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楚家,徐惠珠與馮秋月便跪了下來。
小泠然一臉懵圈,忙將二人扶了起來。
“若有什麼難處,說出來便是,若是能幫我們會幫,不必行如此大禮。”
徐惠珠面露掙扎:“我與秋月今日前來,是來…求個容身之處。”
“你家中…”
徐惠珠雙眼含淚:“我本在家中不算受寵,如今出了這檔子事,失蹤了兩月有餘。父親覺得丟人,讓我將頭髮絞了,當姑子去。我實在沒辦法,便尋到了這裏。”
馮秋月眼中亦是痛色:“惠珠只是爹孃讓她當姑子,我爹孃直接想將我隨便嫁了,今日我都是逃出來的。”
小泠然面露不忍,明明她們是受害者,卻要被人嫌棄,連帶家人都這般。
小泠然答應下來:“你們若是願意,可以留下來,不過…”
小泠然雖良善,卻不會爛好心。
“不過楚家不養閒人。”
徐惠珠與馮秋月皆是官家女,並未幹過什麼粗活,聽小泠然這般說,馮秋月是一口答應了下來,徐惠珠面露猶豫。
“惠珠,自你爹孃說讓你當姑子起,你便不是千金小姐了。再說,自食其力,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徐惠珠聽罷,也覺得很是有道理,便點頭答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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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二人答應下來,小泠然微微點頭。
“我家有幾個鋪子和作坊,到時你們看看想去哪裏,工錢我都會按例結的。”
如今正是缺人的時候,她們二人來的正是時候。
最終徐惠珠與馮秋月選擇是作坊。
她們擔心在鋪子中,會被家人發現,從而抓了回去。
如此也好,相對鋪子,作坊更爲缺人。
看到徐惠珠與馮秋月,小泠然不由想起了顧綰綰。
上次二姐與她說了拐賣背後之人,本以爲很快便會有消息過來,不想到如今都沒有消息,也不知道顧大人可有去查。
小泠然眉頭微蹙,莫不是顧綰綰忘記了。
顧家
顧綰綰用力拍着房門:“爹爹!你就放我出去吧!”
顧青在院內搖着頭,自顧綰綰被他鎖在房內後,她每日都會這般叫喚。
“綰綰,縱使我們知曉背後之人的身份,我們也沒有證據。我不可能讓你去當證人,爹爹是爲你好,女兒家的名聲最爲重要。”
房內的顧綰綰大聲道:“爹爹!我不在乎!若是我一人,能挽救更多女子,我覺得值了。”
顧青重重拍桌:“可是我在乎!”
說罷他又覺得自己語氣重了,苦口婆心勸道:“綰綰,我去會尋樊明漳拐賣女子的其他證據,但是你不可出面。”
“可是那樣便會耽擱許多時間,說不定便有更多女子遇難!爹爹!”
“好了,不必再說了,爲父心意已決。”
顧綰綰氣惱地回到牀榻上。
顧青也很是無奈,他只有這一個女兒,他不願她收到任何傷害。
想到此前顧綰綰的失蹤,他便是一陣後怕,他幾乎將京城都翻了過來,都未尋到。
不想竟然在城外…
樊明漳!顧青攥緊拳頭,他不會放過他的!
搜尋證據得加快了,也不能一直這麼關着綰綰,綰綰最愛熱鬧了,今年元宵,便是花燈都沒讓她去看。
思此,顧青來到家中地下室。
地下室綁着幾個暗衛,是之前小泠然與汐然特意捆綁後留在那處宅院的。
她們原是想着將暗衛放在宅院中,待那些被困少女回到京城後,再做處理。
後得知顧綰綰的身份,二人臨時改變了計劃,決定將此事交由顧綰綰父親處理。
當時的當務之急是尋到褚念兒。
顧青冷冷地看着地上受盡刑罰的暗衛,這些暗衛要麼就是早已經被洗腦,要麼就是家人在樊明漳手上,一句話都不願意透露。
罷了,再去那處宅院看看有無線索。
顧青在地下室,還不知此刻顧綰綰與丫鬟已經換了衣裳,此刻已經出了顧家。
出了顧家,顧綰綰回想楚家的位置,來到了楚家。
一到楚家,顧綰綰便焦急地敲門,生怕被顧青追上來。
紫蘇一開門,她便跑了進去,迎面直接撞了梓鈺。
顧綰綰哎呦一聲,便是要摔倒在地。
好在梓鈺眼疾手快,拉住了顧綰綰的胳膊,讓她穩住了身形。
“顧姑娘,你怎麼來了?”
顧綰綰揉着自己鼻子,這人看着一副瘦弱的模樣,怎麼胸膛這般硬?撞得她鼻子疼。
注意到顧綰綰鼻尖已然泛紅,梓鈺不由問道:“可是撞疼你了?”
顧綰綰顧不得疼痛,而是道:“顧公子,你二姐可在家?我想見你二姐。”
“不在。”
顧綰綰又問:“那你妹妹可在家?”
聽到動靜的小泠然正好過來,方纔才唸叨着顧綰綰,沒想到這會便見到了。
“顧姑娘,你找我有事嗎?”
顧綰綰重重點頭。
小泠然領着顧綰綰到廳堂坐下。
“顧姑娘,怎麼這般晚過來?”
顧綰綰嘆了口氣:“拐賣之事,我與爹爹說過了,但是爹爹不願讓我出來作證,擔心我又偷偷溜出去,便將我鎖在了房中。”
小泠然心中瞭然,難怪今日見到顧綰綰,她穿着有些像丫鬟,估摸是換了丫鬟的衣裳偷跑出來的。
顧綰綰爹爹不願顧綰綰出面作證也實屬正常,這關乎女子的名聲。
縱使什麼都沒有發生,顧綰綰失蹤這般久,怕是旁人也不會相信她的清白。
可…女子的清白從不在羅裙之下。
“令父的擔憂,我明白。”
看來留下的暗衛,並沒有吐露出什麼有用的東西。
“可是我不在意這些,嘴長在他人身上,愛怎麼說便怎麼說。如今防止更多女子遇險纔是最爲重要的!”
顧綰綰這話震撼小泠然與梓鈺皆。
梓鈺目光被顧綰綰吸引了,此刻的顧綰綰身上彷彿凝聚着一團光,溫柔卻又力量。
小泠然上前挽住了顧綰綰的手臂:“雖說你不在意這些,可是爲人父母,怎會不在意。”
“我明白,我知道爹爹孃親擔心我,擔心我受到流言蜚語,擔心我因此找不到好婆家,但是若是那些人家由此判定我的清白,那我不嫁也好,如今人家,便是嫁過去也不會歡喜!”
梓鈺不由道了聲:“說得好!”
小泠然無奈扶額,三哥這是在幹嘛呢?她雖想樊明漳的罪行得到應有的報應。
但是他也不希望因此毀掉一個女子的清白。
梓鈺此刻也自覺有些失言,剛想說話,便見顧綰綰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自己。
“你也覺得我說的對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