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6章 利用
「小白的名字叫白璟川?」趙母問。
「不是。」趙水無否認得及時,抬眼一瞥夏彰,他竟然還好意思坐下,「他亂說的,我們就共同認識這一個姓白的,他以爲是他而已。」
可是她在感情問題上的信譽度幾乎爲零,趙母不怎麽相信,反而是先看夏彰:「是嗎?那小白叫什麽?我記得你說過你們在同一個健身房,對吧?」
「白哥不是就和你在同一個健身房嗎,你們還一起簽的約。」夏彰接收到暗示,又多嘴。
趙水無的臉黑下去一半,他不說話沒人把他當啞巴:「健身房那麽多姓白的。」
可惜趙母已認爲她在狡辯,這時候說什麽都沒用:「行了,不管什麽黑璟川、白璟川,我跟你爸也講過那麽多遍,你老是推辭,趁今天,我們給你下個最後通牒,最遲下周六,你總得捎帶個人給我們看。你可別覺得我們催婚,你當初自己說的,有男朋友,而且是以結婚爲前提在交往。」
趙水無連假笑都快笑不出來,早知道當初就換個說法,哪怕現在被逼相親也比這處境强。她挖個火坑,結果把自己推進去了。
「我知道了,下周六是吧,一定給你們帶個活的來。」她端起從進門來就沒動過的茶杯,一口氣喝乾淨,才泡過第二道,這茶又濃又苦,「沒別的事我先回那邊了,明天還上班呢。」
看她態度還可以,趙父和趙母不多糾纏:「回去吧,好好工作,別整天弄些麼蛾子事情。」
「我倒是也得有那個功夫啊。」她答話,掃一眼夏彰,「不像某些人。」
「那個……那叔叔阿姨,我也走了。」 他趕緊站起來,跟在趙水無後面出門。
才走到樓底下,她就停脚回身:「你今天真够可以的,找事都找到我家裡來了,還拿走三千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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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雙臂抱胸,倒沒想過把錢要回來。
夏彰知道今天的行爲有些過分,却又抹不開面子:「你拿走我媽三十萬,我就跟你爸媽要三千……」
「那我還挺感謝你。」她假笑兩聲,「不過我希望今天是最後一次。你對我有什麽意見,衝著我來就可以,不要打擾到我父母。你也知道我爸是幹什麽的,這些事情傳出去,對他影響比對我還大。」
「你要真這麽替他著想,當初就不要做這種事。破壞別人家庭,害我爸媽離婚。」
趙水無無話可說,眼睛轉向別處:「不過,你怎麽知道我家裡住進了別人,何露怎麽跟你說的?」
從剛才她就覺得不對勁。何露來的那天,季縝已經收拾好包袱走人,她對他的印象應該只有那通電話,和趙水無不清不楚的半句話而已。
「露露說你好像在和一個年紀小很多的人交往。」夏彰低下頭,「然後我去問了白哥,他告訴我,那男的在你家住一周了……還總是經常在夜裡傳出來一些動靜……」
就知道和他逃不開關係
趙水無都不知道應該先駡誰:「你怎麽不覺得我是在跳健美操呢。」
「你不是每周都去健身房嗎,平時還跳操啊?」
「你還挺有邏輯。」她簡直無話可說,「那你不覺得被白璟川利用了嗎?」
「之前不覺得,現在發現了,但我也能理解白哥。如果你的新戀愛對像是他的話,我會同意的。」夏彰答,「可是你明明在和他交往,還總是和別的男人不清不楚,他拉不下臉去破壞,所以才會想別的辦法。」
「你是我爸還是我媽?我愛和誰談和誰談,輪得到你同意。」趙水無差點被氣到內傷,他這强盜邏輯一點不輸於她,「而且我們去爬山那天明明是他帶了別的女人吧」
「他那肯定是爲了氣你,誰讓你之前和那個國外來的搞在一起。」
趙水無算是徹底跪拜,她决定停止這種無聊的翻舊賬,再這麽說下去夏彰能把恐龍滅絕都怪到她頭上。
回到小區,趙水無沒掏鑰匙,直接去猛戳白璟川的門鈴。她面無表情,什麽時候門打開,她什麽時候停下。
看來是真被吵得不行,白璟川拉開門時還在小喘氣,跑過來的。
