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珊珊可以确定及肯定,司馬瑜和司馬邢這對兒反派父子這會兒腦子裏是懵的。因為別說是他們,就連白珊珊自己都覺得非常不可思議。
好不容易費盡心機設下一個圈套游戲場,就等着把變态大佬送進去,關上門,磨刀霍霍任他們宰割。
劇情的前半部分倒是都按反派父子的劇本走的——商遲和她如他們所願進入了游戲場,一幫子跑龍套的殺手們也全都就位。
熟料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結局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反轉。
看着滿臉震驚的司馬父子,白珊珊忍不住啧了聲,在心裏搖頭嘆氣:你說你倆算計誰不好?非得這麽想不開算計商遲。
人商大佬是誰啊,反派男一號界的老祖宗,能這麽輕易就讓你們給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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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珊珊心裏琢磨着,忍不住挪着步子往一旁的江旭靠近幾步,壓低嗓子好奇道:“江助理,你們是什麽時候發現這對父子想對你們先生不利的?”
江旭笑了下,垂着眸恭敬而不失溫和地回道:“司馬家非善類,在他們向商氏遞出邀請函之時,先生便安排熊晉做好了一切應對準備。”
話音落地,司馬邢那頭卻忽的低笑出聲。
聽見那陣笑聲,白珊珊和四位助理不約而同地司馬家的三公子看過去。
司馬邢坐在賭桌旁的椅子上,頭微垂,像聽見了什麽笑話似的不住笑着,肩膀抽動。白珊珊微皺眉,狐疑這人為何雙手雙腳都沒有絲毫被捆綁的痕跡,卻一動不敢動,一副老老實實的狀貌。
她心下不解,再一轉眸,瞧見在司馬邢身後還站着兩個身着西服的彪形大漢。那兩人臉色冷漠,手微舉高,手裏拿着什麽,手背處蓋着一塊暗紅色的餐巾布。布料下的物體依稀頂出一個輪廓,冷冰冰地抵着司馬邢的肩背。
不遠處的司馬瑜也是同等待遇。
“……”白珊珊微眯眼,盯着那些餐巾布下的不明物看了會兒,很快便反應過來那是什麽。不動聲色移開視線。
幾秒後,司馬邢的笑聲漸小。
白珊珊沒什麽表情地看着他,片刻,彎彎唇,一副軟萌無害眼底卻有嚴霜的笑容,輕聲問道:“三公子心态真好,這個份兒上還能笑得這麽開心。有什麽喜事,不如說出來跟大家分享一下?”
“……”司馬邢聞言,撩起眼皮子瞥了眼那笑面虎似的姑娘,側眸,視線陰沉地望向不遠處,道:“我和我爸原本做好了完全的打算,如果那些殺手弄不死你,我們就一把火燒了整個游輪二層,來個毀屍滅跡死無對證。沒想到,商總真是玩兒得一手好手段。我們帶上船的這些人,跟着我和我爸出生入死多年,你居然也有辦法收買?”
商遲沒有說話,甚至眼都沒擡,連個餘光都沒賞給司馬邢。
徐玮伸手遞過去一張濕巾。
商遲接過,垂着眸,用濕巾仔細而漫不經心地擦拭着雙手,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擦完手,他把濕巾紙随手丢進一旁的垃圾桶,然後便動身朝白珊珊所在的方向走過去。
“剛才,我吓到你沒有。”商遲長臂一伸環過姑娘的細腰将人勾進懷裏,動作霸道強硬又親昵柔涼。漆黑的眸微合,低頭,高挺鼻梁蹭了蹭她的小鼻尖,語氣很淡。
“……”這是大佬您現在應該關心的重點麽?
