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守身如玉
沈黛一直有種感覺，這個腦殘黑應該認識她，不然她沒在網上招惹過任何人，小號沒有職業認證，也談不上有設計師競爭者從羨慕嫉妒恨轉化成黑子，怎麽會有人看她那麽不順眼？現在腦殘黑發出這張鴨舌店圖片，沈黛不免有點害怕。
她給姐姐發短信，問她睡了沒。
沈素剛放下睡前讀物，看到妹妹的短信，直接喊她有什麽事。
沈黛穿著拖鞋跑過去，沈素已經為她開了門。沈黛剛從被窩出來，雖然屋裡暖和，還是覺得有點冷，進屋就自來熟地鑽進了姐姐被窩，身後乖寶身姿輕盈地一跳，熟練地臥到主人一旁，沈素去客廳倒熱水回來，就看到自己的牀被一人一貓佔據了。
沈素搖搖頭，將水杯放到桌子上，從妹妹另一側上牀，剛要問妹妹怎麽了，乖寶抬頭瞅瞅她，竟然站了起來，踩著沈黛擠到姐妹倆中間，再縮成一團。
“真會撒嬌。”乖寶如此可愛，沈黛心都要化了，稀罕地摸摸貓腦袋。
沈素看看乖寶淺灰色的大尾巴，默許，搶過妹妹手機看。
“姐，你說他是不是高中就認識我了？”沈黛從一旁翻出那條私信，“該不會是個變態男吧？”
沈素皺眉。她知道這個腦殘黑，妹妹跟她抱怨過無數次，因為對方只發[便便]或是一些無聊地諷刺潑冷水，語言文明，她沒有太在意。只是現在……
“高中一共多少人追過你？”沈素猜測這個腦殘黑可能是被妹妹拒絕的losers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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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記得啊。”沈黛嘟嘴，卻忍不住回憶了起來，情書收到過不少，可她忘了有多少人那些人又都是誰了，而且不止高中，她從小學就開始收情書，為此老爸特別緊張，再三教育她不許早戀。沈黛很乖，從小到大，只早戀了一次。
線索太少，沈素也毫無頭緒，建議妹妹，“以後他發私信你也別理他。”
有些人越搭理他，他就蹦躂地越歡，無視最好。
沈黛點點頭，想要拿回手機。
沈素抬起手，盯著她問：“誰強迫你吃鴨舌了？”微博發的通常都是當天當時的狀態，昨晚她請妹妹陸遲吃飯，今晚她一直都跟妹妹在一起，這條微博有點可疑。
“喬雨，下班前她給了我兩個，難吃死了。”沈黛低頭逗貓，掩飾心虛。
沈素沒懷疑，將手機還她。
“姐，今晚咱們一起睡吧。”沈黛不想走了，抱住姐姐撒嬌。
“你去拿枕頭。”沈素揉了揉妹妹腦袋。
沈黛笑嘻嘻去了，很快回來，姐妹倆蓋一牀被子，關了燈，東聊西聊的。
“你回北京一周了，徐行還是沒有聯系你？”
“沒，說了是真分手，怎麽還會聯系，姐你不用再惦記他了。”
“嗯，徐行也算理智了，知道沒有結果，乾脆徹底斷掉。”
沈黛無語，不高興地小聲嘟囔，“他甩了我，你還誇他，你究竟是誰姐姐？”
沈素笑，“算了，姐姐再給你物色個更好的。”
“不需要，那些男模你留著自己用吧。”沈黛蒙住腦袋，知道姐姐接下來會說什麽。
沈素輕輕擰妹妹的腰，沈黛反手撥開，沈素繼續擰旁的地方，胳膊剛伸過去，突然被兩只毛茸茸的爪子捧住，不知是跟她玩遊戲還是不許她欺負它的主人。沈素就揉揉乖寶腦袋，困意上來，睡了。
第二天早上，姐妹倆一起練瑜伽。
沈素瞄妹妹胸，關心小姑娘的身體發育，“好像長了點。”
沈黛被姐姐看得害羞，背過去練。
“腰細臀翹腿長，可惜個子太矮，不然讓你去客串下模特。”沈素很專業地點評。
“明天我就搬回去！”沈黛不練了，氣鼓鼓地去了廚房。
沈素無聲笑，繼續練自己的，雙腿跪著，上半身伏下去，雙臂貼墊，臀部高翹，纖腰與大腿形成了一個陡峭的倒V。旁邊乖寶好奇地瞅瞅，突然伸了個懶腰，也是上半身趴下去，貓屁股高翹，沈黛看完粥走出來，見到這一幕，笑得險些岔氣。
飯後沈黛去圖書館查資料，沈素難得休息，開車送妹妹過去，充當護花使者。
