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進唐夫人所住的地方,就見魏晴兒梨花帶雨的從屋子裏走出來。
“姐夫,我姐姐她……”話未說完,魏晴兒再次嚶嚶哭了起來。
唐啓宏見她哭的如此傷心,整個人晃了晃,連忙朝着屋內跑去。
看着神情慌亂的唐啓宏,魏晴兒脣角微微彎了彎,露出一抹得意的笑來。
原本見那位厲王出類拔萃,猶如天神,就試着勾飲下,可人家不上道,對她連看都不看一眼,全身心都放在自己的妻子身上。
另一位紅衣男子竟也對自己的妻子言聽計從,絲毫沒有看過她一眼,想要得到他們之一,只怕很難。
相比起來,還是嫁給姐夫的機會大些。
只要那個女人一死,姐夫肯定會娶她的,到時候她就是唐家的女主人,而且姐夫雖不如來的兩位,但也是人中之龍,嫁給他自己不吃虧。
這時,她耳邊響起一道清幽的女子聲音,“做了壞事還洋洋得意,這樣不好。”
魏晴兒頓時嚇了一大跳,扭過頭,見唐玥和白瞳兒不知什麼過來。
她們兩個走路都不帶聲音的嗎,怎麼自己一點都沒察覺到。
不過,爲了不招惹嫌疑,魏晴兒再次抽泣起來,“二位夫人,你們終於來了,還是趕緊進去看看我姐姐吧,她快不行了。”
說着,又哭了起來。
“玥姐姐,這女人太虛僞了,剛剛還在笑,現在卻假意的哭,太討厭這樣的人,我們還是趕快進去吧。”白瞳兒一臉嫌棄的拉着唐玥走了進去,完全沒理會臉都氣歪的魏晴兒。
進了屋內,見唐啓宏正抱着唐夫人在那裏悲痛欲絕。
唐玥一見,眉頭不由擰了起來,快步走了過去。
“唐大人,讓我看看。”抓住唐啓宏的手臂拉了起來,明明她沒怎麼用力,可唐啓宏還是被輕而易舉的拽了起來。
唐啓宏一見唐玥,激動的抓住唐玥的手臂,完全忘記避嫌一說,“求求你,快救救我夫人吧,只要能救我夫人,讓我做牛做馬都願意。”
“你鬆開手。”唐玥微微運功,將唐啓宏彈開,做到牀上翻開唐夫人的眼皮看了看,神色沉重,顯然唐夫人的情況不樂觀。
立即將手按在唐夫人胸膛上按了幾下,然後,開始在唐夫人身上扎針,手法極快,用肉眼根本無法看清楚她的手法。
她神色專注,全身心的去救治唐夫人,而唐啓宏和白瞳兒都很自覺的沒敢出聲打擾。
魏晴兒進來就看到唐玥正在爲唐夫人扎針,不由心頭一緊,神色變得難看起來。
魔教教主都來請她醫治,可見她的醫術的確很高,雖然那踐女人活不成了,但也不能出現萬一,萬一真的把踐女人治好了怎麼辦。
如此一想,魏晴兒故作憤怒的衝了過來,“姐夫,她在害姐姐啊,若非她姐姐也不會這麼早出事,你怎麼還讓她碰姐姐。”
“吵死了。”唐玥皺了下眉頭,手微微一動,一抹銀光閃出。
魏晴兒還沒撲過來,一枚銀針就射了過來,接着魏晴兒就好像被釘在那裏一般,無法動彈也無法開口說話。
唐啓宏全身心都在唐夫人身上,根本沒去理會魏晴兒。
“這女人在這裏太礙眼,玥姐姐我幫你清理了。”白瞳兒起身,走過去直接抓着魏晴兒丟到外面,然後,又走過來,坐下。
唐玥和唐啓宏都沒理會,唐玥依舊很認真的爲唐夫人施救。
不知過了多久,唐玥才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然後,將銀針一一拔了出來。