而且,說話就說話吧,你老是對她蹭蹭抱抱的是幹什麽,能不能注意一下場合……
這旁若無人的親昵令白珊珊頗有幾分招架不住。她兩頰溫度嗖一下竄上去,小臉蛋兒紅紅的,尴尬地清清嗓子,餘光左右偷瞄。
幾位助理精英站原地,目不斜視,眼觀鼻鼻觀心,都一副“BOSS夫人你們繼續,想幹嘛就幹嘛我們都是睜眼瞎”的泰然自若姿态。
白珊珊:“……”
白珊珊只能硬着頭皮幹巴巴地笑了下,回道:“還好……也沒有很吓到。”畢竟在十年前就看過您老人家大開殺戒,剛才那陣仗雖然有點超綱,但還是在她可接受範圍內的。
商遲嘴角很淡地勾了下,食指輕輕刮過她的臉蛋兒,沒有言聲。
這時,從始至終都被無視得非常徹底的司馬三公子出離憤怒了。司馬邢惡狠狠地道:“商遲,你就竟想幹什麽?你……”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給我閉嘴。”司馬瑜擰眉,低聲呵斥了句。眼下這形勢,游輪上八成都是商氏的人,他們父子二人如果在這種時候激怒商遲,無疑自尋死路。
“……”司馬邢氣得咬牙,不吭聲了。
司馬瑜靜默數秒,平複平複心緒才接着道,“商總,事已至此,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到底想怎麽樣?”
商遲把白珊珊攬懷裏,鼻尖嗅了嗅她身上清甜可口的水果糖香味兒,沒什麽語氣道:“錢貨交易。從今天開始,司馬集團歸商氏所有。”
司馬瑜聞言臉色驟然大變,想說什麽又給強忍下去,眯了眯眼,沉聲:“還有呢?”
商遲手指捏住懷裏姑娘的小下巴,貼近她耳邊,柔聲:“說,你要什麽。”
白珊珊沉吟須臾,轉過頭,目光冰冷直視向司馬邢,一字一頓道:“我要他去自首。”
聽了這話,司馬邢面上一絲驚恐又陰鸷的神色一閃即逝。他抿了抿唇,冷靜下來,嗤了聲,一副好笑莫名的語氣,“商夫人,你總是說讓我去自首,我真是不明白。我司馬邢一個奉公守法的好公民,去自首什麽?有什麽理由讓我去自首?”
這人厚顏無恥裝糊塗到底,白珊珊只覺反胃作嘔,心念一轉又想起顧思涵憔悴得不成人形的模樣,更是義憤填膺怒不可遏。
她凜目瞪着他,沉聲:“司馬邢,你是蜂後影業的總裁,這些年你利用職務之便做了多少喪盡天良的事,還需要我給你一一點出來麽?”
司馬邢眨眨眼睛,一副不知所雲的表情,聳肩,“既然你說我有罪,那不妨說說,我怎麽個有罪法?”
“你……”白珊珊一時語塞。
好友的親妹妹被這個禽獸侮辱性侵,造成了不可磨滅的心理創傷,錯全在司馬邢。但顧思涵才二十出頭,還有大好的年華大好的前程,如果她在這個時候指名道姓說出真相,讓顧思涵今後還怎麽做人?
她不能當着這麽多人把這種事公之于衆。
這個禽獸分明是看準了這一點,才這麽有恃無恐。
實在可惡。
白珊珊越想越氣,咬緊唇,憤怒得全身都在微微發抖。就在她絞盡腦汁思索應對之道時,一道柔美的女聲卻忽然從電梯門方向傳了過來,冷聲道:“司馬邢,自己做了什麽事,自己不知道,還需要旁人來提醒你?”
白珊珊目光突的一跳,詫異回頭。只見電梯門開着,一個身着旗袍禮服的長發美人款款走了出來。
那姑娘二十幾歲的年紀,容貌美豔身段妖嬈,妝容很精致,一雙晶瑩的美眸裏卻透着入骨的恨意與冷色。
短短幾秒,白珊珊一下便想起了這號人物——當初在商氏總部,親眼見證變态大佬“一分鐘,一千萬”光輝事跡的當事人之一。
那個曾經被她順手解過圍的當紅流量女星。
“秦莎?”司馬邢的臉色突的一沉,皺眉道,“誰讓你進來的?你來幹什麽?”
“十天前,商氏的陳助理找到我,問我有沒有興趣親手送三公子您下地獄。”秦莎踩着紅色高跟鞋施施然走向司馬邢,微俯身,紅唇揚起個弧,語調柔曼又冰涼,“我怎麽會放過這種機會呢?”
說着,秦莎直起身看向白珊珊,笑了下,道:“白小姐,如果你要把司馬邢送去警局,我願意指證他迷奸女藝人、聚衆吸毒淫亂,以及殺人未遂等種種罪行。”
司馬邢聞言暴怒,起身一把抓住了秦莎的胳膊,惡狠狠道:“死三八!你胡說八道些什麽!”
