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之行,有驚無險。
徐楚軒雖然受了幾處外傷,要想完全恢復,還需要一些時日。
可是,困擾他多年的幽閉恐懼症,徹底痊癒,也算是因禍得福。
爲了驗證這個結果,醫生做了不同的場景測試,徐楚軒已經完全成爲一個正常的人。
這一點,就連醫生也解釋不了,連連稱這是一個奇蹟。
因爲他對s市還算熟悉,所以堅持要求在這裏把傷養好之後再回雲海,讓我和裴瑾年先行一步。
因爲這一次,他捨命救我,裴瑾年的心裏自然對他不勝感激,可表面上卻依然淡淡的。
徐楚軒也是一副我用不着你感激,千萬別說感謝我的樣子。
這兩個人一定是命格犯衝,即使心裏已經沒有芥蒂,但恐怕表面上也要這樣彆扭下去了。
彷彿只有這樣的交流方式,才能讓他們彼此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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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既然他們兩個都很默契,我也懶得管這些了。
回到雲海之後,我第一時間回了孃家,去看我的老爸老媽。
這次涉險,差點再也見不到他們。
雖然我不能把這件事告訴他們,但心裏的惦念就像長了翅膀,迫不及待的想飛到他們的身邊。
我媽見我如此乖巧,嚴重懷疑太陽是否從西邊升起,還親自到窗口看了好幾次。
我爸對她的行爲鄙視得用手扶額,“五十多歲的人了,怎麼還那麼幼稚女兒長大懂事了,這和太陽有什麼關係唯物主義的天敵。”
“風有點大,我把窗子關上。”我媽轉身橫了我爸一眼,“你當我像你那麼傻女兒懂事了,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小裴成熟懂事,自然也會帶動咱們家小沐,哪像我,當時眼瞎找了你,五十多歲了,還這麼幼稚。”
噗,以己之矛克己之盾,還順便把裴瑾年表揚了一番。
瞬間,我爸被堵的啞口無言,我媽真是太厲害了。
聽着老爸和老媽的這些碎碎念,我和裴瑾年互相對望一眼,忍俊不禁,同時也感覺他們無比幸福。
我媽端上來一盤新鮮的水果,放在我和裴瑾年的面前,“對了,你們兩個最近是不是只忙工作了”
咳咳,我差點把獼猴桃的果皮吞進肚子裏。
她的言外之意很明顯,這是沒當上外婆,心裏急呀。
不過我媽猜的還真是對,這段時間銳豐風雨飄搖,我們的心思的確全撲在公司上,哪有心情考慮這個
“媽,我和瑾年下個月就要舉行婚禮了,我纔不想做個大肚子的新娘呢,結婚典禮一生就一次,我要美美的。”
誰知道我媽不依不饒,“你當你媽是三歲小孩子啊你自己都說了,婚禮在下個月,懷孕前三個月對身形根本沒有影響,所以婚禮和懷孕兩不耽誤,別找藉口,你媽沒那麼好糊弄,我跟你說,孩子呢,還是年輕的時候要好,否則”
得,長篇大論模式開啓。
我除了洗耳恭聽之外,就只有一個接一個的喫獼猴桃的份。
無論她說什麼,我都保持沉默,對她的轟炸表示無聲的抵抗。
最可氣的是,裴瑾年還挺配合她,不時的點頭,嘴上還連連答應着,“媽說的對,我們聽您的,隨時努力,你就等着我們的好消息吧。”
我伸腿
踢了他一腳,同時飛了他一記眼刀,用口型說道,“努力你個頭啊,還不快撤”
我媽就像看懂了我的口型一樣,在一旁適時的說道,“不許走,留下喫晚飯,媽給你們好好講講育兒之道。”
裴瑾年狗腿兮兮的說道,“求之不得呢,媽,我最愛喫您做的菜了。”
我勒個去。
她的菜的確還行,但問題是,她一邊做菜一邊嘮叨,受得了嗎
裴瑾年已經答應了,我也沒辦法,只得硬着頭皮聽錢芸女士的講座了。
在這個問題上,我爸也毫無原則地加入了她的統一戰線。
在某些育兒方面的醫學知識上,我爸還不時地給我媽的講座做一些註釋,補充和糾正,兩人配合的那叫一個默契啊。
好不容易,中間來了一通電話,將這個話題及時打住。
我正在感天謝地之時,沒想到我爸卻說,“是辰希的電話,詢問一個患者的病情。”
本來這也是很正常的閒話,不料我媽卻三句話不離八卦的老本行,擡頭對我和裴瑾年說道,“你江伯伯眼看着別人家的孩子,該結婚的結婚,該生娃的生娃,只有辰希還單着,急的頭髮都白了好多,你們整天在外面工作,認識的年輕人多,有沒有不錯的姑娘,給辰希介紹一個”
咳咳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我們給江辰希介紹過徐雪凝,可結果呢
這檔子事基本上是一個雷區,誰也不想再提。
就算拋開這件事,明明知道江辰希喜歡我,如果我還強硬的把哪個女孩塞給她,就等於拿刀子捅他的心窩,所以對我來說,這事只能迴避。
裴瑾年對這件事也是心知肚明,又不好點破,所以只能沉默不語。
“你們倆怎麼都低頭不說話,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我媽像偵察兵一樣,對我們兩個察言觀色。
我連忙解釋道,“哪有什麼事瞞着您只是一時還沒有想到合適的人。”
我媽纔沒那麼好騙,洞察一切的眼神閃了閃,“你江伯伯懷疑的不會是真的吧難道辰希他真的”
我爸連忙打斷了她的話,“你當着孩子面瞎說什麼呢我是看着辰希長大的,他各方面的取向都非常正常,你不要跟着瞎起鬨,壞了人家的名聲。”
原來江伯伯真的還在懷疑自己的兒子是同性戀。
當然,江辰希對任何女人都不感興趣,並且連找女朋友的意願都沒有,這些現象的確很可疑。
估計江伯伯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才偶爾說幾句這方面的泄氣話。
總之,在我媽面前,步步都是刀山火海。
從家裏出來後,我面向天空長長舒了一口氣,“慘遭帝國主義摧殘的勞動人民,終於解放了”
裴瑾年用手指敲了一下我的腦門兒,“這是什麼詞兒我怎麼沒聽過”
我苦笑一聲,踮起腳尖摸摸他的頭頂,“你是國外長大的孩子,哪裏曉得我等要接受笑不露齒大門不出二門不進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教育,命苦啊”
裴瑾年一把將我按在車上,眼神邪魅,“你說我是雞是狗看來身體恢復得差不多了,有點兒想和我挑燈夜戰的意思”
我連忙將臉偏開,“別鬧,咱不是說好一起去醫院看爸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