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舫叫他的名字:“南老師?”
南舟沒有動靜。
“南舟?”
南舟終於有了反應:“唔。我在。”
江舫捉起他的手,吻過了他的腕部脈搏。
南舟慢了一拍,被親過了的手腕在空中又懸停了好幾秒,才往後一縮,揣回了被中。
他語音中滿含困惑:“為什麽要這樣?”
“因為我想要。”江舫說,“你也想。”
南舟的思路這時候失去了鋒芒,敏感中兼雜著鈍感,形成了一個奇妙的矛盾體:“我……”
江舫打斷了他:“不舒服嗎?”
傾盆的月光從高天垂落,光影又被窗欞斜斜切分開來,將南舟身體兩側涇渭分明地從中劃分,半邊沉在陰涼的黑暗中,更顯得另一半五官明晰,桃花眼,懸膽鼻,鼻尖浮著一層細細的薄汗,惹人欲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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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舫松開了對他關鍵處的牽掣,單膝跪在牀畔,很紳士地審視南舟現如今的狀態。
他的腿環被他自己的皮帶扣穿過,另一頭綁縛在了牀頭,將他的腿自然向上吊起,無法合攏,因此洞庭廣闊,風光無垠。
南舟上半身版型規整、垂感一流的西服風衣順著大腿弧線垂落,露出一小截滑上了一痕透明水液的小腿。
南舟就保持著這樣的姿勢,感受著身體深處回應的悸動,回應道:“嗯。是很舒服的。”
江舫本來是調笑,卻被他糊裡糊塗出自真心的一句話惹得再次動了情。
他低下頭望向自己的欲望,佯作不見。
而南舟半閉著眼睛,用腳趾捉住了他的睡褲下緣,拉扯了兩下。
像是撒嬌的家貓。
江舫詫異間挪了挪身體,扶在南舟腿側的拇指意外碰到一物,一愣之下,不禁發笑:“謔。還能來一次嗎?”
南舟仰起臉,薄薄的紅暈從縛住他雙眼的腰帶邊緣洇出,像是一枝被一泓椿水染濕的人面桃花。
“是很舒服的。”他挺了挺腰,主動往江舫手中送去,“你再弄弄。”
江舫溫軟了眼神,垂下頭和他貼貼面頰,話音裡含了笑:“好啊。”
又結束了一場撫慰,江舫為已經被澎湃的情浪衝擊得徹底懵了頭的南舟解下腰帶,取來熱毛巾,擦拭了他腿上的汙跡。
南舟像是被喂到饗足的貓,放松了全身肌肉由得江舫按揉他的腰身。
江舫在各種各樣的地下歡場浸銀多年,目睹過無數樁或旖旎或粗野的皮肉生意,耳濡目染,自是有一番心得,但從未想過將這些經驗付諸實踐。
因為那意味著他要付出感情。
哪怕只有萬分之一,也將代表著無窮無盡的麻煩。
他索xin斬絕一切情愫,溫聲調笑,冷眼旁觀,像是沾水即離的蜻蜓,絕不涉足任何讓人困擾的關系。
江舫不知道現在自己對南舟,已經突破到了自己情感閾值的幾分之幾。
或許,他一旦想要去付出,就是越界,是破戒,是家族一脈傳承的瘋癲。
他克制著在南舟頸部咬出血來確證他是屬於自己的衝動,人模人樣地溫存詢問:“腰酸嗎?”
南舟:“不。”
漸漸恢復了思維能力的南舟,陷入了漫長的迷思。
他第一次把自己的身體全盤交予一個陌生人來紓解。
這件事過於奇怪,且沒有邏輯。
但那一刻,無數欲念在南舟腦中左衝右突,需要一個人將它們一一厘清。
而他自己是力所不及的,非要江舫幫忙不可。
……問題是,為什麽他會理所當然地覺得,別人都不行?
明明這間別墅裡還有別人。
南舟把手搭上了江舫的手指,問:“我是不是以前見過你?”
江舫扶著他腰身的手微妙一停。
南舟剖析著自己的心:“你上午還想要殺我,現在又想要愛我。……但我不討厭你。”
江舫從後攬住他,將南舟整個擁入懷中:“對不起。”
“對不起什麽?”
“我該一開始就愛你。”
南舟想了想,很公平地回答:“這是不可能的。你在列車上一開始被人攻擊過,不可能馬上信任突然出現的我們。”
江舫笑容愈深,將溫熱的面頰貼到南舟的頸窩,低聲道:“……那也是我安排的啊。”
距離太近、聲音太散,南舟沒能聽清楚:“什麽?”
江舫不再開口,隻將擁抱加深了。
……或者應該說,列車上的襲擊,是他們兩人共同安排的。
之所以沒有告訴李銀航,是因為她的演技實在有限。
如果把計劃提前告訴她,太容易泄底。
整個計劃,都是江舫和南舟兩人共同製訂的。
在99人賽中,他們收繳回的【心靈通訊器】,總共有四部。
各送出一部後,他們手頭還剩下兩部。
於是,在賓館中,南舟枕在江舫膝頭的時候,他們面上談情,心中談事。
從【邪降】回來後,他們就在籌謀這場專門針對【亞當】的反擊了。
戰線絕不能拖得太長。
降頭本來就是他們臨時學得的技能,他們已經盡力不去展示它的強悍,但仍然不能保證那些私窺他們的高維生物不會有所戒備。
一旦留給了他們再次更新系統補丁的時間,讓他們和【禁止收容副本生物】一樣,禁止在系統內使用降頭詛咒,那麽他們原本佔有的先機就會全部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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