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泠然朝着出聲少女看去,少女身材高挑纖細,皮膚白皙,本還算不錯的面容,因面上刻薄的表情讓容貌落了下乘。
果然那宮女領她們過來這裏是故意的。
紫蘇雖心中害怕,但面對欺辱小泠然的少女很是憤憤不平,剛想出聲反駁,小泠然便衝着她搖了搖頭。
紫蘇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閉上了嘴。
小泠然皆不欲與她多言,徑直往前走,欲重新尋一處位置。
少女直接伸手攔住了小泠然。
“我與你說話呢!你聽不見嗎?”
小泠然秀眉微蹙:“這位小姐,攔着我有何事?”
“果然與萱兒說的一樣,就是土包子,連我都不認識。”
小泠然笑了,這一笑如山間茶花綻放。
既然有人來找罵,那她就不客氣了。
“我爲何要認識你,你是金子還是銀子?人人都都要認識你不成!”
紫蘇連連點頭:“小小姐,我瞧着她就是石子,以爲自己人人都知曉,實則根本無人注意!”
小泠然笑得更燦爛了,從前怎麼不知道紫蘇的嘴皮子這般厲害。
少女氣極,手指着紫蘇:“你!你不過小小婢子,也敢出言放肆!我今日便是打死你,你主子也不能拿我怎麼辦。”
說罷少女便想掌摑紫蘇。
紫蘇下意識想躲,不料她還未躲,便見少女的手被小泠然抓住。
小泠然力氣雖不如汐然,但是也不小。
少女立馬疼得驚呼出聲。
她身後的丫鬟連忙道:“快放開我家小姐!你可知我家小姐是誰!”
“鬆開!果然是鄉野來的丫頭,這般野蠻粗俗!”
小泠然的手勁又大了些,少女再次痛呼出聲。
“住手!”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一聲嬌蠻、一聲帶着刻意的溫柔。
小泠然鬆開少女的手,餘光瞥了一眼來人。
又是鍾雲萱與鍾雲鶯這兩姐妹,除此她們身旁還站着一少女。
方纔出聲,便鍾雲萱與那少女。
那少女的模樣好生熟悉…她想起來了,那不是在鬼市遇到的那朵白蓮花嗎?
還真是冤家路窄…
白蓮花看了一下少女有些紅腫的手腕,不贊同的看了一眼小泠然:“你怎可如此無禮?家中無長輩教導過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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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雲萱嗤笑一聲:“她娘與她一樣,皆是這般沒有禮數,她自然也是一樣。”
“編排長輩,便是你們所學的禮數嗎?若是,那你們的禮數也不過如此。”
“你!”
白蓮花衝她搖了搖頭:“萱兒,夠了。”
她換上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姑娘,我與講這樣並非在與你爭論,你這般動手傷人,遲早要釀下大禍的。今日我與你講,也是爲了你好。”
不是,這姐不是以爲自己是救世救難的菩薩不成?
小泠然淡淡道:“不勞姑娘費心了。”
“你…唉…”
小泠然:“……”
小泠然不想搭理她們,又是想離開。
高挑少女再次攔住了小泠然。
“站住!”
擔心小泠然又動手,她連忙收回手。
“我准許你離開了嗎?”
小泠然眉頭擰得更緊,真是聒噪,她逐漸沒了耐心。
“你到底想如何!”
小泠然聲音有些冷,高挑少女下意識打了個寒顫。
反應過來後,高挑少女氣得面容幾近扭曲。
“你竟然吼我?!”
小泠然:“……”這人怕不是個傻的。
見小泠然不說話,高挑少女更是氣極。
“還無視我!”
小泠然:“……”多少有點大病。
女子徹底火了:“你以爲你是誰啊?不過是個草根郡主的妹妹,竟敢如此囂張。你不會你以爲你那郡主姐姐被許給璟王你們便可攀上高枝吧?
先不說璟王還不知能活幾年,縱使多活幾年,又能如何?
便是連安親王都與他決裂了,他在京城除了有個王爺身份,還有個什麼?
也就你們這些從鄉下來的土包子,在這裏沾沾自喜,真是沒見識!”
前面少女所說,小泠然皆沒在意,直到她聽見璟王與安親王決裂,她面色變了變。
這便是阿雲再度癡傻,季臨川沒有找二姐醫治的原因嗎?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先是念兒失蹤,又是設局反擊。
她本想查查阿雲爲何再次癡傻,因爲事情一再耽擱,她便忘記了。
直到聽到少女的一番話,她這纔想起。
高挑少女注意到了小泠然面色的變化,以爲是自己的那一番話讓小泠然羞愧,面上瞬間得意了起來。
“陰溝裏的老鼠,就應該生活在陰溝裏,到京城蹦躂什麼?”
小泠然想到鼠鼠們如今的棲息地,老鼠可不一定在陰溝,也許在皇后的寢宮中。
見小泠然一副好笑地看着自己,少女原先臉上的得意變得扭曲。
“你這是什麼表情?別以爲你們攀上璟王,就是攀上高枝!”
“你說,璟王與安親王決裂了?”
少女如同看傻子一般看小泠然。
“你不會不知道吧?果然是鄉下來的,這事連京城的三歲小兒都已知曉。”
小泠然誠實道:“我確實不知道,他們爲何決裂?”
少女又得意起來:“自然是因爲璟王害得安親王世子再度癡傻。”
果然如此,是因爲季臨川又中了毒嗎?還是另有隱情?
不過…爲何季臨川並未挽救這段關係。
想到季雲流那懵懂的臉,小泠然第一次升出了對季臨川的不滿。
鍾雲萱看不慣小泠然:“菱兒姐,你與她說這個幹嘛?”
樊菱兒一臉高傲:“自然是讓這個土包子認清自己的身份!眼皮子淺的東西,還敢覬覦我樊家的東西!”
樊菱兒越說越氣,若非家中突然少了五萬兩,她今日參加元宵宴便能穿新衣裙了,何苦穿這去年的衣裳。
聽到樊菱兒的話,小泠然大概猜出了樊菱兒的身份,看來是樊明漳的女兒,難怪對自己惡意這麼大。
不過…她從未見過自己,卻能這般精準的找到自己。皇后還是煞費苦心了。
因爲樊菱兒的阻攔,如今殿內已經不剩什麼位置了。
小泠然乾脆坐了下來,她倒要看看皇后究竟要是什麼幺蛾子。
樊菱兒見小泠然坐下目瞪口呆:“你竟然還坐下了?”
小泠然秉着氣死人不償命的原則:“不是你一直攔我嗎?想來你是很樂意與我同坐,那我便如你所願。”
“誰樂意…”
一道尖銳的聲音打斷了樊菱兒的話:“皇上駕到!皇后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