“司馬三公子。”半秒功夫,陳肅已拔槍指着他的太陽穴,面無表情道,“請坐。如果你再有任何過激舉動,我不保證我手上的槍不走火。”
“……”司馬邢瞥了眼那黑洞洞的槍口,心裏發怵,滾了下喉,不甘又悻悻地緩慢舉起雙手坐回了椅子上。
秦莎居高臨下地看着他,漠然道:“這些年,你做了那麽多傷天害理的事,報應終于來了。”
白珊珊上前幾步,“秦小姐,你說司馬邢罪行滔天,你手上有沒有證據?”
“我就是證據。”秦莎語氣很平靜。
白珊珊驚愕的瞪大眼睛:“……”
“我十七歲出道,簽約的第一個公司就是蜂後影業。我以為我的夢想就要實現了,然而這卻是一場噩夢。”秦莎自嘲又譏諷地笑了下,“我剛進公司不久,司馬邢就強暴了我,甚至把我當成招待他朋友、合作夥伴、其它影視商的妓女,陪酒陪睡陪吸毒。我甚至被這個禽獸折磨得喪失了生育能力……”
“秦莎!”司馬邢猛地将她打斷,目眦欲裂:“敢咬我,你是不是不想在這個圈兒裏混了?”
“這麽肮髒的圈子我早就不想待了。”秦莎說,“等把你送進監獄,我就會跟我的父母一起出國。”
“哈哈哈……”司馬邢大笑,像聽見了天大的笑話一般,笑容病态猙獰,“秦莎,你真的太蠢了,你居然相信商遲。你以為他們是好人?你以為他們是什麽來路什麽出身?他們只是利用你來捅我一刀,利用完就一腳踹開根本不會管你死活。你想想看,我如果出了事,你不會陪葬?我是我爸的親兒子,我哥的親弟弟,他們會放過你麽?”
秦莎眸色微變,咬咬唇,目光看向陳肅,道:“陳助理,你們說過會确保我的安全……”
“秦小姐,這一點請您放心。”陳肅淡淡地說,“以商氏家族的勢力,我可以向你保證,你在全球範圍內的任何活動都不會受到騷擾與威脅。”
秦莎聽了稍微放松,點了點頭退到一旁,不再說話。
賭場內靜了靜。
商遲臉上沒什麽表情,勾過白珊珊的腰帶着她往電梯口的方向走。
白珊珊眨眨眼睛,小聲:“要回去了麽?”
“先生,白小姐,陳肅和徐玮會送你們先回酒店休息。”江旭恭恭敬敬道,“之後的事交給我們處理就好。”
江旭說完便面朝司馬邢禮貌地微笑了下,淡聲道:“三公子,游輪已經靠岸了。警察就等在港口,說要帶你回警局進一步調查。請吧。”
聞言,強撐多時的司馬邢徹底慌了神,扭頭看向始終沉着臉一語不發的司馬瑜,壓低了嗓子顫聲,用粵語道:“爸,想辦法救我,我不想坐牢……我真的不想坐牢。你救我,救我啊!”
司馬瑜狠狠瞪他一眼,恨鐵不成鋼,切齒道:“死衰仔。讓你平時收斂點收斂點,不聽,現在捅出了這麽大的簍子,你兩個哥哥都不在國內,公司又出這種事,我哪兒來的功夫救你?”頓了下,沉聲,“先進去待着,我後面再想法子把你搞出來。”
溺水的人終于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司馬邢眼中閃過一絲喜色,點頭,“好。”
就在這時,一道低沉清冷的嗓音突的響起。像想起什麽,語氣平靜,漫不經心的。
“對了,還有一件事。”
賭場內的衆人一滞,紛紛看向那道電梯口。一道高大挺拔的黑色身影安安靜靜地矗立在暗色燈光中。商遲站姿随意,眉眼冷淡,懷裏還摟着個嬌滴滴俏生生的嬌小姑娘。
“熊晉。”商遲喊了聲。
“是,先生。”熊晉應道。
“我之前讓你去查的東西,”商遲嘴角挑起個寡淡的弧,随手那麽一指,“別忘了給司馬老先生看看。”
熊助理垂頭,恭恭敬敬說:“知道了,先生。”
商遲轉身離開了賭場。陳肅和徐玮靜默不語地跟在後面。經歷種種變故的葡萄牙電梯女郎們花容失色,僵硬地替幾人摁了電梯上行鍵。
叮一聲,電梯開了。
幾人進了電梯,消失于衆人的視野中。
賭場這邊兒,
熊晉從随身攜帶的公文手袋裏取出了一份文件式樣的東西,上前幾步遞給司馬瑜,沒有說話。
司馬瑜神色警惕而防備,困惑:“這是什麽?”
