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超還是第一次有這種體驗,被一個女人接二連三的懟到內傷。
如果他的記憶沒出錯的話,以前的陸小紅是個很內向的女生,跟誰都不太熟,好像多說一句話都要她的命的樣子。
當年他故意逗她的時候,她總是低着頭抿着脣,動不動就滿臉通紅。
這些年,她究竟是喫什麼長大的?
他能夠接受她的轉變,但是她換了個名字,就跟換了個人似的,並且一次次刷新着他對她的認知,他就不能接受了。
她還問他,是什麼意思?
他項超想要泡一個妞,從來都是勾勾手指頭的事情。
他何嘗不知道,自己玩的這些把戲,實在是幼稚又無聊,可誰讓她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還來問他什麼意思?
“我……”
項超欲言又止的,像是在醞釀着情緒。
陸惜之懶得理他,再次下了逐客令,說道:“我還要工作,沒空看你玩這些無聊把戲,如果你沒事兒的話……”
“有事!”
項超再次打斷她的話。
陸惜之被他忽然拔高的音量給驚了一下。
就連尾隨到門口外面的靳斯辰和葉初七都感覺耳膜被震了一下。
總感覺,項超似乎是想要放大招的樣子。
可,人家陸惜之的立場卻始終很堅定,項超還能有什麼招?搞了半天在人家眼裏都只不過是幼稚的把戲而已。
“我……”
項超忽然擡起了手,直至陸惜之,宣佈道:“要追你。”
項超屏足了氣,無比高亢的做出了決定。
這是個無比鄭重地決定。
然而……
靳斯辰和葉初七都被怔了一下,陸惜之平靜的眸中終於有了輕微的波動,像是風平浪靜的心湖上盪漾起了淺淺的漣漪,可恨快就消失不見。
辦公室裏靜悄悄的,就連彼此喘氣的頻率都能一清二楚。
項超正等着陸惜之的迴應呢,這麼大一枚炸彈炸下來,好歹能炸出點兒什麼來吧,可陸惜之卻只是愣了一下,一點反應都沒有。
就連靳斯辰和葉初七都不配合渲染一下氣氛。
於是,這整段都垮掉了……
項超的眼神閃爍了幾下,再開口時莫名的有些心虛,支支吾吾的道:“都……都這麼看着我做什麼?男未婚女未嫁,我就要追你,不行嗎?還不夠明顯嗎?”
呵呵……
葉初七都沒眼再看下去了。
作爲女人,她是真的看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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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追求,至少也要送個花請人喫個飯什麼的吧,可是項超倒好……什麼表示都沒有,反而到人家工作的地方製造麻煩,還口口聲聲說要追求人家,真不知道他是從哪裏偷來的底氣。
陸惜之會搭理他,那纔怪了。
可,偏偏就怪了。
陸惜之還真的就搭理他了。
在短暫的錯愕之後,陸惜之很爽快的道:“行!”
項超都愣了一下。
三秒後,陸惜之又接着道:“那是你的自由,當然行!不過我現在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你被拒絕了,我有未婚夫,他比你好一萬倍,煩請你以後別再來騷擾我了,我和我未婚夫都會好好謝謝你。”
項超:“!”
什麼叫做赤衤果衤果的羞辱,這就是了!
就那個叫秦墨的小白臉,比他好一萬倍?
項超頓時感覺自己的內心遭受到了一萬點的暴擊,簡直被打擊得體無完膚。
本來從頭到尾都是他在理虧,所以也不敢怎麼叫囂,可現在他卻怎麼也控制不住那股從心底深處升騰起來的火氣了。
項超:“你……你都快能當人家媽了,還整天未婚夫未婚夫的掛在嘴邊,說多少遍都是未婚,有什麼可顯擺的?有本事直接結婚啊!”
陸惜之:“快了,到時候請柬會送到你手上。”
項超:“你敢!”
陸惜之:“我敢不敢,你也很快會知道。”
項超:“我不準!”
陸惜之:“和你有半毛錢關係嗎?”
項超:“……”
這對話,靳斯辰和葉初七都有點聽不下去了。
陸惜之乍一看就是個冷豔型的美女,極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緒,不動聲色的就將項超給懟得啞口無言。
可是,她大概還是低估了項超的影響了。
這不說着說着,陸惜之似乎就已經被項超給帶偏了。
這一問一答,相互較勁的對話,聽着聽着就像是打情罵俏了。
他們倆個本來就是因爲擔心小寶,所以才一路跟着項超過來的,現在小寶安然無恙,他們繼續堂而皇之的站在門口聽人家吵架也不太妥當。
靳斯辰正打算帶着葉初七離開,辦公室裏的氣氛忽然一變……
只因項超忽然來了一句,“和我是沒有什麼關係,可是你……你對得起小寶嗎?”
本來這也只是一句最正常不過的話,按照陸惜之的段位,應該根本就不屑於搭理纔對,可是就是這麼簡單而平常的一句話,不知道怎麼就觸動了陸惜之脆弱的那根弦。
她的臉色明顯陰沉下來,狀似無意的反問:“我怎麼對不起她了?”
兩個大人的目光,同時落在了項小寶身上。
小姑娘已經被陸惜之辦公室裏那些新奇的東西給吸引,完全不知道她已經成爲了他們交談的重點。
項超道:“你……她,她還這麼小,就算我盡心盡力的照顧她,但她還是沒有一個完整的家庭,她的童年就不算圓滿,你身爲她的奶奶,見了面對她不管不顧,卻還那麼高調的跑去和小白臉結婚,你自己說說看……你對得起她嗎?”
項超越往下說,底氣就越足。
他覺得自己說的太有道理了,說完之後都恨不得給自己點個贊。
就是這個理兒!
他能給小寶的,都是物質上的滿足。
她現在還太小不懂事,但是在一個孩子的成長過程中,最重要的東西就是有一個和諧完整的家庭。
項禹傑自己都還是個孩子,根本就不能對小寶負起責任。
項超自然責無旁貸,但他覺得陸惜之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啊!
豈料,陸惜之在變臉之後,卻冷笑道:“項超,你給我聽清楚了……在過去差不多二十年的時間裏,在我獨自將你兒子撫養長大的這個過程裏,我沒有對不起任何人,我唯一對不起的只有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