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你別多想。我軍在北冥也安插了細作。”
“我想你若是有任何消息可以跟他說,我們有特殊方法聯繫。這樣,你會輕鬆很多。”
“細作?”是啊!她有消息會跟雲歸舟透露,那鄭書臣與謝元承也會有細作安插在楚軍。
雲歸舟經他這麼一提醒,再看向他臉色變得凝重起來似乎也想到了什麼。
立馬回覆道:“楚軍也有。”
兩人心領神會點了點頭。
韓相宜見雲歸舟的臉色變得蒼白,便明白他也知道這事的嚴重性。
她將自己聽到的消息說出來,剩下的事她也不懂。
“我姓韓,告辭。”將自己姓氏跟他說,她擔心回去時間不夠,畢竟現在下雨她不敢騎馬騎那麼快。
“小公子,你先別走,”雲歸舟轉身去書架上的暗格取下一個錦囊。
“這裏有我在北冥軍安插人的資料,裏面有跟他接頭的暗號。”
韓相宜接過他的東西,這樣也好,以後有什麼消息可以找那人。
這樣也不用她自己跑來跑去。
她重新將斗篷戴在頭上,還有蓑衣穿在身上,打了個招呼便離開。
剛踏出書房門口,便看見站在屋檐下的人,他站姿挺拔筆直,背影挺拔。
外面的雨聲淅瀝瀝落在地上。
他的身影被燭火拉長顯的孤寂。
在他轉過身,她頭頂戴的黑紗斗篷連忙放下,藉着黑紗遮光,她肆無忌憚打量着他的臉。
瘦了,定是自己離開後宮了,他沒有好好喫飯。
眼神卻變得更加冷漠疏離,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寒意比冬天的雪更冷。
沒有多看他一眼。
她知道自從她離開皇宮,他們倆就結束了。
可是,爲什麼意識到這點她心口還是疼。
像是被人握住心臟狠狠拽着拉扯一樣,疼的很揪心。
明明是她自己提出來的。
每每想起就疼的難受,看見他瘦了,她心裏會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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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是怎麼了。
爲什麼會這樣。
從他身邊走過去,鼻尖傳來淡淡的龍涎香,心口微微一觸。
她在心裏默唸着:“希望謝長卿一切安好。”
她快速從後門離開,翻身上馬,騎着離開這裏。
在小公子離開的時。
雲歸舟這纔有時間低頭看着手中的字,他發現這字與他的字一樣。
低語說道:“不對,這字跡怎麼跟我的字跡那麼的像?”
謝長卿踏入雲歸舟的書房,眉色不耐問道:“歸舟,你震驚什麼?朕認識你多年,很少能在你臉上看到波動大的神情。”他坐在椅子上,看向他。
“皇上,你看看這字跡像不像我的字跡?”雲歸舟將韓公子寫的字拿給皇上看。
謝長卿語氣淡淡疏離說道:“朕沒見過你的字。”不對,見過,上次這小子的字。
雲歸舟當時還給呈上奏摺,他還覺得雲歸舟一首字實在礙眼,怎麼跟他的皇后寫的差不多。
不是差不多,基本很像,他才惱火。
雲歸舟忽視皇上語氣不善,將韓公子剛剛寫的字遞給他看,並笑了笑道:“我都懷疑這韓公子照着我的字寫,怎麼寫的這麼像。”
“不過,我的字跡多了一份不羈散漫。韓公子這首好字,雖與我的字像,但是韓公子的字似乎多了幾分娟秀灑脫,倒是比我寫的好。”
見皇上接過字,又驚喜笑了笑:“這首字寫的這般好,我估計這韓公子必定出身不定。”
“畢竟這一首好字可不是一般普通家庭能培養出來的。”
雲歸舟含笑,想起自己前些年在京城待着無聊時撰寫了一些字帖拿到書芳齋寄賣,還寫了一些遊記類。
沒想到一上架便賣的很好。
他沒有多寫,畢竟寫遊記跟字帖是他當時的一時興起。
還曾記得當時在京城時,隔壁的小姑娘一張嬌俏的模樣,聰慧又靈動。
替她弟弟選的見面禮,竟是他的遊記,記得她當時還挺崇拜濟舟,那會心裏愉悅又開心。
至今想起,也會情不自禁嘴角輕輕上揚。
他每次教星移時,都會裝作不經意問星移她姐姐平時喜歡什麼。
也會期待她來雲府接星移,這樣他便能夠多看她一眼。
直到,她嫁入了九王府,再坐上皇后的鳳位,才明白兩人徹底無可能。
想到這裏,心頭總是控不住的酸脹,整個胸腔都很難受。
謝長卿接過雲歸舟遞來的信,這紙上的字跡他再熟悉不過,整個人激動站了起來。
語氣顫抖問到:“這字是誰寫的?”一雙眸子瞬間佈滿血絲。
“朕問你,寫這字的人在哪??”
“皇上,這字是韓公子所寫。”雲歸舟不明皇上爲什麼會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
雲歸舟想起周伯給他寄來的信,想起信上的內容,皇后不在宮裏。
他否定了自己剛剛的想法。
韓公子怎麼可能是皇后的想法。
謝長卿緊緊攥緊手中的紙,語氣顫抖看向眼前的人,他現在不想放過半點能找到她的蛛絲馬跡。
“姓韓?”
“他長什麼樣?”
“韓公子,長得很黑,聲音滄桑。我也說不上韓公子到底長什麼樣。”雲歸舟心想單單這兩點,就不可能是她。
謝長卿眉間微蹙道:“他在哪裏?”他只想自己確認了才放心。
“剛從後門出去。”
謝長卿腳踩着輕功追上去,一路追到城外,在看到那匹馬成爲小小影子,他知道自己輕功追不上她。
知道她要走的方向,便加快速度。
一定要追上她,他一定要確定那人是不是她。
一直快到北冥軍營帳前不遠的地方,看到穿着蓑衣的人正在繫馬。
他攔下那人的路。
“閣下,方便取下斗笠嗎?”謝長卿拔出長劍攔在她面前。
韓相宜聽出熟悉的聲音,是,謝長卿!震驚看向眼前的人,他什麼時候跟上來的。
她往謝長卿身後看了看,見他沒有騎馬。
明明她剛剛還在城主府見過他,他沒有騎馬,就這麼跟着自己的馬後面跑着。
跑了十幾裏地,是她瘋了,還是他顛了。
簡直就是不可思議。
以自己三腳貓功夫,肯定打不贏謝長卿,而他想做的事,向來沒有他做不到的事。
便掀開遮住臉上的黑紗,露出一張臉在謝長卿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