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柔的聲音,淒厲而嘶啞。
那聲音在廢棄的廠區傳播開來,讓路過的寒鴉啼鳴聲聲。
安靜柔咬緊了嘴唇,眼底的恨,幾乎滿溢。
她不會容許自己,敗在喬西手上。
她一定會讓喬西為了這件事,而後悔終生!
現在的她,已經是不行了。這一輩子,算是徹底毀了。
但就算她安靜柔再怎麽前途無光,她都要把喬西拉下水。
她安靜柔下場慘烈,可以。
只要喬西的下場比她還慘烈,她就樂意接受!
安靜柔咬緊了牙關,冷哼一聲。
在她心底,一連串的想法緩緩浮現。
這想法異想天開,但仔細想想,卻不無可行xin。
雖然這個想法對她來說,的確是殘酷了一點。
但只要能讓喬西死,能把那個踐人拽入地獄……就算要陪著喬西一起死,又算得了什麽!
安靜柔驀然狠下了心。
她的視線在廢棄工廠裡四處逡巡一番,最終落在一把尖刀上頭。
那刀子似乎是很久沒有人用了,上頭落滿了灰塵。好在刃口仍然尖銳,還沒生鏽。
這,正是她需要的東西。
安靜柔著了魔一樣地上前,拾起那把刀子。
她隨即狠了狠心,咬牙抬手,將那刀子狠狠往臉上劃了過去!
喬家。
被喬西變相攆走之後,胡麗菁放不下心,變著法地觀察了喬西許久許久。
直到確定喬西沒有要報復自己的心思,胡麗菁才放了心。
這一放心,胡麗菁就覺得,喬家實在是沉悶透了。
畢竟是剛死過一個人的地方,想想就不吉利。
胡麗菁無心繼續在喬家待下去,出去逛了一大圈。在不同的商場大肆血拚一通之後,心情好轉不少,扭著腰回了喬家。
來到喬家門口,胡麗菁下了車。
司機衝她諂笑:“夫人,一路小心。”
在安珍死後,幾乎所有人都認定。
胡麗菁,就是他們下一任的夫人。
因此,不管胡麗菁到底有沒有正式嫁給喬振國,這個問題都已經不重要了。
胡麗菁得意地勾了勾唇,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知道了。你車開得不錯,這是給你的小費。”
說著,胡麗菁拿出幾張百元大鈔遞過去,臉色一點兒也不心疼。
開玩笑,那可是喬振國的錢,她為什麽要心疼。
費盡心思嫁入豪門,她胡麗菁為的,不就是隨意揮霍的這一刻嗎?
司機接過鈔票,當然是驚喜的:“謝謝夫人,謝謝您。”
“得了。好聽話省著點兒,我還等著你以後給我開車呢。”胡麗菁微微勾唇,倨傲地吩咐一聲之後,轉頭進了大宅的院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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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對著胡麗菁的背影,又是一通道謝。
胡麗菁走到大門口時,忽然驚了下,幾乎從地上彈起來。
大宅旁邊,坐著個女人。
那女人身上全是乾結的血塊,沾滿了泥灰。衣服也是髒兮兮的,似乎很久很久都沒有洗過。頭髮披散下來,遮住了臉。
她臉上也有一條蜈蚣一樣歪歪扭扭的血口子,看上去似乎是受傷了,而且傷勢不輕……
這樣的女人,分明就是個叫花子嘛!
而且,還是個被人打了一頓的叫花子!
“是誰讓你來的。”胡麗菁驚魂未定地看了那女人一眼,怒道,“你知不知道你很嚇人。你要是嚇壞了我,你賠得起嗎?你以為你是個什麽東西,也敢跑到這兒來撒野!”
“我、我知道的。對不起。”那叫花子一臉戰戰兢兢的模樣,恨不得把頭縮進腔子裡,小聲囁喏,“我只是想討兩口飯吃……”
叫花子聲音很小,聽不清楚。
胡麗菁越發覺得,這叫花子是在心虛。
她趾高氣昂地冷聲:“這裡沒有飯,也沒有屬於你的東西。你可以滾了,再不滾,我就讓保安來把你打一頓!”
說罷,胡麗菁一扭頭,進了大宅。
在她走後。
那叫花子微微抬起頭,盯著胡麗菁身影消失的方向。
她的眼神裡,浮現滿滿的恨意……
胡麗菁回到大宅之後,腳步放輕了不少。
喬振國正在門口張望。
看見喬振國,胡麗菁立刻上前,嬌滴滴地叫了一聲:“老喬,你怎麽在這兒。”
“麗菁,是你啊。”喬振國松了口氣,趕緊摟住小情人,“我還不是在等警察嘛。”
胡麗菁哦了一聲。想想,她忍不住罵了安靜柔一句:“作妖的小踐人,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麽寫。自己做了虧心的事情,還不肯承擔責任。呸,什麽下作的玩意兒!”
喬振國也憤憤地點頭,臉色難看,完全看不出對安靜柔的父女之情:“沒錯。一定是被她那個死鬼媽給帶歪了!”
“哼,是麽。”胡麗菁撇了撇嘴,不屑,“有這樣的媽,說不定她根子上就歪了。”
“這話倒也是。”喬振國想了想,點頭,忽然皺眉,“不過,麗菁。這件事,恐怕也沒那麽簡單。”
胡麗菁問:“怎麽了?”
“安靜柔的xin格,你也知道了。”喬振國歎氣,“她表面上溫溫柔柔的,實際上卻是個厲害得很的xin子。她現在離開了喬家,說不定以後就會回來,報復我們了。”
“不……不會吧。”
胡麗菁聽得一陣畏縮,吞了吞口水。
情緒害怕起來,胡麗菁忽然想起先前在門口見過的人:“哎,老喬。我和你說,咱們家大門口有個乞丐。渾身血刺呼啦的,可嚇人了!”
“什麽, 乞丐?”喬振國一愣,皺眉,“乞丐哪能混進咱們這樣的高檔小區啊。”
雖說喬振國的實力,並不足以入住海城最好的小區。
但他所住的地方,仍然還是個富人區。
這樣的富人區,進出都需要門禁卡或者指紋驗證才行。
而一個乞丐,怎麽會有這種高級小區的門禁卡呢。
胡麗菁一愣:“老喬你的意思是,我看錯了?”
“有可能,畢竟你可是個孕婦。”喬振國摸上胡麗菁的肚子,眼神寫滿憧憬,“你肚子裡的孩子,可是我老喬家唯一的男丁。你說,我能不看重他嗎?”
胡麗菁聽得喜滋滋的,看向喬振國。
喬振國也顯得很高興。
在他的神態和動作之中,一點兒都看不出來,他是個剛死了老婆、親女兒還在被到處通緝的人。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