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泠然半會才消化完這個消息。
她繼續看着手札。
宋皎皎手札上寫着上一世她如何對季臨川產生了愛慕之情,特別是知道季臨川身體無恙後,她更是情根深種。
她本想光復王朝後,將季臨川招做駙馬。
不想季臨川用兵如神,將宋家兵馬打得潰不成軍。
她也因此成了階下囚。
她在獄中聽着從季臨川娶了楚汐然做王妃,到季臨川登上高位,楚汐然被封爲皇后,後宮虛設,最後誕下兩子一女,長子被封爲太子。
她不甘心,強烈的不甘心下,她一口氣沒上來,再次醒來便是十八年前。
所以…宋皎皎是被氣死了?
宋皎皎重生回來已經有了七年,她在手札上寫的是十八年前。
小泠然算了算,如此說來宋皎皎是從十一年後重生到七年前。
難怪初次見到宋皎皎,她便感覺宋皎皎好似認識後。
若是宋皎皎是重生,那麼她之前的的想法總是被她前一步實施也說得過去。
不過…
小泠然突然臉色大變,若是宋皎皎是重生,知曉很多未來之事。
而宋皎皎已經重生回來了七年,豈不是能做許多準備,夏寧國豈不是很危險。
思此小泠然連忙將手札翻了一頁,若是有什麼,手札上面說不定會有寫。
小泠然越往後看,面色越古怪。
她本以爲宋皎皎重生會利用自己所知爲宋家做許多準備。
沒想到…宋皎皎覺得與其當公主,不如當皇后…
所以她重生歸來不僅沒有爲宋家提前做準備,反而在想如何殺了楚家人,如何比過自家二姐…
她不想與季臨川起衝突,甚至爲了想博得季臨川的歡喜,想先一步製出手榴彈,將之給到季臨川。
不過手榴彈她並不知怎麼製作,只是之前無意中見過自家二姐教工匠做過,便想依葫蘆畫瓢,將之做出來…
小泠然越看,嘴角抽搐地越厲害。
還真是個大孝女…
從手札中,小泠然也知道了宋皎皎是明月樓大小姐,之前的明月樓殺手便是她派過去的。
不想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敗,她便決定不殺楚家人,讓楚家人看着她如何成爲皇后。
小泠然這一刻非常慶幸,重生的是宋皎皎…
若是宋家其他人,夏寧國怕是危險了。
小泠然又翻了翻手札,並沒有看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小泠然願將這本手札稱之爲被害者妄想症自述,宋皎皎一直在想如何對付楚家,以至於總覺得楚家有意加害與她…
果然,縱使重生了,腦子還是原來的腦子。
小泠然將手札重新放進木匣子中鎖好。
將一切東西歸位後,她來到桌前,看宋皎皎重新制的手榴彈。
不看不要緊,一看小泠然幾乎要笑出聲,宋皎皎不知道哪裏來的自信,還想將手榴彈將之改裝,後面重新制的還不如小泠然第一次看到的那個。
季雲流見小泠然遲遲未出來,有些擔心,輕敲了敲窗。
小泠然放下那些不能被稱之手榴彈的不明物體,來到走向窗臺。
“可有什麼發現?”
宋皎皎重生這事太過神乎其神,季雲流還是不知道的爲好。
遂小泠然搖了搖頭:“我們走吧。”
說罷她翻出窗。
這次前往宋家,小泠然將香囊換得勤,又知曉路線,所以今日一路沒有驚險地回到了楚家。
今日回得早,到楚家時還不到寅時。
幾日後,皎皎明月上新了小泠然給她們特意準備的衣裙。
沒想到夏寧國人民風還算開放,對着這等衣裙也能接受。
不過由於畫稿上只有衣裙模樣,許多細節解釋都沒有,做出的衣裙,無法上身。
許多女子雖是有些心動,但最終都放棄了。
得到了這個反饋,小泠然覺得是時候該解決邵嘉兒的事了。
那日從宋皎皎的手札中,她看到原來邵嘉兒在檸溪州便背叛了她。
宋皎皎意識到這一世的小泠然所做的衣裙與上一世有所不同後,便想着與上一世一樣收買邵嘉兒。
沒錯,上一世,邵嘉兒便也被宋皎皎收買了,只是沒有這一世這般早。
小泠然叫上褚念兒、謝覺夏來到錦瑟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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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嘉兒今日依舊是一襲水藍色衣裙。
如此乾淨澄澈的顏色,邵嘉兒真是配不上。
小泠然三人將邵嘉兒叫到裏屋。
邵嘉兒還不知她背叛之事,已經被小泠然三人已然知曉。
依舊是那副得體的微笑:“大掌櫃、二掌櫃、三掌櫃,你們找我有何事?”
如今小泠然瞧着,覺得她這笑虛僞的很。
小泠然緩緩道:“邵嘉兒,這些年你覺得我待你如何?”
邵嘉兒愣了愣,小泠然稱呼的改成,讓她心裏一陣發虛。
她重新掛上笑臉:“自然是極好的。”
小泠然眼眸直直地看着邵嘉兒:“你當真這麼覺得?”
邵嘉兒手心不由出了冷汗,難不成真被發現了什麼?
但她依舊硬着頭皮道:“自然是真的。”
小泠然輕笑,似是在說平常話一般:“那你爲何要背叛我?”
邵嘉兒本見小泠然笑了,但聽見小泠然所言剛松下的精神又提了起來。
“二掌櫃,你開什麼玩笑呢?我怎麼會背叛你呢?”
小泠然將畫稿拿出擺在桌上。
邵嘉兒依舊是一副小泠然在與她開玩笑的模樣。
小泠然將畫稿的褶皺一一撫平:“你可知,我在這畫稿上塗抹了藥水,但凡接觸過的人,都會粘上。”
說着小泠然袖中的小竹葉便開始對着邵嘉兒發出嘶嘶聲。
邵嘉兒額頭冷汗連連,卻依舊不肯承認:“二掌櫃,您誤會了,前幾日打掃衛生時,不小心撞開了抽屜,我這纔拿起看了看,並未將畫稿給到其他鋪子。”
小泠然沒想到邵嘉兒情急之下竟然自爆了。
“我何時說了你將畫稿給到其他鋪子了?”
邵嘉兒也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連忙找補。
“我,我在皎皎明月看到過,故而有此猜測。”
“邵嘉兒,你說這話,你自己信嗎?”
邵嘉兒死死咬着脣,謝覺夏早就忍不了,憤怒地將茶杯放在桌上。
“你莫不是當我們傻呢?這等拙劣的謊言也撒得出來!自發現是你拿過畫稿後,我的人就死死盯着你了。皎皎明月上新了這條衣裙到今日,你都還未曾去過那裏。”
邵嘉兒面色蒼白,沒想到謝覺夏竟然會派人跟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