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常風身後跟着房神醫,長柏二話不說便將房神醫背在身上往書房裏跑着。
房神醫看着熟悉的橋段,說話聲音都在結巴問道:“長柏,這麼急做什麼?老夫這把老骨頭都快要散架了。”長柏揹着他跑步,一身老骨頭被顛的都快移位了。
“房爺爺,皇上找你有急事啊!”長柏一邊回話道。
“喂喂喂……,你們也得讓我喘口氣不是?”房神醫一路坐着水路,身子骨都快被船顛簸散完。
這剛下船又坐着常風騎着的馬,從洛陽趕到鄴城。
就沒休息過。
是頭驢拉磨,也得停下來喘口氣。
皇上能用這語氣催他,說明皇上一沒病,二沒傷,他就不明白什麼事能讓皇上催這麼急。
“房爺爺,沒時間給你喘氣了,咱們得趕緊。”長柏腳踩着輕功快速往書房方向跑着。
房神醫知道長柏一向都很聽皇上的話,也懶得說了。
明明半個時辰的路,愣是被長柏縮短了只剩一刻鐘的路程。
“皇上,房爺爺安全送到。”長柏將房爺爺放安穩放下,躬身朝皇上回復。
謝長卿忽略老房臉上表情吹鬍子瞪眼,裝沒看到。
將一直壓抑在心中的事說出來:“老房,朕想問你,這世上是不是有一種藥能夠改變人的模樣。”
“還有聲音?”他現在除了對韓相的聲音,還有臉上很黑以外。
其餘都很像。
走路的背影,還有他的字。
房神醫聽見皇上的話,伸手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白鬍須,想了想沉聲說道:“回皇上,有一種草藥藥汁若是往臉上抹。”
“那是什麼草?會變成什麼顏色?”謝長卿按捺不住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問道。
房神醫想了想說道:“回皇上,老夫也是聽人曾說起蘭霄草,這個藥草味苦甘。若是將蘭霄草放在瓷碗裏捶爛了,敷在臉上,臉上則會變的黑如鍋底。”
“目前沒有人試過,誰會用這藥草將自己的臉整成像黑臉包公一樣?”房神醫一邊說着蘭霄草的藥效,一邊看向皇上。
他發現皇上在聽到他說起蘭霄草藥效時,臉上神情變得有些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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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感覺到書房周圍氣氛慢慢變得凝固起來。
謝長卿手慢慢握成拳,忍住激動氣憤問道:“那嗓音呢?”
“是不是有一種藥能讓嗓音變得粗,變得滄桑?”
房神醫想了想說道:“這個蘭霄草結出來的果子泡水就能把嗓子變得幹,滄桑。”
謝長卿聽完這裏還有什麼不明白,眼中全是激動還有懊惱不已。
從座位瞬間移動到房神醫身邊,單手抓着他衣領,問到:“老房,朕問你,皇后是不是曾經向你問過這些藥的用法?”
“是,問過。”房神醫聽到這裏,心裏咯噔一下。
這個,該不會是。
皇后從皇宮裏出逃跟自己說的蘭霄草有關吧!
看着皇上那喫人的眼神,心想,看樣子這事八成有關了。
謝長卿眸子看向老房時,過一抹寒意。
咬牙切齒道:“老頭,這賬等朕把皇后帶回來了再好好跟你清算一把。”
說完披着黑色斗篷便快速往外跑了出去。
房老頭剛剛被皇上對視了一眼,直覺心裏發毛。
額頭直冒着冷汗,忍不住擡起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看樣子八九不離十了。
皇后娘娘居然整這藥臉,不對,這蘭霄草抹臉,又改變了嗓音,皇上怎麼認出皇后。
一旁的長柏見老頭臉色不對勁,問道:“房爺爺你怎麼了?哪裏不舒服?”
“長柏,我慘了,闖禍了……,我想先回京城了躲躲難。”
“不行,房爺爺皇上交代了,你哪裏也不能去。”長柏攔住房爺爺要走的路說道。
似乎又想到了什麼:“不對,房爺爺,你老實說,皇后娘娘離宮是不是跟你有關。”
見房爺爺點頭,長柏一臉幸災樂禍笑了笑道:“那我現在幫不到你了。”這世上能讓皇上緊張的人就只有皇后娘娘。
房神醫嘆氣道:“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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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軍裏。
韓相宜在聽見北冥亦川受傷後,還有他們出兵計策被楚軍識破,定會懷疑軍營裏出了內鬼。
到時候爲了抓出內間,定會來個大排查。
她與秋菊遲早會被識破身份。
她壓低聲音沉聲道:“秋菊,得把計劃提前。”
“嗯!”秋菊知道小姐的計劃,也知道小姐在想什麼,她相信小姐的決策。
張才華右手手臂包紮好,一臉緊張過來說道:“你們聽說了沒有,現在北冥亦川正在軍營裏發狂。”
秋菊問道:“他怎麼發狂?你說清楚。”
張才華緊張說道:“他現在昏迷着,一直喊着要喫肉。一直喫都不夠,幾大盆肉就這麼幹完。”
“肚子都大的跟球一樣,還是要吵着喫肉,廚子給的味道不對就拿刀殺人。”
“像是上癮了一樣,老大,你躲開點知道嗎?這瘋子像是得了狂犬病一樣,遇人就砍。”
韓相宜嘴角冷冷一笑:“這麼快就發作了?”
“我去給他加多點量。”
她控制不住自己激動的內心,北冥亦川對有五石散的藥上癮,那就再好不過。
她現在恨不得立刻剁了北冥亦川的頭顱,她相信很快了。
“我去一趟北冥亦川的軍營。”
“主子,你要保護好自己。”
“老大,你要當心點。”
“嗯!”
韓相宜去廚房裏端了肉,在肉上面均勻撒上帶有九茴香的五石散,這次撒的有點多。
來到北冥亦川帳門前,看見眼簾浮腫劉將軍的胸口被紮了一個血窟窿。
衆人不敢上前,生怕下一個就被髮癲發狂的北冥亦川殺死。
只能站在一旁不敢聲張。
她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清憐公子正在劉將軍身邊一旁抽泣着,害怕整個人在顫抖。
韓相宜手裏端着一盤肉,也不敢走的太前,北冥亦川雙目渾濁,鼻子下面還留着清鼻涕。
他的手一直往身上到處抓着,好像很癢很難受的樣子。
能看得出來,這人現在五石散正在發作。
想要喫的不是肉,是五石散。
她將肉放在他面前,對於已經對五石散上癮的人來說。
在聞到肉裏有五石散的氣息,一定特別的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