由於太過認真,額頭上明顯出現一層薄汗,沒辦法,唐夫人差點就完了,幸好來的及時,再晚一會兒只怕真要爲唐夫人收屍了。
“王妃,我夫人她,她怎樣了?”唐啓宏小心翼翼的詢問,可又怕聽到不想聽的話。
唐玥拿出手帕擦了擦汗,緩緩說道:“唐夫人剛剛的確是斷了氣,不過,由於害唐夫人的人下手的時候有些顧忌,等到唐夫人一斷氣就收了手,其實唐夫人也只是假死並非真正的斷氣,還有稟報的及時,才得以讓唐夫人保下一條命。”
她這話說的如此明白,唐啓宏怎會聽不出來,臉色陰沉了下來,“誰,是誰動了我夫人。”
咬牙切齒,恨不得將對方碎屍萬段。
躺在外面地上的魏晴兒雖然被點住了穴道,但神志卻是清醒,聽到裏面的談話,臉色不由大變。
魏笑兒不是斷氣了嗎,怎麼會被救活,還有當時她用枕頭悶死踐女人的,看着就像自己斷氣一樣,她怎麼會檢查出來。
原本她還沒打算這麼快讓魏笑兒死掉,她給魏笑兒繡了個手帕,她出去後,突然想起還有事,沒想到轉身回來卻看到魏笑兒把她繡的手帕丟到地上,還說這手帕上有毒,顯然已經知道她下毒的事情,爲了事情不被敗露,所以她才下了殺手。
在魏笑兒睡着的時候,趁着唐啓宏去前面接待那羣人的空擋,她就用枕頭矇住魏笑兒,直接將她悶死了。
等魏笑兒斷氣後,就連忙派人前去稟報。
可怎麼也沒想到一個斷氣的人,竟然還能被救活。
唐玥淡淡的看了唐啓宏一眼,說道:“難道唐大人還沒猜出來是誰。”
如果真的猜不出來,還真是高看他了。
唐啓宏身子一震,面色黑沉的可怕,放在腿上的手緊緊握住。
從剛剛魏晴兒的表現,不難看出她想阻撓唐玥爲夫人治病,他怎麼都沒想到在他們身邊竟留了這麼一個蛇蠍心腸的女人。
“這個人可不止這一次害你夫人,就連你夫人體內的毒都和此人有關,唐夫人可是知曉此事,不信可以等你夫人醒來問問她便是。”
唐玥起身,垂了垂有些發酸的肩膀,領着白瞳兒走了。
這是人家的家事,至於唐大人要怎麼做,那就不是她這外人可以過問。
以唐啓宏對唐夫人的喜歡,這次魏晴兒死是肯定的。
出了院子,就聽下人說,鳳君曜等人已經回了住處。
現在天色已晚,在第十五層中耗費了大量的力氣,還沒休息,就來爲唐夫人治病,現在疲憊不堪,只覺得走路都是虛的。
只想抱着鳳君曜好好睡一覺。
到了客房,白瞳兒雖然想和她聊聊關於魔窟第十五層的情況,可看到她面容疲憊,於心不忍,就和她道別,找越流觴去了。
進了屋,鳳君曜坐在椅子上,正和鳳小熊下棋,而大白和小狐狸趴在一旁看着。
“小熊哥哥,我看你又輸了。”小狐狸捧着嬰兒肥的小臉,看着棋盤再次嘆道。
這已經下了第五盤了,每次都被厲王叔殺的片甲不留。
鳳小熊蹙了蹙小眉頭,有點沒面子,不過,還是厚着臉皮說道:“沒關係,以後我會努力,到時肯定能打敗爹爹。”
“我相信有這麼一天。”小狐狸點點頭,對鳳小熊的話深信不疑,“小熊哥哥最厲害了。”
大白立即點頭,表示同意小狐狸的說法。
看到兩個小夥伴的支持,鳳小熊自信心漸漸好轉起來。
鳳君曜隨意將一粒棋子丟到棋盤上,拍了拍手,“你輸了,回去勤加練習。”
然後,站起身,走到唐玥跟前,見她一臉睏倦,眉頭蹙了蹙,對着還趴在那裏玩棋子的三個小傢伙揮了下手,“天不晚了,你們三個回去睡覺。”
