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我愛你這件事
喬寶兒回到東苑,方大媽特别熱情地推着她先去廚房喝湯,還說特意爲她炖的鴿子綠豆湯,最近她熬夜太多有點上火,喝這個适合。
“味道怎麽樣?喜歡這個味兒嗎?”方大媽照顧她起居飲食盡心盡力。
喬寶兒很感激,方大媽對她就像家人一樣貼心,當然她也知道,君家的人對她好,全是看在君之牧的份上。
“之牧少爺這兩天沒怎麽吃東西,他心情不太好。”方大媽趁着她喝的時間,斟酌的跟她提起了君之牧。
喬寶兒聽她的語氣,是有事求她,放下碗勺,“是不是君之牧對下人發脾氣?”
君家的下人都特别怕他,有些豪門家庭裏的女傭勾主子,可是在君家這種事情不太可能,因爲她們怕他怕戰戰兢兢,時常會有些新來的女傭犯錯跑來讓她求情。
“之牧少爺其實也很少對下人發脾氣,”方大媽一邊給她多添多碗湯,一邊輕聲說,“最嚴重的那次他們沒把你看好,你跑出去了,他大發雷霆了一次。”
君家的下人怕君之牧,主要也不是因爲他脾氣暴躁,而是他很冷漠,有些氣質真的是與生俱來的,傭人們忌憚似乎就像一種本能不敢惹事。
喬寶兒聽着,喃喃自語,“我還以爲他又兇了誰呢?”
方大媽失笑,“之牧少爺對外人沒那麽多情緒。”
這句話,喬寶兒表情沉思起來,那也是,沒什麽人能讓他生氣,估計他娶了她之後才時常怒火上身。
“今天我帶了幾個女傭進書房,打掃的時候發現有不少的煙頭,”方大媽望着她,由衷的說着,“之牧少爺似乎這兩天心情不太好,有時間的話你陪他聊一下,勸一勸他,讓他别什麽事情都往心裏掖着難受。”
“我知道了。”
喬寶兒心情有些複雜,她朝方大媽點頭。
她知道君之牧這兩天應該是爲唐聿的事煩悶,她也見過,他郁郁不歡,沉默地在邊上抽煙。
她喝完了湯,起身往樓上書房走去。
喬寶兒心裏有些郁堵,自己還不如方大媽那樣關心他。
還以爲他在生氣,走進書房内,卻發現君之牧一個人在裏面觀看着影牒,似乎心情還不錯。
君之牧坐在書房的大書桌前,台面的屏幕器正播放着,他看得很專心,似乎有什麽吸引了他,他素來冷漠的眼瞳裏閃過一絲驚訝,随即唇微微勾起淺笑。
“在看什麽?”
喬寶兒開口時,君之牧這才注意到她走進來了,能在他書房這樣自由出入的也只有她了。
君之牧還沒回答,喬寶兒就聽到了屏幕裏傳出那熟悉的聲音,她立即湊近,随即很悲憤大喊,“啊——不要看,别看!”她立即很霸道攔在屏幕前,不想讓他看。
“……這真的很丢臉。”屏幕裏的喬寶兒只有五歲,她那時被家裏人強迫去學鋼琴,她天生像兔子一樣愛動,要她坐在鋼琴前乖乖地重複不斷練習,簡直是痛苦。
可是她的鋼琴老師又很兇,所以兒時的喬寶兒一邊哭一邊彈,還用她童稚的聲音很倔地哭腔,‘我不要學,我不要學……’
穿了一身英倫的漂亮裙子,綁着辮子,精緻可愛的女娃坐在優雅的三角鋼琴前,卻一邊委屈地大哭,一雙胖乎乎的小手還得老實地彈着一個一個音符。
這一幕十分有趣。
君之牧看着,眉眼都彷彿染了笑意。
喬寶兒難得見他笑了,出糗也就沒攔了,讓他看個夠吧,不過還是會在嘟囔,“幹嘛看這些?”
君之牧望向她,沒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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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你小時候那些拍攝的影牒……”喬寶兒覺得他君少爺成長記錄肯定也不少。
“我的那些很無聊。”他淡淡地告訴她。
他的人生,似乎沒什麽色彩。
喬寶兒注意到了他眼神裏有些焦躁,不自信,這兩天他确實忙,眉宇間有些憔悴。
喬寶兒想開口說點什麽,君之牧反應很敏感,他立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扔下一句,“我有事要忙,出去一趟……”
他好像在回避她。
“要去哪,先下樓去吃飯。”喬寶兒走過去,從他身後緊抱住了他。
君之牧腳步立即停住。
似乎是沒有料到她會這樣環抱着自己,君之牧僵站了一會兒,才低聲開口,“不餓。”
“那你陪我睡好了。”喬寶兒簡直語出驚人。
君之牧轉身,眼神複雜看着她。
喬寶兒話說出口,自己也有一些錯愕,連忙解釋,“我,我的意思是,最近大家都很忙,睡不好,你先别出去,陪我在牀上躺一會兒……”
見他沒反應,她心虛,幹脆就耍無賴,“喂,我最近一個人在家裏睡着不踏實,你别整天熬夜出差,我一天到晚就見你幾陣子就沒影了。”
君之牧看入她的眼裏,大掌撫摸了她的長發,聲音低沉,“……去睡。”
君之牧側身緊摟着她,就這樣簡簡單單的依偎着,這男人很快呼吸均勻,沉沉地睡着了。
喬寶兒不困,她稍稍睜開眼,注視着枕邊的男人。
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
明明很累的是他,就不說出口。
喬寶兒想起了他抽煙時那煩躁郁郁的側臉,其實她也懂得心疼他的,臉貼近他的胸膛,聽着他心髒的跳動。
“……我相信你沒有對小柱子動手。”
剛才她在他的眼神裏,看見了他有些不安。
君之牧這一覺睡得很踏實。
等他睡到自然醒來時,窗外已經黑漆一片,他身邊的女人在他醒來那一刻也睜開了眼睛。
喬寶兒醒得迷糊,很自然地脫口而出,“你終于醒了。”
“我睡了很久?”
君之牧聲音有些幹啞,他轉頭往牆上的時鍾看去,竟然是淩晨五點,黎明的時間,怪不得窗外這樣深黑。
他從下午五點,睡到淩晨五點,十二個小時。
君之牧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可從沒睡這麽長的時間。
“我都醒來好幾次了,”喬寶兒伸展一下胳膊,“你體溫有點高,可能是感冒了。”
說着,她趕緊伸手去抓牀頭櫃的溫度計,然後一個翻身,俯趴在君之牧身上,“别動。”溫度計在他耳朵裏探一下,37.5攝氏度,體溫稍高一點。
“多探一次比較準……”她按住他大腦袋。
君之牧很樂意讓她壓着,看着她側臉一本正經研究溫度計,忽地心懷一笑,展開雙手環上她的腰,“你沒吃晚飯?”他的聲音多了些迷離沙啞。
她說醒了幾次,看她伸懶腰的樣子,他知道,她陪他睡着沒起來。
“我不餓,不過我很想上廁所。”喬寶兒立即不客氣抱怨了。
她回來的時候喝了二碗湯,如果不是因爲見他睡得那麽沉,她早就推開他沖去洗手間了,她可是憋了好久。
君之牧見她在抱怨,他忽然笑了出聲,動情了。
“喬寶兒……”他低啞地喊她的名字,能代表千言萬語。
她是他的妻子,這就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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