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你離開靳言深,把他還給我。”
林安婭開口,目光緊盯着景喬,一瞬也不瞬。
喉嚨間陣陣發乾,感覺很難受,景喬只感覺心臟在跳動,突突突地聲音迴盪在耳邊,她眼睛閃爍了一下,說;“安婭,靳言深是人,不是件東西。”
“他以前根本就是屬於我的,最後被你奪走,還給我,也是理所當然,不是說什麼都願意嗎?才眨眼功夫,就已經反悔,人都是自私自利的!”
嘲諷的笑着,林安婭眼睛中帶着鄙夷;“虛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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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這個,安婭,你再想想。”景喬身體僵硬,聲音沉悶。
“沒有,只有這一個要求,除了這個,你還能給我什麼?錢?我根本不需要!那就是腿,你把我的腿完全無損的還給我,我就不提這個要求。”
林安婭眉頭皺起,雙手在被子上緩緩收緊,臉龐上卻是一片冷漠淡然。
景喬沉默,沒有再開口。
這個要求,是爲難,明知不可能辦到。
“景喬,我是因爲你女兒,纔會變成現在這模樣,人不人,鬼不鬼,我比你才大兩歲,我的後半生全毀了,原來,你女兒的命也沒有你的幸福來的重要,也不過如此。”
林安婭頭微低垂,臉蛋兒上有抹猙獰,聲音更冰,更冷。
“你記住,牢牢記住,我會死都是因爲你,既然連這麼簡單的要求都做不到,那麼,等着給我收屍吧,我這樣活着,也沒什麼意思。”
許久後,景喬開口;“你讓我想想。”
“給你考慮的時間,到後天。”
景喬點頭。
“好了,你把褲子拿過來,幫我穿一下,看護是陌生人,我有尊嚴。”
林安婭眼睛閃爍。
運動褲,樣式很簡單,但是質地很柔和,舒服。
只是簡單的穿褲子,卻異常費勁,林安婭下半身沒有一點感覺和力氣,根本動彈不了,景喬給她套上褲子,然後兩手支撐着她的上半身,將褲子提起。
等穿好以後,景喬額頭上沁出薄薄細汗。
等到擡起頭,卻見林安婭已經淚流滿臉,絕望而可怕地看着自己的雙手,再緩緩地移到腿上。
這一幕,就像是電影,更猶如魔咒,一直在景喬腦海中迴盪,浮現。
回到病房,她靠在沙發上,靜靜出神,回想。
回想着林安婭的話,還有她的神情。
因爲救安安,她才變成那副模樣,在這樣的情況下,她還能再繼續自私下去嗎?
如果,林安婭是由於自己的原因殘疾,那麼,她當然不會理會,可明明不是。
安安走過來,趴到她身上,問;“小喬,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很快,等媽媽一會兒問醫生。”
“阿姨什麼時候可以出院?她好可憐,腿不能動。”
其實,在安安心底,她一直都認爲,是林安婭救了她,保護了她。
景喬呼吸上下起伏,感覺自己快要透不過氣,抱起安安,沒再說話。
做人,果然不能太自私。
翌日清晨,陽光很好,景喬打算帶安安去樓下。
安安去推靳言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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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醫院是私人醫院,有花園,流水,環境很好。
熱辣的午後,坐在林蔭樹下,享受着靜靜地陰涼,這種感覺很舒服。
安安滾在草坪上,翻找出自己的零食,喫的很歡快。
靳言深坐在輪椅上,而景喬則坐在躺椅上,昨晚一晚沒睡,她眼皮很沉重,掀不開,想要午睡。
“睡吧。”靳言深輕拍她後背。
點頭,歪着腦袋,靠在他胸膛上,閉眼。
陽光熱辣,卻清風徐來,沒有一點悶熱感,有的只是舒服和愜意,比起空調房的房間,野外的風會讓人感覺更加舒服。
其實,景喬根本沒有睡,她神情有點不對勁,伸出手,圈住他結實的腰腹,抱的很緊。
“抱這麼緊?”靳言深揚眉,目光下沉,嘴角勾起,對這種舉動,很愉悅。
“嗯。”
景喬閉着眼,惺忪回了一句。
有知了聲,風聲,水聲,還有飄過來的花香,草香,充滿大自然氣息。
也不知道多了多久,也許是半個小時,也許是一個小時。
景喬緩緩睜開眼,陽光的強度讓她適應不了,輕眨眼,擡頭,靳言深也已經睡着,往日冷硬,嚴肅的臉龐線條在此時很柔和。
靜靜地睨着看,再然後,她俯身,輕輕吻上他薄脣。
冷不防,後腦勺被壓住,景喬還沒有反應過來,只感覺脣上火熱,溼潤,猶如過電,引起一陣顫慄,酥麻麻。
等到呼吸不順暢,靳言深終於鬆開,修長手指摸上她下巴,捏住,緩緩摩挲,火熱。
“想要了?感覺到空虛,寂寞,所以偷吻我?”
明明是下流的話,卻從他性感薄脣中吐出來,增添幾抹醇厚,慵懶,沙啞,很調情。
景喬;“咱能別說話嗎?狗嘴吐不出象牙!”
“看來是欲求不滿。”靳言深得出結論。
景喬呸了一聲,指着他;“女人才不會感覺到空虛,就算沒有男人,也有很多方式,你懂不懂?”
“你自己用過?”
他皺眉頭,問。
景喬臉一紅,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開始這種話題,搖頭,及時打住;“回不回病房?”
“有能耐別逃避話題,繼續啊,讓我聽聽,還有什麼方式。”
靳言深簡直黑了臉,外表看着清純無害,沒想到,懂得倒不少。
景喬輕咳;“開玩笑呢,走不走?”
“不走,葉律馬上過來,會去看美國醫生,你帶安安上樓,等我回來,必須給我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景喬;“……”
她牽着安安,向前走,走了幾步,回頭,只見靳言深坐在輪椅上,左手打着石膏,右手握着手機,貼在耳旁,線條分明的臉龐微向上揚起,在打電話。
即便,這麼狼狽,可也自成一道風景。
陽光透過樹木間的縫隙,洋洋灑灑在他臉龐上,如同被光輝籠罩,只看一眼,就移不開目光。
這時,葉律走來,推着輪椅,也許睨到她和安安還沒有上樓,靳言深眸子微眯,對她大手輕揚。
景喬胸口滾燙,突然之間就像是火山爆發,岩漿翻滾,燃燒,疼,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