“爹爹,今天我要和孃親睡。”鳳小熊丟掉棋子,從椅子上爬下去,然後,跑到唐玥跟前抱住唐玥的大腿,“孃親,我好久沒跟你一個被窩睡覺了。”
以後有了弟弟妹妹,他這個做哥哥的更沒機會和孃親睡了。
沒等唐玥開口回答,鳳君曜就板着俊臉,道:“你孃親太累了,讓她好好休息,聽話回自己的屋睡去。”
鳳小熊看了看唐玥,果然,見她很是疲憊,依靠着自家爹爹都不想站。
立即鬆開唐玥,“孃親你和爹爹早點休息,我和大白還有小狐狸先走了。”
說着,領着大白和小狐狸就跑了。
沒了幾個小傢伙,屋子頓時安靜了下來。
唐玥將自己身子的重量全放在了鳳君曜身上,一動都不想動,“阿曜,我好累。”
“我知道。”鳳君曜彎腰將她打橫抱了起來,輕柔的放在牀上,溫柔的替她脫掉鞋子以及衣服,做的行雲流水,絲毫彆扭都沒有,可見在家裏經常做這種事。
有人伺候,唐玥也樂見其成,閉着眼只管睡覺就行。
安置好唐玥,鳳君曜又除了衣服,抱着唐玥什麼都沒說,兩人便深深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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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小傢伙出去之後,站在院子裏。
“小熊哥哥,我們去哪裏睡覺。”小狐狸看了看周圍,貌似他們還沒有住的地方。
本來沒有小熊哥哥和大白的時候,她和爹爹孃親一個屋子睡,可現在如果她找爹爹孃親,那小熊哥哥和大白就沒地方住了。
“小熊哥哥大白,要不你們跟我去找爹爹和孃親吧,我們五個一張牀睡。”最後,小狐狸說道。
五個一張牀?鳳小熊嘴角抽了抽,小狐狸你確定我們找狐狸叔叔睡覺,不會被踢飛了出去?
爲了不被再次趕出去,鳳小熊決定,還是回以前他住的屋子吧。
畢竟他在唐府也住過一日,唐啓宏也給他準備了客房。
於是,帶着大白和小狐狸去了自己住過的客房。
第二天,起牀。
唐夫人已經醒過來,至於那個魏晴兒,已經徹底從唐府消失,聽說被唐啓宏挑斷了手筋和腳筋,丟進軍營裏當了軍技。
當然,對此唐玥等人也不關心。
吃了飯之後,和唐夫人說了幾句話,由於唐夫人身子的緣故,沒怎麼聊就讓她休息了。
“孃親,問你個事。”
“什麼事。”唐玥弄了草藥,在擺弄着,頭也不擡的問。
鳳小熊很主動將自己磨好了的藥粉放在唐玥手邊,然後,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唐玥身邊,託着下巴問道:“韻兒姐姐怎樣了,還有小白有沒有救出來。”
來到這裏也快兩個月了,不知道小白有沒有救出來。
唐玥聞言,手不由頓住,清幽的眸子顯出一抹複雜之意,“小白已經救了出來,只是你韻兒姐姐她出事了。”
“韻兒姐姐怎麼了?”
“她,她下落不明……”——
東海,海水下面——
蕭韻兒看着一個個好似被抽走靈魂一樣的呆滯的人,不由吃了一驚。
“他們應該是被攝去了魂。”二白微微解釋道。
“攝了魂?”蕭韻兒眉頭一蹙,“是不是他們都沒有靈魂?”