熊晉笑:“您看了就知道了。”
“……”司馬瑜遲疑地伸手接過。定睛一看,文件的标題裏赫然有“親子鑒定報告”字樣。
司馬瑜面色微變,不解,目光下移浏覽起整份文件內容。
司馬邢戰戰兢兢地等在一邊兒,一頭霧水不明所以,只瞧見司馬瑜的臉色愈發難看,最後竟然青黑一片。
司馬邢:“……爸爸,怎麽了?”
司馬瑜氣得七竅生煙,雷霆震怒,二話沒有,揚手就是狠狠一巴掌給司馬邢招呼過去。司馬邢始料未及挨了個結結實實,直接被扇得坐到了地上去。
他捂着臉一副困惑不解的表情,也怒:“爸,你瘋了?你打我做什麽?!”
“別叫我爸!你那個媽啊,枉費我這麽多年對她寵愛有加,居然背着我在外面亂搞出了一個野種!”司馬瑜要吐血,狠狠将手上的親子鑒定報告丢地上,差點兒一口氣沒緩上來,伸手指着地上的男人,怒罵:“我瘋了,我當然瘋了!我只有瘋了才會養你這個不知道哪兒來的野種三十多年!”
“你說什麽?”司馬邢瞠目,一時沒反應過來。
司馬瑜氣得渾身發抖,說不出話。
司馬邢咽了口唾沫,爬過去一把将地上的親子鑒定報告撿起來,看一眼,頓時瞪大了眼眼睛雙目充血。
下一瞬,司馬邢病态似的笑了起來,如癫似傻,怔怔道:“我不是司馬家的兒子?哈哈,我是個野種?哈哈……”
——
電梯裏。
白珊珊被商遲摟在懷裏,回想一番,覺得奇怪,不由仰起脖子望着男人冷峻的面容,豎起只小白手圈住嘴,小小聲地喊:“欸。”
商遲低眸看她,冷戾的眸色不自覺便柔下來,“嗯。”
白珊珊:“你剛才讓小熊助理給司馬瑜看什麽東西?”
商遲輕輕捏了下她滑溜溜的小臉蛋兒,沒什麽語氣地說:“一樣好玩的東西。”
白珊珊癟嘴,低下頭,小聲自言自語似的碎碎念:“切,就知道賣關子。大不了之後我再去問小熊助理。”
話剛說完,姑娘小小的下巴便被修長食指勾住,挑起來。
小家夥有點詫異地眨了眨亮晶晶的大眼眸子,望着他。看着呆呆的。
商遲垂眸,也居高臨下直勾勾地盯着她瞧,片刻,道:“白珊珊,我不喜歡你把注意力放在除我以外的任何事物上。”
白珊珊:“……”
白珊珊:喂,你這是什麽蠻不講理的占有欲。有沒有天理了,你們一個個整得那麽神秘,還不許我有正常的求知欲麽?
白珊珊卡了足足半秒鐘,才道:“我只是有點好奇。”說着扭過頭,瞧一眼站在後面的陳肅,問:“陳助理,你知道嗎?”
萬年面癱臉跟個錦衣衛首領的陳肅:“……”
陳肅內心:???
陳肅端莊冷靜地撩起眼皮子,偷偷摸摸地瞧了眼自家BOSS的臉色——面無表情。嗯,根據他多年經驗,這種表情意味着他家BOSS此時心情還不錯。應該不會觸怒天顏……吧?
陳助理面容平靜,內心一系列神分析之後,他做出了決定。他朝自家小夫人露出了一個自認為很能表達他的善意的僵笑,說:“白小姐,司馬邢并不是司馬瑜的親生兒子。”
白珊珊的表情:(⊙_⊙)?
