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
每一個周的週末謝末桃和謝予會到謝家喫飯,看望謝父和謝母。
這天下午,一進門就看到大伯母和謝可怡坐在自家的客廳裏。
大伯母翹着二郎腿,看見謝末桃笑着打招呼,目光落在她身後的男人身上,眼珠子急轉彎,看見了也當作沒看見。
謝可怡乖巧地坐在一旁,輕聲喊了一聲堂姐。
謝末桃知道大伯母看不上謝予,帶着謝予坐在旁邊的小沙發上,離她遠遠的。
大伯母斜眼瞥到這兩人,不悅地一抿嘴,坐那麼遠,怕她吃了他們不成?
沒家教的東西,看到她也不打招呼,眼裏沒長輩。
輕咳了兩聲。
“末桃啊,我聽人說林家那小子現在可有能耐了,自己創業幹得火熱。”
嘴角一動,看向謝予,就是故意說給他聽的。
卻見他臉色不變,沉靜得像一灘深水,漫不經心。
謝末桃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是眼神看向大伯母,林書明怎麼樣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
氣氛有些尷尬,沒人再張口說話。
謝可怡緩慢地張口,柔聲地說。
“堂姐,你別介意,我媽就是隨口一提。”
謝末桃聳肩,衝她擺了擺手。
“沒事,我也不關心這些。”
大伯母變着臉,瞪了一眼身旁的女兒,嫌她不會說話。
低頭小聲說。
“死丫頭,你忘了小李交給咱倆的任務了。”
謝可怡臉色難堪,蹙眉,眼睛掃到謝末桃和謝予,若有所思。
她的男朋友跟林書明兩人有合作,也不知道爲什麼,兩人最近關係鐵得跟親兄弟似的,答應了要幫林書明追到謝末桃。
哪怕是挖牆腳,還請她和媽媽幫忙,要是做成了,過了年就訂婚。
“媽,這樣不好。”
“你還想不想早點嫁到李家去,聽媽的,你少說話。”
大伯母拍了她肩膀一下,嘆了一口氣。
這個女兒打小就內向,性子軟,什麼事也做不成,這輩子註定沒出息,就指望着嫁個有錢的人家了。
再說了,她也是爲了謝末桃好,這輩子跟個一窮二白的小律師能有什麼好日子過,現在物價這麼貴,估計兩人月月都是月光族。
年紀輕輕的夫妻,這麼久沒孩子,肯定是養不起。
謝末桃要是能跟了林書明,那可就是富家太太了,喫穿不愁。
兩人又是從小玩到大的情誼,林書明還能薄待了她不成。
等飯菜都上了桌,謝父謝母從廚房裏出來,一衆人從客廳移到餐廳,圍坐在餐桌前。
謝母對謝可怡噓寒問暖,誇她幾日不見,人又漂亮的不少。
才和氣了沒一會,大伯母一開口,必定沒好聽的話。
“弟妹,你也別光顧着看可怡,還是要多關心關心自己的女兒。”
“末桃怎麼了?”
謝母疑惑地問。
大伯母沒說什麼,反而瞥了一眼謝予,雖說有些話他在場說不合適,但該說的還得說。
“末桃啊,我剛剛跟你提的那個事,你好好心思一下,你打小就聰明,不像可怡。”
謝末桃驚訝地看向她,根本沒想到她會在飯桌上再提林書明的事情。
“伯母,您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大伯母放下手裏的筷子,雙手抱在胸前,翹着二郎腿。
“我都聽說了,書明前段時間去公司找你,你把人家趕出來了,不是我說你啊,你這麼做也太不給他留情面了。”
“這男人犯點錯算什麼,你爸爸。”
正要繼續往下說,謝母突然大聲喊了一句,打斷了她的話。
“柳芳。”
喊的是大伯母的全名,餐桌上的人都看向謝母。
平日性子極爲溫婉,從沒見她大聲說過話。
大伯母被她嚇住,不敢出聲,吞嚥了一下。
“最重要的是有悔改的心,俗話說的好,大丈夫能伸能屈。”
聲音很小,顧及面子非得把後面的話說完。
後面的話,謝末桃並沒有聽到,兩耳被兩只溫熱的大手捂住,只能看到大伯母的上嘴脣來回碰下嘴脣。
擡頭對上謝予的眼睛,目光不緊不慢,有點陰森地看着正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意,令她毛骨悚然。
大伯母擡頭看見這兩人的動作,嘴一張一合,對上謝末桃身後男人的眼睛,驚恐得一句話也說不出。
謝予反手扯上謝末桃,牽着她的手離開餐廳,走進臥室,大手一揮關上門。
一只大手攥住她兩只手腕,壓在牆上,極具壓迫感的身軀貼近。
“你幹嘛?”
謝末桃疑惑地問。
“還想繼續聽下去?”
低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令人頭皮發麻,寒意頓生。
擡頭,謝予黑眸凝視她,陰沉着,好像一頭猛獸,散發着危險的氣息。
“我沒想繼續聽下去,只是長輩說話,不好打斷。”
謝末桃乖巧地垂眸,聲音嬌軟,小手抓上他的衣角,似是無聲的安撫。
他是喫醋了嗎?
周圍靜悄悄的,房間裏還沒有開燈。
波光流轉間,感覺到他漸漸逼近,近得觸手可及。
“唔。”
打破了漆黑的寧靜。
溼軟的雙脣被堵上,突如其來的親吻像暴風雨般地讓人措手不及,香浸濃滑在纏繞的舌尖摩挲,帶着強烈的佔有欲。
身子一軟,不自覺地閉上雙眼,卻隱約感覺到有目光一直注視着她。
片刻。
兩人從臥室裏走出來,聽到謝母跟大伯母說了什麼,大伯母不耐煩地應了一聲,全然沒了剛纔那般戾氣。
謝母嚴肅地站在一旁,眸子清冷,那是謝末桃從未見過的樣子。
看到兩人出來,眼神變得溫和。
“小謝沒喫多少東西,我去打包一下,你們帶着回去喫,晚上就不用做飯了。”
轉身走進廚房,手裏拎着一個三層的飯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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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謝末桃身邊,遞飯盒的動作,俯身小聲說。
“好好跟小謝解釋解釋,你大伯母這個人就這樣,但本質不壞。”
謝末桃輕應了一聲,接過飯盒。
兩人往外走,路過謝可怡的旁邊,一低頭看到她手腕上的淤青。
謝可怡注意到她的眼神,有意扯了扯衣袖,側過身去。
公寓,臥室。
夜間運動之後,謝末桃沉沉地躺在牀上,腫脹着雙脣,額間落了不屬於她的汗滴,烏黑的長髮散在枕邊,汗淋淋的一綹一綹。
他今天是怎麼了?
已經很久都沒有這樣了,好像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了,揉進身體裏,粗魯得像一只野獸。
她求饒的聲音越大,他的動作也越大,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氣。
謝予側身咬住她的耳垂,大手還在繼續往下,捏了捏……
“不行了!”
謝末桃拽住被子,把頭埋進去,一只手推開他。
“我只抱着你。”
聲音沙啞,壓抑着內心的火苗。
說到做到,下半夜攔在她腰間的大手一動不動,直到清晨,睜開眼睛,她還在他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