那時徐楚軒的手機已經被劫匪沒收,關了機,再也打不通。
開始時,費生還以爲徐楚軒和我一起去餐廳喫飯了。
但幾個小時都過去了,將近十二點都沒回來,他們才意識到大事不好,於是他們報了警。
可是警察說,一個成年人消失了四個小時,還不夠立案的條件。
費生他們只有自己到處找。
s市那麼大,我們又被劫持到荒郊野外,他又哪裏可以找得到
直到後來,警察又聯繫他們,說徐楚軒可能和我一起被綁架了。
費生幾乎當場暈過去,後來還是勉強支持住,帶其他幾個助理一起到了待命的軍區,等候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