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認爲我打錯人,你無故打我,傷了我的手。我反擊回去,所以我不認爲我自己哪錯了。”
“還是說鄭大人,你是個不問是非,便可以代替洛公子打我?”韓相宜朝四周圍的地方多看了一眼,看見那抹栗色,穿着大將盔甲的身影。
故意將自己的音量拔高:“對不起,鄭大人,我錯了。”
“我以後不敢了,我知道現在整個軍營都是你說了算。我更知道你現在是亦川大將軍的紅人,亦川大將軍又事事聽你的話。”
“我求求你放了我吧!我只是一個從鄉下里出來的野孩子。”
“我以後再也不敢得罪你了,我知道鄭大人功勞高,北冥的軍又聽你的話。求你別殺了我,行嗎?”
“我對北冥忠心耿耿,我一生都要報孝北冥,求你們看在這份上饒了我吧。”韓相宜刻意將這一句喊得很響,刻意讓不遠處的人都能聽見。
洛晴川看見一旁下跪低眉順眼的韓相,她心裏的虛榮心得到極大的滿足,得意瞥了一眼跪在地上黑小子。
她都說了,這黑小子別狂,還敢打她的臉。
慫恿着身邊的人:“書臣,扒了這小子的皮,他竟敢打我的臉。”洛晴川心裏吶喊着,誰讓這小子敢欺負自己。
她一定要讓黑小子付出慘痛的代價。
鄭書臣從最開始聽着韓相的吹捧還覺得有意思,但是後面聽着聽着,便覺得味不對勁。
但是一時半會兒又察覺不到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他擡起手示意洛晴川噤聲,現在這黑小子是謝元承的私廚,跟那些人不一樣。
他倒是不會真的扒了韓相皮,但是威懾一下還是可以的。
站在遠處的北冥亦川則發現這裏的熱鬧,便走了過來。
說道:“好熱鬧啊!書臣,這是在做什麼?”
北冥亦川黑着一張臉看向跪在地上的人,掃了一眼鄭書臣還有他身邊站的人,緊緊盯了一眼,露出一抹邪惡的笑容。
似是想到了什麼,滿臉鬍鬚的臉瞬間變得黑了起來。
陰惻惻說了一句:“我的北冥軍什麼時候輪到你說了算?”
“韓相小兄弟快快請起,你是我北冥的人。你孝忠的人是誰,你不知道吧?你這膝蓋骨這麼軟,怎麼當個男人?”
韓相宜從地上站了起來,故意委屈說着:“謝謝大將軍。”
“可是,我……。”
北冥亦川豪爽大喊着:“別可是了,這裏是我說了算,你是北冥軍的一員,是孤在管。”
“你是不是連孤的話也不聽了?”
“不敢。”韓相宜忍着心裏的噁心迴應着:“多謝大將軍。”
北冥亦川見韓相宜還算機靈,重重哼了一句:“哼,這纔是北冥軍的氣概,你以後得記得誰是狗,誰是主人,懂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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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相宜知道北冥亦川這句話是在說給鄭書臣他們聽的,她現在甚至不用看也知道鄭書臣一張臉色有多糟糕。
他們不是愛拍北冥的大腿嗎,背信棄義,一個連根都忘的人又是什麼好貨色。
直到北冥亦川走後,鄭書臣陰着一張臉,又憋了一肚子氣。
無處發泄,伸出手指着洛晴川:“你特麼一點事都辦不好,只會在老子面前礙眼,還給老子添亂。”
洛晴川也被鄭書臣陰着的一張臉嚇了一跳,她也很委屈說道:“書臣,我沒有……。”
“走。”鄭書臣用力甩了甩手中的袖子,怒呵着。
他被一個蠻子當面指着鼻子罵,還背地裏嘲諷他不如一只狗。
可偏偏北冥亦川正是他得罪不起的人。
洛晴川看着鄭書臣受了氣,心知待會鄭書臣定又會換着花樣整自己。
狠狠地往站在一旁的韓相瞪了一眼:“你給我等着。”都是這個窮小子把自己害成這樣。
說完,快速跟上鄭書臣的腳步。
韓相宜看了剛剛出現在她面前的鬧劇,眸子凝視着他們的背影,像是在盯獵物般的盯着他們。
她剛剛只是小試了一把北冥亦川聽到這種話是什麼反應。
令她沒想到的事,結果很令她滿意。
北冥亦川這人好大喜功,最討厭自己權力受到了威脅。
有些東西,需要一點一點的去瓦解。
例如謝元承,鄭書臣與北冥亦川的合作,從細節一點一點去挑動,先讓這些人鬼打鬼。
起內訌。
想到這裏,她眸中閃爍着光芒。
她將飯菜照例做好,送到謝元承賬中,想聽些有用的東西,發現聽不到。
也不敢多留擔心自己的行蹤暴露了。
在臨走之前。
謝元承語氣淡淡說了一句:“對了,韓相。鄭書臣身邊小童的事,本王會跟鄭書臣好好說一下。”他看到了韓相手掌用紗布纏繞了一圈,也知道他受傷了。
受傷了還給做飯,眼中微微有些動容。
韓相宜朝謝元承點了點頭:“謝五爺。”她並不會將謝元承的話放在心上,因爲在她心裏,謝元承,鄭書臣,洛晴川,北冥亦川都是一類人。
所以她並不會因爲謝元承幾句話,會改變什麼。
她在回去的路上,繞了一個圈,在邊上拔了一根狗尾巴草放在嘴裏叼着。
走向張才華的營帳前,吹了幾個口哨。
張才華聽見熟悉的口哨立馬從被窩裏滾了出來,他摸了摸自己的頭髮,他怎麼覺得魔頭這口哨聲好像是有點溜狗的聲音。
立馬往口哨聲跑了過去。
想起那次她點了北冥的糧倉的火,又引開守夜人,他這輩子就沒幹過這麼轟動的事。
他都以爲自己會被發現,這魔頭淡定的很,提着半桶水繞一圈滅火……。
問題是他跟她是這件事的始作俑者,反而成了救火有功的人,還獎了十兩銀。
這事魔幻的像是在做夢,所以從那以後他就下決決心不喊女魔頭了,應該改口喊老大。
跟着老大走,這事準沒錯。
“老大,你找我?”遠元看到老大那張臉,好像比起之前更黑了點。
韓相宜倒沒有去糾正他對自己的稱呼,叫老大總好過魔頭之類。
她咧開嘴,笑了笑,話還沒說出口。
張才華看着老大一口白牙,以他對老大的瞭解,說話的語氣在顫抖着:“老大,你是不是又想搞事?”
話沒說完,他後腦勺被敲了一下:“哐當……。”的一聲響。
“老大,別打了,疼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