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的聲音很輕，顯得回答的隨意，種向日葵的過程輕巧。
“是去年你種的向日葵，留的種。”
許輕知心頭一怔，去看的時候，在青菜地裏，長了一片的向日葵，有幾十株。
但不知道是不是留的種不好，向日葵長得很小一顆。
就這樣，並不整齊，散落在菜地，有的兩三株挨着，有的一株單獨屹立。
那會兒網上還總流行一種新聞，說有些人被拐賣，賣到磚廠裏面，打黑工，不給錢，關着讓人燒磚，沒有自由。
覺得比起那些花狸狐哨的味道，原味瓜子更深得她心。
她趁着四周無人，往地裏澆了些稀釋的靈泉水。
許輕知上小學五、六年級的學習離家更遠，她讀過一年通學生，總會騎單車路過磚廠。
這一次種出來的瓜子，阿婆給炒了，是原味的。
那會兒的許輕知最不喜歡的就是原味瓜子和五香瓜子，只喜歡喫那些有味道的，比如香瓜子、核桃味的等等。
一大早五六點時還好，若是下午放學時，路過那，空間裏的味道都沖鼻，呼吸進去一口氣，就跟嗆了一口煙進去一樣，割喉嚨割肺。
但不在桃水村，是別的村。
年紀小的時候，聯想能力真是一流，分明是沒來由的事。
磚搞定了，許富強又去聯繫河沙水泥，這些在遠一點別的鎮上有。
“老闆，我們到桃水村村口了，接下來車往哪兒開。”
許輕知從後山回來，她爸也正好從田裏那邊剛回來，穿着套靴，褲腿上也難免沾上泥點。
建房子也不用叫什麼工程隊，找村子裏幾個會砌房子的老手，就能搞定。
在後山建個廠房的事，勢在必行了。
如今打算種一片向日葵，就是因爲這個原因更多。
她掏出來，就看到來電的備註——土豆。
兜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瞧瞧那裏有沒有什麼被關的人。
慕明謙：“好。”
許輕知點了點頭，贊同道：“爸，是得弄個，當倉庫也行。”
“對了，輕知，我看咱家的枇杷坐果了，後山得建個廠房纔行。”
說弄就弄，這種也不需要什麼設計。長方形、正方形的就行，要有窗子通風，裏頭可以單獨隔開幾間。
她深吸一口氣，空氣清新，喝了口菊花茶。
每次都把菜運到家裏這邊打包快遞，數量少的時候還好，一旦多起來就還是累的。
她躺在躺椅上，看着柿子樹上的嫩綠新芽，烏鴉正站在樹枝上啄羽毛梳理自己的形象。
許富強就去打電話聯繫磚廠了。
這十幾年來鄉下自建房的人越來越多，那個燒磚的地方還在，生意不錯。
許輕知早就有這個想法了。
那次的瓜子最後也不知道多數是落了誰的肚子裏。
後山只有個工具間，能落腳的那種，還是小了。
後來的很多年後，許輕知沒來由的愛上了原味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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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這個原因，許輕知每次路過那個磚廠的時候，總要多瞅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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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圖都不用畫，許輕知跟她爸說了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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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輕知：“你加我微信，我給你共享下位置，你開車過來吧。”
許輕知就不管這件事了，交給她爸。
凌亂，但因爲有幾十株，倒也顯得整體好看。
掛了電話，許輕知打開微信，她媽從屋裏走出來。
“誰來了？”
許輕知仰頭一笑，“幹活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