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這兩個字都不足以形容你,沒想到這一年,你遠比我想象的更令人討厭!”
車上,霍寒幾乎是罵罵咧咧一路,身上的寶藍色禮服讓她穿的難受不已,真想脫掉!
可是沒衣服了!那衣服就這麼被這個男人毀掉了!
而顧南塵一路也是充耳不聞,輕薄邪冶的嘴角淺淺掛着淡笑,好似,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論臉皮厚,有時候男人就是第一。
他的目光在她憤怒,暴躁,急忙的表情中來回穿梭,任何一個表情,他都清晰的捕捉完美。
“我記得你最愛這種裙子,特意爲你挑選的,不喜歡?”
顧南塵悠悠道。
要說喜歡,霍寒心中冷笑,哪個女人不喜歡漂亮的衣服?她也是個俗人,怎會不愛。
但如今,人也要面對現實,什麼水平穿什麼衣服,她只溫飽,這種東西,早已經不是她能負擔得起的。
“多謝,要說喜歡,那是曾經喜歡,現在,這種東西我早已經看清,打腫臉充胖子的事我不會做,買不起就是買不起,我穿着那種租來的幾千塊的禮服就算很好,你的好意我無福消受。”
霍寒着眼看了看,這件禮服,價格不在六位數就算少的了。
“六個九,希望你喜歡。”
顧南塵微笑的道,手想觸碰她的指尖,轉瞬,被她避開。
霍寒氣的將車裏的東西全部輪着對他砸了個遍,“顧南塵,你是不是有病?花九十九萬給我買件裙子?”
呵,當年只是借二十萬都不肯,如今,又這樣大方了?!
“我的錢,我做主。”他微微一笑,絲毫沒有意識到這九十九萬,是多少!
霍寒扶額,只覺得腦袋裏有什麼東西在抽痛。
真是可笑,對她這樣一個有夫之婦之人花這種大價錢,顧南塵這種男人當真就喜歡犯踐。
“我警告你,我已經結婚了,陪你來這兒也只不過是履行工作上的事,我們之間,什麼都不是,好友,我和我丈夫的感情……很好。”
她故意將“已經結婚”四字放大聲,目光不去看他深邃漆黑的視線如何轉換,說到最後時,語氣有明顯的心虛,但是在他面前,依舊吼道所有的力量,粉飾好一切。
自欺欺人,有時候也有用。
男人的眼神微凜,一絲凝重降至,隱隱的,閃出些許令人看不懂的深沉。
轎車停下,指定地點到了。
“下去吧,是你說要來的。”
霍寒說完就要下車去,哪知,一隻手被他緊緊握住,渾身的氣息欺身上來,帶着濃濃的厚重感。
“如果我當時借錢給你,伯父沒有成爲植物人,你還會……”
雙目對峙,他質問着她關於一年前的那件事,眼神當中,迫切的想明白什麼。
霍寒這一刻僵滯,沒有預料他的眼中會是那麼的可怕,血紅佈滿。
“顧南塵,還有意義嗎?”
甩開了他的手,霍寒不等他答應,已經下車去。
身後的男人頓時像被抽乾呼吸,跌回原地。
宴會已經開始,這尊坐落於富人區域的尊貴別墅門口已經停滿了車,來者身份都舉足輕重,富冑上者,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進去吧。”
顧南塵後來跟上,拿着邀請函一同與霍寒進去。
因爲他特殊的身份,一進去,便就有人寒暄問候,觥籌交錯之地,怎少的了那些權貴們之間的熱聊,被一羣人簇擁着,衆星捧月,霍寒不想插進去,也找不到與那些人共同話題,便隨便找了個理由自己退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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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男人,顧南塵也沒強求,只說讓她不要走遠。
“顧總,新交的女朋友啊?”
其中有個人見霍寒面善,又看顧南塵對她處處維護,不由得一問。
看着那個纖瘦雅靜的背影在甜品區走來走去,這才放心,他笑:“嗯,未婚妻。”
“喲,就已經是未婚妻了?那什麼時候能討杯顧總的酒喝?”
那人十分驚訝,再仔仔細細的看了看霍寒的身影。
“快了,到時候定會邀請李總您。”
“那就好那就好。”
在顧南塵的心中,霍寒的存在,是獨一無二,即便她結婚了,他也覺得,他還是有辦法得到她!
………
彼時,宴會的門口也迎來了另外幾個身影。
璦昧的聲音在後座此起彼伏,“今天這身衣服是你自己選的?”
“嗯,我挺喜歡的。”
女人的聲音有些小心翼翼,透着一股十分拘謹的狀態。
“好看,來,給我親下。”
“現在嗎?可是,可是……唔唔……”
連清初看着後視鏡裏那吻的纏綿悱惻的一幕,兩人的身影糾纏不清,簡直不忍直視。
氣憤的拍了下喇叭,把正親的兩人瞬間震的分開。
“媽的,考慮下老子行不行?容澈,都他媽這時候了,你還下的去嘴?下車!”
後面陰沉沉的嗓音如同待弦的利箭,開口道:“也是,沒女人的男人,又怎麼知道有女人的男人的滋味?”
連清初:“……”
“好,你們倆都不下車是嗎?老子下去,愛卿卿我我隨便你們!”
氣的甩門直接出去。
“喂,他不會生氣了吧?都說了你剛剛不要那樣!”
探出一個小腦袋來,車後座的小女人幽怨的瞪了一眼身旁的男人。
修長的手指推了一腿金絲邊框的眼鏡,容澈輕笑,將她拉回懷裏:“這神經病又不是一天兩天這樣,你還沒習慣呢?”
“可是我們剛剛……”
“別可是了。”
說話的間隙,男人的手指已經撫摸上纖細的腰,嘴脣再度重逢,緩緩的,車後座又傳來漸漸濃郁的璦昧調笑。
連清初一個人鬱悶的進場,眼看着容澈和新交的小女友整日卿卿我我,不由得頭皮發麻!
該死的,自那日之後,他再沒看過霍寒,都不知道那女人跑到哪裏了!
“清初,我們在這兒。”
遠遠的,連清初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下意識轉過頭去,只見墨霆謙與她站在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