“不錯。”二白點了點頭,開口道,“我聽閣主說過,在月牙山下遇到一種叫七惡靈的可怕東西,這種東西就是由人的魂煉製而成,之前我們守在外面的時候,也見過一個白色類似人形狀的東西在東海邊緣走動,我猜想會不會就是閣主說的七惡靈。”
三年前,閣主等人出了地宮,他就奉命去了無名老者所居住的巫山,在那裏找到一本書,這本書就記載着有關七惡靈的事。
根據上面的描述,上次無意中遇到的那個白色人形的東西倒是有些像。
如今看到這一個個沒有靈魂的人,在聯繫起來東海看到的東西,直覺上這應該和七惡靈差不多。
若真的有人煉製七惡靈,只怕天下就要大亂了。
想到此,二白眉頭不由蹙了起來。
“這種東西是不是很可怕。”見二白神色凝重,顯然七惡靈不是什麼好東西,聽這名字都屬於邪惡之物。
蕭韻兒看着牢籠裏關着的就好像死了一般的人,心頭不知該如何說了。
不過,想起凌風,不由臉色大變,“那小白會不會也被他們抽走了靈魂。”
天啊,她不要小白變成什麼都不知道的木頭人。
“不會。”二白開口道,“臥底說了,凌堡主他只是被關起來了,靈魂並沒有被攝走,而且對方好像也不打算把凌堡主變成一個七惡靈,而是另有作用。”
蕭韻兒聞言,心這才稍稍回落,“那我們趕緊去找他吧。”
說着,就朝着前面走去。
二白怕她出事,立即跟了上去。
這座密室很大,密室中還有另外一個套間,打開機關走了進去。
入眼的便是凌風被人用鐵鏈掉在牆上,呈大字形鎖着,手腳上都戴着很重的鐵鏈。
他低着頭,不知是死是活。
蕭韻兒不由捂住了嘴巴,眼淚忍不住往外涌,連忙跑了過去,“小白,小白。”
抓住凌風來回搖晃,想將他搖醒。
“你別急,他還沒死。”二白按住她的肩膀,阻止她的行爲道。
聞言,蕭韻兒這才鬆開了凌風,轉而看向綁着凌風手腳的鐵鏈子,拿出一把劍就朝着鐵鏈看去。
二白連忙制止住她的行爲,“這是用特製的鐵打造而成的,用普通的劍根本打不開。”
而且發出的聲音只會引來人,到時別說救不走人,反而還會讓自己陷入危險之境。
蕭韻兒知道自己魯莽了,連忙停了下來,看着那鐵鏈子,急道:“那怎麼辦,我除了會養動物別的都不會,更不會開鎖。”
如果她有玥姐的本領就好了,若是玥姐肯定直接就想辦法開鎖了,那裏會像她現在束手無策。
都怪她太笨,什麼都不會。
“我來。”二白不知什麼時候手裏多出一根鐵絲,他蹲下身子,拿着鎖子看了起來,“閣主曾經教過我怎麼開鎖,對於開鎖也略懂一二。”
說着,拿着鐵絲插進鎖眼裏,然後,將鎖放在耳邊來回動了動。
少卿,只聽“咔嚓——”一聲,鎖就被打開了。
見此蕭韻兒頓時大喜,重新燃起希望。
隨後,二白又連着開了三把鎖,將凌風救了下來。
蕭韻兒將他臉上的頭髮撥弄開,露出他那張俊美的臉,可這個時候的他卻緊閉着雙眼,眉頭緊蹙,好像在做噩夢一般。
“我們走吧。”二白揮了揮手,立即出來一個人將凌風背了起來。
“走?你們能走的了嗎。”冷冷的男子聲音傳了進來,接着走進來一名戴着面具的黑衣人。
二白立即擋在他們面前,謹慎的盯着來人。
此人內力很強大,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那人邁着腳步緩緩走了進來,眸光在凌風身上微微一擰,勾脣冷笑道:“真當我這裏隨便進出嗎,想走就走。”
二白站定,對着那人拱了拱手道:“這位朋友,凌堡主是我閣主的朋友,還請朋友能行個方便,放我等離開。”
很顯然他想拿閣主來壓對方,如果對方識趣,自然不會爲難他們,可就怕對方不怕。
“哦,你家閣主?”那人移眸看向二白,幽幽說道,“是唐玥對不對,你以爲我怕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