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星丞帶着喬伊去看了心理醫生。
做完一系列檢查以後才知道,喬伊曾經有過重度抑鬱症。
之所以犯病,是因爲應激反應。
看到不該看到的人。
想着喬伊曾經的遭遇,顏星丞眼眶有些溼潤。
他拿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
“龍哥,幫我查一個叫夏楠的女人。”
兩個小時以後,顏星丞見到了夏楠。
她手腳被捆着,眼睛上戴着黑色眼罩。
嘴裏一直罵罵咧咧。
顏星丞站在一邊抽着煙,靜靜地看着她。
就是因爲這個女人,才讓喬伊痛苦了這麼多年。
就是因爲她,讓喬伊多次想過自殺。
她到底有多狠,竟然把自己親生女兒逼到絕境,還不知悔改。
一想到這些,顏星丞心口忍不住往下滴着鮮血。
他捻滅菸頭,朝着身側的龍哥吩咐。
“找不致命的地方給我打。”
聽到他的吩咐,龍哥手下開始拳打腳踢。
疼得夏楠鬼哭狼嚎。
跪在地上求饒。
最後,她的臉被打成豬頭,嘴角淌着血。
身上到處淤青,胳膊脫臼,大腿骨折。
就像一條死狗一樣,躺在地上呻銀。
顏星丞面無表情看着她,冷聲說道:“把她帶到你基地,不許讓她踏出半步。”
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辦法。
他不能殺了她,因爲她畢竟是喬伊的生母。
但他可以想辦法不讓她出現在喬伊身邊。
龍哥領命,帶着人回去。
——
喬伊在醫院住了兩天,陸聞舟連個電話都沒有。
她站在窗邊,看着外面燈火輝煌的夜景,自嘲地笑了一下。
夏天的晚風,吹在她臉上,帶着大雨過後的清涼。
瞬間讓她清醒了許多。
她到底對陸聞舟還在期待什麼。
她本就是養在他身邊的寵物,高興了抱過來疼愛一番,不高興就毫不留情把她丟在一邊。
哪有什麼感情可言。
更別提信任。
喬伊伸出手指,在玻璃上寫下‘99’號。
盯着這個數字,她眼睛泛着潮溼。
如果當年沒有遇到陸聞舟,如果當年她對他沒有動情,再如果三年前命運的齒輪沒有再次把他們攪到一起,或許她的人生比現在更精彩吧。
顏星丞推門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個單薄落寞的身影。
他脣角露出一絲苦笑。
聲音溫和道:“我給你買了蟹黃包,還有皮蛋瘦肉粥,趕緊趁熱喫。”
喬伊這纔回過頭,臉上強行擠出一絲笑意。
“師兄,我想見見師傅。”
顏星丞一愣:“他還在酒店,你找他有事?”
“想跟他聊聊怎麼儘快轉行到律政界。”
聽到這句話,顏星丞臉上笑意明顯。
“你想通了?”
“嗯,我想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好,我這就給師傅打電話。”
只是他的電話還沒打,酒店電話正好打過來。
“你好,請問是顏先生嗎?我這邊是遠洋酒店服務員,我在收拾房間的時候,發現白老發燒了,你趕緊過來一趟看看吧。”
“好,我們馬上就到。”
掛斷電話,顏星丞看着喬伊說:“師傅在酒店發燒了,我們趕緊過去看看。”
兩人馬不停蹄趕過去。
酒店房門虛掩着。
喬伊推開門就喊:“師傅,您怎麼樣子?”
只是他們在裏面找了半天,都沒看到師傅身影。
喬伊有些擔憂:“會不會太嚴重,被送到醫院了?”
“彆着急,我打電話問問。”
他立即拿出手機,給師傅撥出去。
只是連着撥了好幾次,都無法接通。
顏星丞以爲是自己手機出了問題,立即讓喬伊打。
結果跟他的一樣。
就在這時,他發現固定電話線路被人剪斷了。
手機信號被屏蔽,電話線被剪斷。
顏星丞感覺不妙。
立即跑過去開門,卻發現房間的門卻被鎖得死死的,怎麼都打不開。
他瞬間明白,他們這是被人算計了。
目的就是想陷害他和喬伊在一起。
當他想明白這些,立即回頭看向喬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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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她的臉色已經泛起了潮紅。
眼睛裏帶着從未有過的情欲看着他。
顏星丞心臟猛地一緊。
“喬伊!”
喬伊聲音軟軟的,身體也好像失去力氣,“師兄,我好熱。”
說完,她就攤在沙發上。
顏星丞憑藉多年辦案經驗,知道喬伊是中了迷藥。
應該是抑鬱症的藥被人換了。
他感覺渾身汗毛炸起。
如果真是這樣,說明他們早就被人盯上了。
“喬伊,我們可能被人算計了,房門打不開,電話打不出去,而你應該是中藥了。”
聽到這些話,喬伊不受控制地往後退了一下。
“師兄,我要去泡冷水澡。”
“可是你怕水。”
“管不了那麼多了,不然我不知道等會做出什麼事。”
顏星丞不敢在浴缸裏放太多水,擔心喬伊因爲恐懼症病情復發。
可儘管是這樣,喬伊對水的恐懼還是控制不住了。
她除了渾身發抖以外,嘴裏開始不停說着胡話。
如果再這麼堅持下去,恐怕情藥沒退下去,喬伊就瘋了。
他當即拿起一件浴袍裹在喬伊身上。
“喬伊,我帶你出去,再這樣下去,你會瘋的。”
喬伊被顏星丞帶到牀上。
藥力的作用,讓她腦海裏情不自禁想起她和陸聞舟在一起的羞澀畫面。
男人對她的愛撫,對她的親吻,趴在她耳邊說的情話。
每一個回憶就像毒藥一樣,讓喬伊癡迷嚮往。
她忍不住低聲喊道:“陸聞舟,我好難受,幫幫我。”
顏星丞正拿着冰毛巾幫她擦臉,聽到她的呢喃聲,手背上的青筋根根凸起。
心口也傳來撕扯般的疼痛。
她到底有多愛陸聞舟。
在這種情況下,想着的人依舊他。
甚至爲了他,不管多痛苦,也寧願自己扛着,也不接受他的幫助。
可是那個男人卻對她如此狠心。
“喬伊,你怎麼樣?”
喬伊眉心擰得很緊,牙齒死死咬着下脣不說話。
就在這時,兩股鮮血從她鼻孔流出。
饒是見過大風大浪的顏星丞,此刻也亂了分寸。
他不停用毛巾幫她擦拭。
不知道過去多久,血終於止住了,喬伊終於恢復平靜。
安安靜靜躺在牀上。
顏星丞心疼地看着她,啞着聲音說:“喬伊,爲了他你真的連命都不要了嗎?”
就在這時,房間的門被人打開了。
陸聞舟帶着一身戾氣站在門口。
那雙幽深的黑眸裏充滿了難以壓制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