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會嗎?
深夜。
窗外大雨傾盆,狂風卷著豆大的雨點搗在玻璃上,迸發出驚人的撞擊聲。
牀上的小人睡得極不安穩。
側身蜷縮在一起,是嬰兒般的睡姿,卻也是內心的訴求。
她沒有安全感。
「轟」的一聲,雷聲震天響。
她被驚醒了。
身子忽的直起,目光探向窗外。
人是呆滯的,好半天都沒回過神。
等意識稍清醒些,她才低頭看向自己。
換了乾淨的襯衣。
蓋著薄薄的被毯。
可牀上只有她一個人。
他不在。
被子被她一把掀開,腳落地的那瞬,她腿一軟,重新跌坐在牀上。
手不禁撫上額。
好暈。
像無數根小針她腦中來回穿插,激起綿綿不斷的刺痛感。
門被她輕輕打開。
她邁著沉重的腳步探出來,每一步似乎都走的很艱難。
秦墨坐在辦公桌前,正低頭看檔。
他換了件深藍色的襯衣,鑲著純金袖扣,卻不突兀,反而稱的人愈發的高貴冷傲。
儘管她的動作很輕柔,秦墨還是察覺到了。
抬眸看她的瞬間,兩人四目相對。
只一眼,林思婉便慌的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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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比之前更冷冽的眼神,冷漠的彷彿她就是一個陌生人。
他不在乎,也不關心。
她有些不知所措,踟躕在原地不敢動。
腳步聲越來越近,忽的停下。
她抬眸,秦墨就站在離她兩米的距離處盯著她。
「睡醒了?」他問。
兩隻小手背在身後,都要被她摳出血了,她才細細的應了聲,「恩。」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去一樓,他們在等你。」
林思婉一個勁的跟自己說,要乖,要聽話,不能再任性了。
所以她溫順的點點頭,轉身朝門口走去。
可走了兩步,仍是忍不住回頭。
「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秦墨抬眉。
她還是羞的,糾結了半天才問出口,
「你跟我做的那件事,也會跟那個姐姐做嗎?」
「哪件事?」他忽的笑了聲,朝她走近些。
彎腰對上她的眼,問的極認真,「想要我跟她做?」
林思婉待了,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回答,微張的唇角被她死死咬住,心被撕扯的生疼,血液是冰涼的,漫散到體內的每一處。
連同著身子都開始發冷。
她聲音小到近乎消失,「那你,會嗎?」
幾個字,像是用盡了她全部的力氣。
頭暈的實在厲害,嬌小的身子快要撐不住了。
秦墨淡著眸,剛要張嘴。
她卻先一步打斷,眼底落滿受傷。
「不要說了。」
身體朝後退了一步,似要逃開他的掌控範圍。
煞白的臉,揚起一絲笑,卻比哭還難看。
「我先回去了。」
轉身淚就落了下來,她秉著呼吸,儘量不讓自己的肩膀抖動的太厲害,可她控制不住。
委屈,是真的很委屈。
委屈到她已經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了。
他幾天沒回家,她擔心,可發出的資訊全都石沉大海。
睡不著,幾天幾夜都睡不著。
不敢閉眼,一閉上眼前散開的全是他。
只能蒙頭在房間裡完成那幅他們在海邊的畫。
重畫了無數次,完成的那瞬,她開心壞了,很想跟他分享。
所以就一股腦的衝了出去。
四周都是保鏢,她只能從後門逃走。
好不容易上了計程車,她才發現自己忘了拿手機。
身上只穿著他的薄襯衣,連鞋都沒換。
周身冷冰冰的。
可看一眼手上握著的畫,身體又不由暖了幾分,
小心翼翼的揣測著,他會喜歡嗎?
可當她見到沙發上那個女人時,她心底一陣慌張。
那女人成熟嫵妹,眉眼中的風情萬種,將稚嫩幼稚的她壓得徹底。
心裡有個聲音在告訴她:「看吧,這才是他不要你的原因。」
後來。
她被迫在他身下承歡,他每一次都要頂到盡頭,兇狠的像是要捅穿她。
她哭的憋屈。
委屈感一陣一陣的往上湧。
愛情就是這樣嗎?
愛你時溫聲細語的哄,不愛你時就把你當成了發洩工具。
林思婉不聰明,卻也清楚死皮賴臉有多難看。
放手真的很疼,這幾日折磨的她近乎奔潰。
可她已經沒有堅持下去的力氣了。
讓她保留住最後一絲自尊心,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