沈黛去歷史書籍那邊，沈素戴著墨鏡，想到家裡的乖寶，鬼使神差地去了寵物那一欄。
她穿著黑色的風衣，身材一流，墨鏡下的臉龐膚白若雪，嘴唇紅豔，經過的地方，無論男女老少，都被她吸引。沈素習以為常，走到兩側書架中間，隨意地瀏覽。
“沈總？”
身旁突然傳來一道低沉又有些不太確定的聲音，沈素蹙眉，偏頭，隔著墨鏡看到一個年輕的男人，穿件不知道什麽鬼牌子的黑色羽絨服，腳下一雙頂多一百的運動鞋，全身上下，就一張臉能看。
“我給你錢，不是讓你買這些。”沈素低頭，對著面前的書冷冷道。
林默眼裡難以察覺的驚喜迅速蒙上寒冰，他什麽都沒說，轉身走了。
沈素也沒了興致，她管底下那些新人都費勁兒，特別是這個最土的，哪還有精力養貓。
給妹妹發短信，讓她慢慢找，她去車裡等，出門前隨手挑了本書，留著車上打發時間。
沈黛看到消息，笑了笑，沿著書架走了大概半小時，終於找到了，另有三本她自己想買的，疊起來厚厚一摞。收銀台前排了幾條隊伍，沈黛抱著書邊走邊看哪條隊伍人少，忽然旁邊一人沒有預兆地轉身，撞到她，沈黛沒拿穩，兩本書掉了下去。
撞她的是個行色匆匆的年輕女人，回頭看了看，臉上有些尷尬，卻什麽都沒說，閃了。
沈黛忍不住瞪了她一眼，就算不幫忙撿東西，說聲對不起不行嗎？
蹲下去準備撿書，一轉身卻見有人正在幫她撿，彎腰比她矮，站起來一下子超出那麽多，沈黛目測這人與陸遲差不多高了。驚訝完身高，目光落到了對方臉上，短發下俊臉冷漠，眼睛漆黑深邃。
沈黛看愣了。
林默不喜歡這種打量，有些粗魯地將書放到沈黛懷裡。
沈黛回神，連忙說謝謝。
林默沒理，沉著臉站到沈黛身後，排隊。
沈黛悄悄掃了眼他手裡的書，一本是男模雜志，一本是養貓需知。截然不同的兩類，沈黛難掩好奇，怕被對方發覺，她收回視線，面朝收銀台。因為姐姐有模特公司，對方一看就是模特身材，再土的衣服都掩飾不了的，沈黛無聊地回憶姐姐公司的男模。
這樣一想，真讓她記起了幾張照片，沈黛假裝轉身看別處，趁機又瞄了對方兩眼。
果然是他，中秋姐姐回家，她在車上看到的那個極品男模。
可，他怎麽這副打扮？
沈黛沒有瞧不起人的意思，只是印象裡的男模在舞台上光鮮亮麗，台下也都很時尚……
帶著一肚子疑惑，沈黛結完帳快速走出圖書館，興奮地朝姐姐的寶馬走去，將書放到後面，她再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姐，你猜我剛剛遇到了誰？”
沈素扭頭看妹妹，透過還沒關上的車門，看到剛從圖書館走出來的男人。
沈素抿唇，妹妹一坐好，她便開車走了。
圖書館前，林默呆呆地站著，目送那輛銀灰色寶馬迅速遠去，忽然想到公司裡的傳聞，都說沈總是紅玫瑰，家裡還有朵粉薔薇。
原來剛剛偷看他的女大學生就是沈總的妹妹？
確實挺粉的。
既然是姐妹，為什麽沈素那麽冷？
句句刺人。
沈黛從姐姐那裡打聽到了，林默是山溝溝裡出來的，爸媽都沒了，底下還有對兒弟弟妹妹，他將弟妹交給叔嬸照顧，去廣州打工掙錢。初中畢業的水平，找不到體面的工作，被人糊弄去當鴨，沈素去那裡見客戶，遇上跟人打架的林默。
沈素看好林默的身材，找到林默，跟他簽了合同，然後沈素提前給了林默一筆錢，供他在北京租房吃穿，將來從林默的收入裡扣。
沈黛想到林默的羽絨服，小聲問：“那你怎麽沒多投資點？現在他沒名氣，將來有名氣了，被人抓到這樣的街拍……”
沈素懶得解釋，她就差每天跑到林默那兒盯著他穿衣服了。
“你看書吧。”將妹妹丟在客廳，沈素去照看自己養的幾盆花草。
沈黛靠到沙發上，看了會兒看不進去，跑去找姐姐要看林默的身材照，她承認她是花癡。
沈素不給，“明天去公司，直接看活人。”
沈黛根本沒打算去，雖然昨晚跟陸遲恢復了朋友關系，但陸遲剛剛親了她，那樣漫長的親密，沈黛光是想想就別扭，看到陸遲肯定很尷尬，她準備多在姐姐這邊住一陣，時間長了尷尬淡了，再搬回去。
周末一早沈素起來，隔壁還沒動靜，她敲門喊人。
“我不去，昨晚熬夜看書，今天我要睡一上午。”沈黛躺在牀上，假裝還沒睡醒。