陳肅繼續道:“司馬邢的生母是司馬瑜的三房。我們調查過,那個女人年輕時私生活混亂,司馬邢的生父無法确認。”
白珊珊:“……”
幾人徑直離去,下游輪時,白珊珊又看了眼立在登船口的巨大訂婚海報,只覺無比滑稽諷刺。短短一夜,司馬邢這個曾經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超級富二代人渣,人生算是徹底毀了。
她涼涼地感嘆了番,便勾起唇,開心地跟在商遲身旁走向港口處的露天停車場。
一晚上跟着變态大佬征戰八方,消滅人渣,弘揚正義。
實在大塊人心。
白珊珊沉浸在爽文爽劇式的喜悅心情中,上車之後便掏出自個兒的小手機,喜滋滋地給顧千與發了一條微信過去: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總算是也能給思涵一個交代了。
正等着小老弟回複,耳邊便冷不丁響起個嗓音,低沉沉冷清清,沒什麽語氣地吩咐道,“通知格羅麗,準備一份禮物。”
副駕駛室的陳肅應了聲是,又問:“是做什麽用?”
商遲非常冷靜,道:“提親。”
“噗!”白珊珊剛擰開一瓶水喝了口,聞言一個沒留神,把水全給噴了,然後就驚天動地地咳嗽起來。
商遲蹙眉,兩手握住她的小細腰往上一提,直接把她抱到了自己腿上。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往上一擡,垂眸,沉靜專注的視線落在那張漲得通紅通紅的小臉兒上。
“小心。”他說這話時,大掌一下一下輕撫着她的背脊,幫她順氣兒。
“咳……”白珊珊已經分不清自己雙頰的燥熱是被咳出來的還是其它什麽不明原因導致的了。她有點炸,下意識擡手一把抓住商遲的右手腕,道:“商遲,提親?你跟我開什麽國際玩笑?”
聞言,商遲的眸色沉幾分,冰涼指尖慢條斯理勾勒過她細弱優美的脖頸線條。傾身貼近她,嗓音低而柔,沉得有些危險:“白珊珊,願賭服輸。”
“……”願賭服輸……
為期三個月的賭約記憶潮水一般湧進白珊珊的大腦。她一時怔住。那個賭約确實存在,并且賭注也是由她親口說出。她找不到反駁的說辭。
被套路了,就總覺得這場賭輸得很不值,但又說不上來……好像也并沒有預想中的不甘和氣憤。
白珊珊就這樣迷迷糊糊渾渾噩噩地跟着大佬和助理兩人組一道回了酒店。
陳肅和徐玮回了各自的房間。
白珊珊和商遲進了直達頂層套房的電梯。整個過程,整個空間都沉寂無聲,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前所未有的和諧平靜。
像極了暴風雨前的寧靜。
到了房門口。
房門是指紋鎖,全酒店獨一無二。商遲臉色淡淡的,刷開門鎖,咔噠一聲,鎖開了。他站在門口沒有動,紳士優雅地一側身,讓身邊兒的姑娘先進去。
“……”房間裏一片漆黑。白珊珊忍不住幹巴巴地咽了口口水。不知為什麽,她覺得這個奢華冷硬的套房此時就像是未知的深淵。
她站在原地半天每走。
突的,後背被一股柔和卻強硬的力道輕輕推了下,白珊珊踉跄半步進了屋子。緊接着腰身被一只手臂猛撈過去。商遲反手關了門,直接将懷裏的小東西整個兒舉抱了起來,把人摁門上。
還是沒開燈,周圍黑潮濃烈彌漫。
夜幕下,夜景斑斓迷惑,風吹散了烏雲。
黑暗中,兩個人呼吸交錯在一起。白珊珊聽見自己的心跳像鐘聲又像打雷。她小臉緋紅,連兩只小耳朵和小脖子都熱得厲害,仿佛馬上就要被一把火燒成灰。
雙腳懸空的緣故,她不得不抱住他的脖子,緊張得全身都要抽筋了。
“知道麽。”商遲的唇貼在她耳邊,若有似無淺吻着她的耳垂。與平日的清冷不同,此時他嗓音低得發啞,性感得要命。他說,“今天整個晚上,我看着你,就已經想象出了一萬種方式。要怎麽瘋狂地吻你,上你。”
“……”等一下。
救……
救命。
白珊珊覺得自己快窒息了,支吾道,“商遲,我們……”
話音未落,他忽然狠狠咬住了她的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