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呢?
葉初七手指一擡,直指坐在椅子上無所適從的蕭筱,說出了她的答案,“只有一個解釋,你根本就不是蕭筱。”
彷彿終於證實了自己的猜測,葉初七都鬆了一口氣。
那種矛盾的感覺,連她自己也解釋不清楚究竟是爲什麼。
蕭筱頓時臉色大變,她也跟着站起身來,連忙道:“小七,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們……我們以前不是很要好嘛,你爲什麼會變成這樣?我回來你好像一點都不高興,還處處針對你,你……”
她頓了一下,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一樣,緊接着又道:“你該不會是和雲愷當初一樣喜歡疑神疑鬼,以爲我喜歡靳斯辰吧?我真沒有!到底要我說幾次,我真的就是把他當哥們,要是……要是我對他真的有那種心思,我老早就可以光明正大和他在一起,爲什麼還要逃婚呢?而且……”
蕭筱像是急於證明什麼一樣,又扭頭望向靳斯辰,道:“靳斯辰,你倒是說句話啊,我們就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們,我不喜歡你,你也不喜歡我不是嗎?你快跟小七說清楚啊,你看她都誤會了。”
這個話題,就顯得有些尷尬了。
好一個哥們!
事已至此,靳斯辰當然也想極力撇清。
可,問題的關鍵在於,他曾經向葉初七坦白過,他是愛蕭筱的啊!
本來他在聽了她們剛纔那一番對話之後就已經一頭霧水,蕭筱爲什麼會連斯坦福大學的基本信息都不清楚,葉初七卻一清二楚。
如今又牽扯到這麼敏感的話題,他也是一個頭兩個大!
靳斯辰嘆息一聲,攬住葉初七的肩膀道:“別瞎想,在出門之前我不是還和你說過嘛,你永遠都是靳太太。”
他的手搭在她肩膀上的重量,就像是他給她的承諾一樣,堅定而沉重。
葉初七卻搖搖頭,她現在懷疑的根本就不是這個事情好不好,蕭筱輕而易舉的就把話題給帶偏了。
葉初七也終於明白,爲什麼她之前一而再的向靳斯辰暗示蕭筱已經死了,而她纔是蕭筱的時候,靳斯辰總是當她在胡言亂語了。
原來,他早就找到蕭筱了,怪不得不信她。
葉初七暫時沒理會靳斯辰,而是對蕭筱道:“你別管我是誤會還是不誤會,我自己的男人,他對我怎麼樣我心裏有數,不需要你來幫我證明什麼,我現在就想知道,你究竟是誰?爲什麼冒充蕭筱?”
“我……”蕭筱無奈的攤手,道,“我這還有理說不清了?我爲什麼要冒充蕭筱?對!就像你說的一樣,覬覦蕭家產業的人多的是,但是蕭筱是那麼好冒充的嗎?我哪裏冒充了?是眉毛還是眼睛還是什麼的?”
葉初七道:“那你爲什麼會對自己待過兩年的地方都不瞭解?”
這個問題,確實就是重中之重。
任由蕭筱如何言辭善變,若是不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那麼不是心虛就是掩飾,就連靳斯辰也不會放棄深究。
他也盯着蕭筱道:“你那兩年到底在幹什麼,不能說說嗎?”
蕭筱抿了下脣,躲避着他的視線。
葉初七她倒是沒什麼好顧慮的,可現在靳斯辰也在這裏,雖然沒有用咄咄逼人的態度對她,但她也推辭不了。
蕭筱的嘴脣動了動,像是經過了幾番糾結,終於開口道:“我……我真的是沒怎麼留意這些細節,而且我被關押了大半年的時間,整個人都快要崩潰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剛開始的時候我連意識都混亂了,不是什麼很重要的事情,我真的都記不太清了……”
靳斯辰垂眸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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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徹底陷入兩難的境地。
葉初七的懷疑自然有她的根據,而蕭筱的解釋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所以,誰更有道理,他一時也沒個結果。
反正已經徹底的挑明瞭,葉初七也沒必要藏着掖着,更沒必要再繼續扮演什麼姐妹情深,她直接冷笑道:“這還真是個完美的藉口。”
蕭筱無奈道:“我說的都是真的……”
葉初七近距離的看着那張臉,看着那張臉上無辜又無奈的樣子……
確實,很真。
至少從表面來看,連她都看不出什麼端倪來。
可她卻無比肯定,這不是真的。
如果可以,她恨不得立即就撲過去撕裂那張虛僞的面具,親眼看看究竟是什麼人居然敢冒充蕭筱。
而且,還該死的冒充得那麼像。
不過,理智卻阻止了她。
蕭筱敢公然出現,並且還敢出現在靳斯辰面前,不用說一定是有備而來,說不定此刻就在等着她激動撒潑出洋相,鬧得越難看越好。
葉初七不是沒有腦子,她不會如蕭筱的願。
況且,她也顧及着肚子裏的孩子,這個時候不適宜有什麼過激的行爲,所以她極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今天已經親自會過蕭筱了,也算是有了進展。
至於其他的……
這個蕭筱都不急不怕,她怎麼能自己先亂了陣腳。
葉初七深吸了口氣,冷靜地道:“很好!如果你是真的,那就最好一直給我真下去,可千萬別讓我抓到把柄,等到你現出原形來之後,說不定就沒現在這麼好看了。”
蕭筱也跟着嘆了口氣,試圖和解:“小七,你真的是誤會了,我們……”
葉初七卻懶得再聽她假惺惺的話,轉身就走了。
靳斯辰並沒有阻攔,他看着葉初七轉身走出去,卻還是凝眉望向蕭筱,眉宇間的褶皺越來越深。
蕭筱道:“靳斯辰,你確定她不是受了什麼刺激?還是懷孕了特別容易胡思亂想什麼的?這……這會不會是太離譜了?爲什麼她會有這樣的懷疑?如果我不是蕭筱還能是誰?你又不是不認識我,接觸過這麼多次,你總不可能會認錯吧?難道……”
靳斯辰忽然擺擺手,打斷了她的話。
他盯着蕭筱,看了許久……
他比葉初七還要冷靜,對蕭筱道:“你自己回去,這段時間行事一切小心,有問題可以聯繫我,我先回去了。”
他對她說話的語氣和神態,一切如常。
到底是相信蕭筱,還是相信葉初七,他始終沒有發表任何看法。
說完,便轉身離開了包廂。
那件雪白的婚紗還遺留在原地,美得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