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笳愣了下。
那她昨晚上見到的是什麽,難不成是鬼。
難怪他看起來風塵仆仆,從津市趕回來的麽。
可要覺得他是專門為了跟她道別而趕回來的,這個設想又難免太自作多情。
南笳不想去深想,笑說:“關姐跟我說這個做什麽。”
關姐笑說:“就隨口一提——你要登機了吧?一路順利啊,我先忙去了。”
掛斷電話,南笳捏著手機,發呆。
也不知道是被什麽原因驅使著,她手指滑動微信列表,去找周濂月的名字。和他的對話早沉到不知道多後面去了,劃了好一會兒才翻到。
發了條消息過去:我馬上登機了。
是上了飛機,艙門關閉,將要滑行,空乘提醒大家手機開飛行模式的前幾分鍾,才收到周濂月的回復,冷淡極了的一個“嗯”字。
——
電影劇組的氛圍和網劇大不一樣,尤其還是何訥這樣大導的作品。
大家幾乎都隨時繃著一根弦,不敢有所松懈。
何訥本人倒是很溫和,講戲也耐心,鮮少有真正黑臉的時候。
南笳一開始進去很不適應,倒不為別的,各個部門包括主演都跟何訥合作過,他們自發形成了一種熟人氛圍。如南笳這樣的生面孔,且大家心知肚明的“資源咖”,很難立即跟他們打成一片。
不過南笳修煉了這麽多年,在人際交往這塊也稱得上如魚得水。
除了男二號之外,她跟演她妹妹的影后梁司月對手戲是最多的。以梁司月為起始,漸漸就跟大家熟起來。
如她這樣利落不事兒多的人,在複雜的劇組環境很吃得開,尤其她也會使一些小心機,給工作人員遞點兒零食找根煙,吐吐槽扯扯淡什麽的。伸手不打笑臉人,一來二去的,很容易留下一個好印象。
《灰雀》這部片子大部分都是實景,取景地在一個邊陲小鎮上,交通十分不便,娛樂活動也很匱乏。
劇組有個演員是川渝人,在他的帶領下,大家下了戲就開始組局打麻將。
南笳跟女主角的演員梁司月熟起來,就是教她打麻將。
有天她在麻將桌上一連贏了三四把,結束了梁司月跑過來找她。她以為什麽要緊事兒呢,結果梁司月問她,能不能指點她幾招,她說她麻將打得賊菜,大家都當她是提款機,好氣,不能再這麽下去了。
南笳笑得要死,她一直以為梁司月是文文靜靜的淑女,結果在這種事情上居然這麽有勝負欲。
後來梁司月的家屬跑來探班,帶些什麽吃的喝的,梁司月都會捎帶著分給南笳。
梁司月的家屬,就是《灰雀》這片子的總製片人,姓柳,名叫柳逾白。兩人結婚好幾年了,依然感情深篤。
柳總過來探班總說自己是來監工的,大家就打趣,自己拍過這麽多部電影了,沒見過總製片來片場監工的,還來得這麽勤,兩周一次雷打不動。
市裡的機場到這破鎮上開車少說也得三四個小時吧,柳總還拖著倆小孩兒,這什麽精神?
大約是一絲不苟為作品負責的精神吧。
梁司月每每被說得很不好意思。
梁司月有兩個小孩兒,粉雕玉琢的一對兒兄妹,每回兩個小朋友來,劇組氣氛都像過年。兄妹倆上過親子類節目,人氣極高。如今見著“活人”,比節目裡還要冰雪可愛,大家爭著搶著要陪他們玩。
這天劇組通知,下周要給一些暫且沒場次的演員放兩天假。
不過南笳不在此列。
南笳下周有好幾場戲,而這周周末與梁司月還有一場十分重要的對手戲。
梁司月演的妹妹,發現了南笳演的姐姐,一直在跟她的男朋友偷情。妹妹一直忍著沒說,兩人去給父親掃墓,回來的路上遇到暴雨,車子又拋錨,妹妹終於發作,跟姐姐激烈爭吵。
收工是在晚上六點鍾,天已經黑透了。
在何訥喊“卡”後的一瞬間,兩個情緒徹底透支的兩個女演員,抱在一起痛哭。
助理趕緊過來撐傘、遞毛巾,將兩人扶進保姆車裡。
南笳凍得渾身發抖,嘴唇都白了,差點端不住小覃給她遞來的保溫瓶蓋。
她哆哆嗦嗦地喝了口熱水,汲取溫度,等車裡暖氣升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片刻,有人敲車門,是旁邊車上過來的梁司月。
梁司月披著塊大毛巾,一旁的助理給她撐著傘。
南笳忙說:“快上來坐吧,外面這麽大雨。”
梁司月笑說:“不了不了,我回酒店洗個澡就要走,所以過來跟你說一聲。”
梁司月原本也沒假放,但家裡小孩兒生病了,導演給她協調了一下場次,擠出了兩天時間。
南笳笑說:“那你路上注意安全,走夜路又下雨的,寧可讓司機慢點開。”
梁司月點頭,又問她:“你想吃點什麽零食嗎?我下周回來的時候給你帶一點。”
“不用不用,”南笳忙說,“你回去這幾天肯定焦頭爛額,不能再給你添麻煩了。”
聽見雨又開始大了,南笳讓梁司月趕緊去車上,別小孩兒沒好,大人又凍感冒。
梁司月笑說:“那拜拜了,下周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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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笳:“下周見,代我向猜猜和想想問好。”
猜猜和想想是梁司月兩個孩子的小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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