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予回到臨山別墅的時候,已經晚上九點了,讓她詫異的是,別墅樓下的燈光是暗着的,一樓沒有人,她進了門,發現張嫂也不見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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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開了燈,視野才重新變得清晰。
段禹銘呢?
林清予脫了外套,上了二樓。
果然,二樓段禹銘的書房開着燈,燈光從關着的門縫傳出絲絲縷縷的光線。
林清予想了想,到底還是決定去跟段禹銘說說。
雖然,爸爸那邊沒說家裏有什麼情況,可是如果是爸爸在隱瞞呢?
段禹銘不是那種無事生非的人,既然他對她說了林家出了問題,那肯定是有了什麼問題的。
而不管那邊到底有沒有出事兒,如果段禹銘搭把手,幫襯幫襯林家的話,那林家的危機遲早也會過去的。
林清予這樣想着,右手便已經搭上了門把,微微一轉,門鎖開了。
然而就在這時,她聽到段禹銘的聲音從房裏傳了出來。
“林氏集團的股份,這幾日內是收購的最好時期,我要你爭取拿到那邊百分之40的份額。”
“……”
段禹銘的聲音很公事化,聽到林清予耳裏,卻瞬間讓她瞪大了眼,涼意浸透到了心裏。
段禹銘,要收林氏百分之40的份額,她有沒有聽錯?
聽錯了吧,段禹銘好歹也是林家的女婿,他跟爸爸的關係也稱得上不錯,兩人頗有些惺惺相惜的意思。
不會的,絕對是她聽錯了。
林清予手摸着門把,愣是沒有再推門而入,她站在門口,無意識的站着,就想聽到段禹銘後面會說些什麼。
可是等了好一會兒,段禹銘都沒有再說話。
他好像已經掛掉了電話。
林清予陰晴不定的站着,她看着自己的手,猶豫着到底要不要推進去,好好問問段禹銘剛纔他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現在心裏很不安。
然而,就在這時,她聽到了裏面傳來的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林清予一怔,下意識的就要走開。
可是,段禹銘的速度比她快,她腳纔剛邁出去兩步,段禹銘已經豁然的從裏面把書房的門開了。
四目相對。
段禹銘顯然沒想到林清予竟然會站在他的書房門口。
男人的臉色霎時間沉了下來,他蹙眉的盯着林清予,“你都聽到了?”
他沉沉的發問。
“……”林清予之前所有的疑問,都在此刻被段禹銘直接斷了所有可能。
她突然覺得嗓子發乾。
她張了張嘴,“你說的收購林氏百分之40的股份,這個林氏,是哪個林氏?”
段禹銘看着她,臉色也在發僵。
不過,他很快就挪開了視線,不再和她對視。
拳頭鬆了又緊,緊了又鬆,如此反覆之後,段禹銘側着頭,嘴角微勾,“東城除了你家有資格能被我稱之爲林氏,還有其他家麼?”
暗色的廊燈清雅又冷寂,這樣的光線映襯着側臉線條堅毅至極的段禹銘,無疑讓他周身的氣場越發凝結。
他氣息本就寡淡又冷酷,此刻,他說着這樣的話的時候,更是讓人覺得這個人的周身完全無法靠近。
太冷,太冷冽。
而心裏本就有了答案的林清予,此刻親耳聽到了段禹銘的肯定話語,原本沉到谷底的心猛然之間像是被熱火炙烤。
她在停滯了幾秒後,終於忍不住衝着段禹銘大吼,“你爲什麼要害我們林家!你到底爲什麼要這麼做!我爸今天還在說你的好,你爲什麼要這樣做,段禹銘!你到底是不是人!你是林家的女婿,你怎麼能這樣做!”
她氣的話都說的凌亂了。
說着不給勁兒,她衝上去,就拿拳頭往段禹銘胸前砸。
段禹銘沒躲,甚至連後退一步都沒有。
他就站在那裏,直勾勾的看着林清予質問他,怒吼他,現在過來打他。
他沒有避開。
林清予的拳頭一下又一下砸在他心口胸口。
說實話,他不疼。
但是面前的女人,情緒明顯太激動了。
他鮮少看到這個模樣的林清予。
這一次,是他激的她這樣的。
段禹銘眉頭直接皺成了川字形。
他伸手,到底還是拽住了打他打的不停歇的林清予。
“林清予,我是一個商人。”他沉聲大喝,希望她冷靜一點。
但是現在的林清予哪裏聽得進他這話?
段禹銘說的這話只讓她覺得胸腔裏的火都要燒出來了,“商人?商人也是人啊!難道商人就能沒有良心嗎!”
段禹銘僵住。
氣氛微微凝滯下來。
林清予深深的看着他,帶着她的無法理解的厭惡的眼神看着段禹銘。
段禹銘在她的目光之下,卻是眯了眼睛。
誰也沒有再說話。
這一瞬,段禹銘卻記住了林清予看他的這個眼神。
這個很讓他不喜歡的眼神。
他很確定,他很不喜歡林清予這樣看着他。
他伸手,偏執又冷漠的拿巴掌試圖蓋住她的眼神。
可是,林清予躲開了。
後退了一步的林清予冷冷的看着他,“段禹銘,你確定你還要繼續執行收購的命令嗎?”
段禹銘下頜緊繃,高大挺拔的身子站的筆挺筆挺,“是的,我是一個商人。”
說着,他又別開了視線,“商人,看到商機就戰鬥,林清予,林氏成了如今這番田地,也許怪不得你爸,但是,這就是林氏的運數,我現在出手收購林氏股份,也算是挽救林氏。”
林清予嗤笑,“挽救?你買林氏那麼多股份,你明明是爲了奪執行權!”
百分之40啊,不是百分之4!
段禹銘雙眸微眯,看着虛空,他的眼神明顯透着幾分冷凝,但是同時,又有着少許的放空。
“就算我不買,別人也會買。”
“你……”林清予震驚的看着他。
爲什麼從段禹銘的口吻聽來,林氏現在已經完全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
“林氏到底怎麼了?”她沉默了好幾秒,到底還是把這個問題問了出來。
可是,段禹銘對此只是看着她搖頭。
“這些事情,你不用多管。”他目光薄涼,整個人顯得越發寡淡了幾分,“索尼那邊辭職了麼?”
都這個時候了,竟然還問她這個問題?
“我辭不辭職,重要麼?段禹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