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泠然不由多留了個心眼，她記得季雲流與季臨川所中之毒皆是北疆之毒。
這其中是否有所關聯？
下毒之人…真是皇后嗎？
小泠然正沉思着，便聽見了顧綰綰的聲音。
“小泠兒！”
小泠然擡眸看去：“綰綰姐姐，你來啦！”
顧綰綰點點頭，來到小泠然身旁的一張椅子處坐下。
“今日事情不算順利，但也不算一無所獲。”
顧綰綰又與小泠然將朝堂發生的種種講了出來。
鼠鼠們總歸不是人，所傳達的意思又有些偏差。經顧綰綰這麼一說，小泠然已經完整地知道了朝堂發生的事。
說起樊明漳，顧綰綰眼中滿是憤恨：“這樊明漳真是太狡猾了！沒想到今日還是讓他逃脫了。明明真相就在眼前，也不知爲何要包庇於他。”
小泠然也搞不懂季厲淵爲何要這般做。
樊明漳將拐來的自己調教好，送去不同官員家中，季厲淵就不擔心他結黨營私，更甚着威脅到他的地位嗎？
回到寢宮的季厲淵確實在想樊明漳意欲何爲，不過他並未將樊明漳放在眼裏。
兵部尚書雖有兵權，但是不多，如今又被他分散。
樊明漳，不足爲懼。
待他扶持自己的人上位後，便不必留了。
小泠然還在沉思，並未回答顧綰綰所言，顧綰綰輕拍了拍小泠然肩。
“小泠兒，你說這可是太有失偏駁了？”
小泠然擡眸朝她點了點頭：“明眼人皆可看出，也不知陛下究竟在想什麼？”
“陛下心思，太難揣測了。”
顧綰綰想到徐惠珠與馮秋月，嘆了口氣：“如今樊明漳不過失了些兵權，我真的很不甘心。我不僅賭上了我自己的清白，還賭上了惠珠與秋月的清白。我對不住她們。”
“綰綰姐姐怎麼能這麼說呢？她們是自願前往的，並不會怨恨你。綰綰姐姐你們做得很好，樊明漳短時間內肯定不敢再如此做，你們救了很多女子，是小泠兒欽佩之人。”
“真的嗎？”
顧綰綰希翼地看着小泠然，她也不知道自己所做的對還是不對，她只是有人在經歷與她一般的事。
“自然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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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綰綰聽罷總算露出一抹淺笑，她下意識尋找一抹熟悉的身影，想從他口中說出答案。
小泠然看出了顧綰綰在尋人，笑着道：“綰綰姐姐，我四哥哥去學堂了，不在家。”
顧綰綰臉立馬紅了起來：“我，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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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哥如今還不知道你今日所爲，若是知道，他也一定會爲你驕傲。”
“真的嗎？”
“我說的自然不算，但是四哥哥回來，定會親口與你說。”
小泠然這段時間將梓鈺與顧綰綰之間的璦昧拉扯看在眼裏，該不會日後自家四哥最先娶到媳婦吧？
本以爲抓捕樊士林會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不想樊士林竟然消失了。
一連找了樊士林數日，都不見他的蹤影。
這日夜裏，小泠然的窗好似被什麼東西敲響了。
起先她並未管他，不想這聲音不停，彷彿是有人在做惡作劇。
小泠然不悅地來到窗前，想看看是何人在做惡作劇。
她推開窗一看，季雲流的身影出現在她面前。
小泠然心中對他還有氣：“你來做什麼？”
“阿泠可是在爲樊士林去向所苦惱。”
小泠然看向季雲流沒好氣道：“那又如何？”
樊明漳沒有因此收到太大懲罰，此番又讓樊士林也跑了，她如何不氣不苦惱？
“我今日便是爲了此事而來。”
小泠然秀眉微挑：“你有線索。”
季雲流莞爾一笑：“不錯。”
小泠然連忙追問：“什麼線索？他在何處？”
“樊士林此人愛玉，然市場上的好玉有限。”
小泠然突然想起自己開出的那些玉石。
“阿雲哥哥的意思是，他很有可能在鬼市？”
季雲流失笑，小丫頭改口可真快。
“不錯，我懷疑他在鬼市，遂讓手下之人注意，不想真看到了樊士林特徵極爲相似之人。”
“太好了！”
小泠然摩拳擦掌，想親自將樊士林抓來。
“阿雲哥哥，勞煩你再帶我去趟鬼市。”
季雲流欣然答應：“小事。”
說罷季雲流當着小泠然的面戴上木禾的人皮面具。
很快季雲流的面容又變成木禾的樣貌。
小泠然忍不住踮着腳尖上手摸了摸。
“我還是第一次見人皮面具，這也太神奇了。”
季雲流被小泠然這舉動弄了個臉紅，好在人皮面具在，小泠然看不到他此刻臉上異常的緋紅。
季雲流僵直着身子，不知是動還是不動。
小泠然的手劃到季雲流下顎處，突然明白那日她見季雲流臉上起皮並非乾燥，而是人皮面具沒帶服帖…
好好好，又是被自己蠢到的一天。
小泠然的手收了回來，季雲流總算是動了動身子。
小泠然好奇地看着季雲流的臉：“阿雲哥哥，你還有人皮面具嘛？”
“阿泠想要？”
小泠然欣喜點着小腦袋：“可以嘛？”
“自然可以。”
雖說去往鬼市會帶面具，但是也不算十分保險，若是阿泠再戴個人皮面具，也多了幾分保障。
季雲流讓雪松送來一個女子的人皮面具，小泠然欣喜地拿着人皮來到銅鏡上。
搗鼓了好一會，小泠然總算戴上了那張人皮面具。
小泠然看着銅鏡中陌生的面容，喜不勝收。
銅鏡中的模樣，與自己的模樣簡直完全不一樣。
小泠然朝着銅鏡中眨眨眼，銅鏡中一個桃腮杏臉柳眉星目的少女也眨了眨眼。
這真是太神奇了！
小泠然特意換了一身自己從不曾穿過的橙色衣裙。
這副容貌與橙色極爲相配。
她歡喜跳窗而出：“阿雲哥哥，我們出發吧！”
季雲流雖有些不習慣小泠然如今的模樣，但是見小泠然這般歡喜，心中也不由歡喜起來。
小泠然與季雲流出了楚家。
路上小泠然看着自己手串的鈴鐺，還給自己想了個假名：“阿雲哥哥，日後我這副面容，你便叫我小鈴鐺！”
季雲流失笑：“好。”
也不知繞了幾個彎，季雲流將之前備好的面具帶了出來。
“阿泠，快到了，我們將面具戴上。”
小泠然欣然接過，是與之前她去鬼市所戴面具的同款。
戴上面具後，小泠然、季雲流走進一個岔路口，比之斐陽郡鬼市大門更爲氣勢磅礴的大門出現在了小泠然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