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筆被顧景行奪走,霸道而強勢的吻順着耳垂,緩緩移到臉頰,嘴角。
挽寧渾身緊繃,想推開顧景行,而那軟綿綿的手卻實在也沒什麼說服力,反而是讓顧景行覺得,挽寧這是欲拒還迎!
此刻,理智早已被親蝕,狠狠地啃咬着挽寧的脖頸。
“別,別。”挽寧嬌嬌地喘着氣,“這還是大白天呢!”
顧景行手裏的動作卻絲毫沒有半點停頓:“夫人,此時說這種話未免有點太晚了。咱倆,也不是第一次在白天啊。”
本以爲許久未曾坦誠相見,會有些生疏,可最後一片衣物落下,挽寧才覺得自己如同那被點燃的引線,她的身體就是一個快要爆炸的炸彈。
只需顧景行那星星點點的火焰,就會被徹底引爆。
她從內而外都渴望着他,也許是感覺到了挽寧的渴望,顧景行更是投入。
“在,在這裏……?”
挽寧後背一涼,才發現滿桌的賬本都被顧景行掃到了一旁。
顧景行未曾回答她,只是用行動解答了她的問題。
*
福安和芍藥在門口當值,聽到屋裏傳來的動靜,面上一僵,卻不覺得意外。
這倆主子總是這樣,隨時隨地,想來就來!
“滾滾滾,都滾遠點。”福安面色一緊,把其他宮人都趕得離屋子遠一些,“在御前伺候,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可都明白?”
“奴才/奴婢明白,謝公公教誨。”
屋裏的暴風驟雨,整整颳了一個時辰纔算停。
福安嘆了口氣:“芍藥,晚些我進去伺候着,你先去太醫院叫徐太醫吧。”
夫妻兩人對視一眼,會心一笑。
果不其然,等顧景行喚福安進去的時候,他正穿着單薄的襯衣坐在太師椅上,雖面上鎮定若初,雲淡風輕,但照顧慣了顧景行的飲食起居,福安早就看出了他那隱忍的一絲痛楚。
腰疼。
真的痠疼。
人不服老真的不行,等過了年,顧景行便是真正的而立之年——三十歲了。
他本也不算那種在這檔子事上特別貪得無厭的,年少時每個月入後宮的次數,都是嚴格控制,而且就算入後宮,也並非每一次都會辦事。
也向來覺得這檔子事沒啥意思,每次都是按章辦事。
這也是他子嗣不豐的原因之一。
後來得了挽寧,才體會到樂趣。知道原來與心意相通的女子,做這些事是如此愉悅,從裏到外,每一個毛孔都貪戀無比。
一段時間裏,他便也沒什麼節制了。
誰料,沒過多久就開始做了徐懷夕的常客。
這補藥是常喫的,這身體是補不上的,養生的藥膳就如日常的膳食一般,幾乎就沒斷過!
可男人,哪能說不行!
爲了讓挽寧滿意,顧景行何曾說過一次補藥難喫!
本想着,日子久了便也會漸漸消退熱情,誰能想到,這一寵,就寵了四年。
每每與挽寧親近,這內心的衝動就根本壓制不住!
不就是這段時間在西域,沒條件喫補藥麼!
不就是久旱逢甘霖,貪吃了幾次麼!
怎麼就,怎麼就……!!!!!
見顧景行的樣子,福安笑嘻嘻地小聲問:“皇上,奴才給您叫徐太醫?”
顧景行頓時臉色大變,生氣地一拍桌,嚇得福安連忙跪下,扇自己的嘴道:“哎喲,皇上,別跟奴才這逼嘴計較!”
“混賬,誰讓你猜朕的心思了!”
可偏偏是這一巴掌拍得太狠,這腰疼得顧景行頓時臉上流下豆大的汗珠。
卻仍是強撐着:“去送桶洗澡水進來!”
福安連滾帶爬起身,還沒到門口就被顧景行叫住:“把徐懷夕叫來,朕,朕!朕剛纔力氣太大,牀壞了!”
“嗻!”福安領命,趕忙搬救兵去了。
*
徐太醫早就在屋外候着了,看到芍藥的表情,大致也猜到了什麼事。
甚至連藥!都準備好了。
替顧景行把脈,他的眉頭卻是蹙着,嘴裏喃喃道:“不應該啊,不應該啊。”
這一下可把顧景行給嚇到了,心裏的小劇場都已寫到自己的身後事。
“到底怎麼了?”顧景行實在是忍不住這低氣壓,急着開口問道。
“皇上,”徐懷夕優哉遊哉擡起頭,“您放鬆些,您這麼緊張,脈搏很快,會掐不準的。”
顧景行氣得臉色煞白。
卻也不好發作。
徐懷夕邊把脈,邊嘆氣。就連寫藥方都比平時長了幾味藥。
“徐太醫,朕這是怎麼了?你直說。”想了想又道,“小聲些,別讓挽寧聽見了。”
“皇上,您太不把自己的身子當回事了!”徐懷夕正色道,“您這些日子,本就在西域!藥膳跟不上,爲何補品也停了?”
顧景行有些尷尬地揉揉鼻子,他總不好意思說,補品太苦了,他不喜歡喫苦的,想着吃了也暫時用不上便乾脆停了吧。
只好假裝淡定道:“朕在營中,與將士們共進退,哪還記得喫補藥?”
徐懷夕一聽,也有理,天禧有如此帝王實在是大幸。
也緩了語氣:“皇上年歲已是不輕,加上之前腎氣虧損,還斷了補藥,今日,又不顧身體安危強行辦事,恐怕……”
“恐怕什麼?”
“得加大劑量,且最少一個月,不能再辦事了。”
顧景行兩眼一黑,這剛開了葷,還沒喫飽,怎就又要被禁了!?
他這怎麼跟挽寧交代,今兒要不是把桌子上的賬本給搖到地上去了,挽寧心急,恐怕還沒那麼容易放過他!
“皇后娘娘身體雖是已經恢復,但距上一次小產還不足半年,避子藥肯定是不能吃了,恰好臣也叮囑叮囑皇后娘娘,萬不能懷孕。”徐懷夕邊說邊寫,順帶還給挽寧寫了一方補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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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下雨有人送傘,拉屎有人送紙麼?
顧景行剛還陰鬱的臉,瞬間放晴,握住徐懷夕的手:“愛卿,此事還請愛卿親自跟皇后娘娘交代利害關係!”
“那是自然,是臣的本份。”徐懷夕滿臉狐疑,連忙從顧景行的手裏抽出自己的手。
髒了,被男人摸了,髒了。
晚些雪兒要更嫌棄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