她賴牀不起，乖寶跑了過來，撓門。
沈素站了會兒，去找鑰匙。倒不是非要逼迫妹妹去公司看男模，只要妹妹自己別往健身房跑，男模出來都會穿上衣服，沒有人是暴露狂。沈素更沒打算真從男模裡挑一個撮合妹妹，普通男模配不上妹妹，知名男模日程繁忙，這兒飛那兒飛，忙得她都看不見幾次，更不適合做男朋友。
沈素是擔心妹妹看著大大咧咧的，其實還沒從失戀裡走出來，所以想帶妹妹出去散心。
拿了鑰匙，沈素推開門。
沈黛抱著被子滾了好幾圈，最後還是被沈素拉起來了，逼不得已去洗漱。
上午八點半，沈黛穿著白色羽絨服跟在姐姐身後進了公司。
“呦，呆寶來啦！”
沈素助理看到她，熱情地打招呼。姐妹倆一個高冷美豔，一個清純嬌憨，聚到一塊兒特別養眼。
沈黛嘴特別甜，笑眼彎彎，“Anna姐好像瘦了。”
Anna幽怨地看向沈素，“都怪沈總不會憐香惜玉。”
沈素在公司很少笑，問她模特們都到了沒。
排練9點開始，模特們早來準備了，在健身房裡鍛煉，不過……
Anna收起笑臉，小心翼翼地道：“都來了，就差林默。”
沈素氣場更冷，Anna不敢替林默說話，沈黛不怕姐姐，笑著勸道：“今天是周末，姐你讓人加班本來就不近人情，況且林默又沒遲到，還有半小時呢。”
沈素斜妹妹，余光瞥見門口有人走了進來，沈黛也瞧見了，跟姐姐一起轉了過去。
前面的是陸遲，一身意大利黑色高定西裝，肩線收窄，加長收細的衣擺突出了他的窄腰與那雙大長腿，完美展現了西裝的高貴優雅。衣服吸睛，人更出彩，短發幹練，五官俊美淡漠，單手插兜從容不迫地走過來，身上好像自動打了柔光。
Anna看傻眼了，這人是誰啊？
陸遲目光淡淡地掠過她，落到了沈家姐妹身上，卻發現兩人誰都沒看他，沈素是真的沒看，旁邊沈黛紅著小臉，目光躲閃，一看就是心虛了，存心不瞅他，然後驚喜地朝他身後那人笑，“好巧，又見面了。”
又……見面了。
順著沈黛的視線，陸遲側身。
林默本想直接從這群富貴公子千金旁走過去的，意外聽到沈黛跟他打招呼，出於禮貌，他點點頭，然後無視陸遲沈素，雙手插在羽絨服口袋裡，高高挑挑地朝健身房走去，人高身材好，穿羽絨服也好看。
就跟見到偶像似的，沈黛忍不住目光追著他。
陸遲見了，昨晚才壓下去的火氣又騰了起來。才一天兩夜不見，她這麽快就看上旁人了？
妹妹對一個不合格的模特犯花癡，沈素兩邊都恨鐵不成鋼，鄙夷地扯妹妹一下，將她轉成面對陸遲，熟稔地問：“這麽早就過來了，吃過早飯了？”
沈黛僵硬地笑，眼睛看陸遲胸口。
陸遲沒看她，問沈素：“你們什麽時候開始？”
“半小時後。”沈素以為陸遲真是來看女模的，打趣他：“我先帶你去認識認識美女們？”
陸遲點點頭。
沈黛這才記起陸遲的“獵豔”計劃，忽然有點迷茫。他表白前就答應姐姐過來玩了，昨晚沈黛還猜測陸遲可能是為了多跟她相處，難道因為她拒絕了他，今天陸遲真打算學其他富二代那樣遊戲花叢？還是說，其實陸遲說的六年什麽的都是假的，他就是想獵豔了，親她真的是鬼迷心竅，花花公子的一時衝動？
胡思亂想，聽到陸遲繼續說：“認識就不必了，我們近期有個平面廣告，模特還沒定，我看看你這裡有沒有合適的，不過你先別告訴她們，免得她們白歡喜一場。”
沈素恍然大悟，她就說陸遲不像那種人，隨即高興，拍了拍陸遲手臂：“謝了。”
陸遲這是在關照她的公司。
陸遲笑了下，示意她帶路，離開前，掃了沈黛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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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黛恰好看過去，目光相對，陸遲忽然問她：“一起去？還是你想去看帥哥？”
這樣的問題，沈黛好意思說她要去看男模嗎？耷拉著眼皮走到姐姐身邊，陪她們去挑模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