趙水無見他出現,沒等他說話,想也不想,抬手先是一巴掌。但力度不大,純粹泄憤。
白璟川被打了也不驚訝,正要張口,她已轉身。他蹬著拖鞋跑出來,拉她的胳膊,被趙水無一把甩開。她在包裡翻鑰匙。
「水水。」他不多碰她了,靠在墻邊。
「閉嘴。」趙水無不抬頭,看見他那張臉就生氣。平時放鑰匙的地方現在空空如也,她煩躁更多。
「你不想聽我解釋嗎?」
他能有什麽說辭,她都能想出來:「沒興趣,我還有別的事要幹。」
「夏彰說,他今天在你家裡犯了個錯,讓叔叔阿姨知道小白是誰了。」他又說,「你不打算帶我去見見他們?」
「我會帶小白去見他們,但不會帶白璟川。」可能是出門太急忘了拿,她放弃尋找,乾脆蹲下來輸密碼,「你和夏彰還真是無話不談,不過,今天他也什麽都跟我說了。」
他笑,都在這氣頭上,她還有心思玩文字游戲:「你別想套我話。」
趙水無抬眼又垂下,那動作,不只是爲了瞧他,還順道翻個白眼。她按下門把手,提醒他:「你家門沒關。」
「那就不關。」他說,如果這時候回去關門,他敢保證,趙水無就會立馬閃身進家,關門反鎖,除非他把門撬下來,都不可能再打得開。
其實她也還有些問題想問他,讓他先去,承諾自己不會躲起來。
白璟川回身小跑,她沒忍住交待:「別忘了拿鑰匙。」
他却直接拉上:「我記得密碼。」
雖然心中有諸多想法,趙水無還是遵循待客之道,去給白璟川倒水。只是她沒忍住,也不避諱,端著兩個杯子拐進厨房,從調料架上找到白醋。雖然她不會做飯,但有時外賣味道不盡如人意,扔掉又可惜,她便常備些調料來拯救。
她動作那麽明顯,白璟川當然知道沒好事。
所以趙水無特意把一個水杯放到他面前時,他偏偏伸手去拿了另一杯。可剛喝半口,一股强烈的酸味仍舊衝進喉嚨,甚至蔓延到鼻腔。
他極力抑制,把水杯放下,趙水無已經笑倒在沙發上。
「你怎麽知道我會拿那杯?」他趕緊取面前這杯,想要中和口中味道,但這一大口下去,情况更甚。
趙水無看他終於抑制不住,表情完全失控,是從沒見過的狼狽,笑得更加抽搐:「我兩杯都倒了醋。而且你面前這杯倒得更多。」
他也是頭回見她這麽幼稚,等那股酸勁過去後,把這兩杯稀釋醋倒掉,洗乾淨杯子,重新接滿純淨水。
趙水無看他動作時就已經問上:「誒,我問你,你當時爲什麽會突然要買車牌?」
「因爲總是搖不到啊。」他說了等於白說。
「我的意思是,你不是之前一直都在南方嗎,過戶也是有搖號資格才可以的,你怎麽會有資格?」
「因爲我也是本地人。」他答,「只是在國外待久了,和全國各地的中國人都有接觸,回國又直接在南方工作,口音沒那麽明顯。」
趙水無坐直,盤腿:「你是本地人?那你爲什麽要去南方上班?」
「總部沒有我合適的崗位,就想著先在南邊工作幾年,找機會轉回來。買車牌那時候是調度已經確認,但我還沒有搖到號,又聽說來年指標縮减,可能性會更低,我不能沒車的,乾脆就買了一個。」
「那你這房子到底是誰的?」
「朋友的。」
可她不是很相信,半倒下去。隨著後傾的動作,她的右腿也微微伸直,以維持平衡。
脚尖就在距離白璟川大腿幾厘米的地方,他歪頭看見,習慣性地抬手撫過。這一摸不得了,她整個人都快蜷起來。
「我從來不騙你的。」他發現,彎了嘴角。
趙水無知道此話不假,他的確從來不欺騙她,只是隱瞞而已,但對女人來說,幷無區別。
他的指頭又劃過她的脚心,癢和其他异樣感同時傳遞到大腦,趙水無縮得更緊,輕踹他:「你別摸我。」
他果真收了手:「我剛剛喝了兩口醋,現在嘴裡還是酸的,你就是這麽招待客人?」
她不回話,於是白璟川又點上她的脚踝骨,不用力,但正是因爲如此,才讓人連皮帶心地癢。
「我道歉還不行嗎。」趙水無投降。
他的手已經滑上小腿肚,她躲也沒力氣躲,說又說不出第二次拒絕的話。
「可惜已經過時效了。」他摸到她大腿內側,「現在的事情不是道歉能解决的。」
「我還沒找你算帳呢」
他的上身已經傾斜過來:「那我也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