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對不起阿寧,我幫不到你

發佈時間: 2024-12-07 15:06: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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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影相稱,是一對碧人的模樣。

衛宴洲牽着歐陽曦,偶爾還側目過去,低聲說着什麼。

似乎說了什麼有趣的,歐陽曦捂脣一笑。

一個不如往日那般暴戾,動不動就發怒呵斥。

一個也不是一派清婉,不苟言笑的模樣。

異常般配,是要叫人稱讚的模樣。

原來真正寵一個人是這樣的。

即便歐陽曦當真出口挑釁,話不好聽,將皇后得罪的徹底。

他也能全都包容,不捨得一句重話,爲了她,不給皇后一點面子。

原來是這樣的。

春華扶着程寧,感覺她面色有異:“娘娘,怎麼了?”

她越發擔憂,怕程寧是不是真的身體不適。

程寧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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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唏噓而已,她與謝念瑤,衛宴洲選謝念瑤。

歐陽曦與謝念瑤,衛宴洲選歐陽曦。

從一開始,她在宮裏就是末選。

“看到了嗎?”謝念瑤從怔愣中回神:“你也不過是失敗者!”

她嘲諷程寧:“本宮還道你能蒙寵多久呢,不過是個歐陽曦,人家的魂就被勾走了!”

她當然恨,恨及了這後宮裏的每個女人!

衛宴洲輕易就寵愛一個,可她費盡心思,竟然被他說哭的他頭疼。

一句安慰都沒有!

謝念錦唯恐自己的妹妹再說出什麼大逆不道的話來,傳到衛宴洲耳朵裏惹他惱怒。

連忙拉住了謝念瑤:“好了!陛下不過是給我們家一點下馬威,只因前陣子爹爹的動作確實大了一些,你不要胡鬧了。”

身爲國母,鬧成這樣也夠難看的。

兩邊都已經有人竊竊私語笑話謝念瑤了。

“皇后當真三番兩次沒留住陛下?”

“噓噓噓!你想被謝氏聽到不成?這話偷偷笑一笑就行了。”

謝念瑤呵斥:“誰嚼本宮的舌根!”

四周一片寂靜,謝念瑤這纔不甘不願地被甜杏扶進殿裏。

她不會善罷甘休的,歐陽曦,今日的債她一定要討回來!

圍觀的人這才漸漸散了。

而程寧擡步要進殿時,又被人叫住。

“阿寧。”

聲音清潤,這音色程寧太熟了。

程寧回身,看見拄着拐的衛宴書。

一個多月未見,衛宴書變化倒是不大,只是原本坐着軲轆車,現在換成了柺杖。

他走路還不大穩,估計在康復中。

但是一步步,走到了程寧面前。

程寧說不了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行了個禮。

“雍王殿下。”春華跟着行了個禮。

都說雍王在府邸養身子,怎麼今日大冷的天卻出了門?

春華當然是不敢問的。

而且縱觀程寧跟衛宴書從前的關係,其實也不適合敘舊。

不懂雍王殿下爲何出聲叫住她家娘娘。

程寧也不懂,所以在等衛宴書開口。

“你……”衛宴書其實也不懂自己叫住程寧是要做什麼:“嗓子沒事吧?”

程寧啞了的消息已經傳遍了燕京,有心探聽一下便知。

上次見面,他爲了避嫌,也因自己實在不知父皇死前發生了什麼,所以對程寧他什麼都沒說。

只給了那支髮釵,撇清了關係。

他向來是有些怕程寧的,雖然比程寧要年長一些,可是他自小性子便溫和怯懦。

當年弱冠時,父皇有心要他代行國事,他甫一接觸,嚇壞了。

程寧知道後,還笑話了他一場,說他這樣不行,往後怎麼當皇帝。

還是衛宴洲在身邊幫了不少,他才漸漸上手的。

他不似程寧果敢,也不如弟弟有手段。

現在….封了王,遷府別居,說實話他還鬆了口氣。

程寧點頭,意思是挺好的。

再多的便也無話了,她與衛宴書本就不像與衛宴洲,可以侃侃而談。

所以從前,就算老爹說她往後會嫁給衛宴書,她能想到的也是相敬如賓。

與兄嫂那樣的舉案齊眉,大約是不能的。

衛宴書還沒走,目光從殿內衛宴洲歐陽曦的身上收回:“從前想不到他是這樣子的。”

明明什麼都沒說,程寧卻又知道他在說什麼。

如果同樣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看,她確實也會說一句:想不到衛宴洲還有這樣一面。

會跟美人談笑風生。

程寧收回視線,望着腳上的繡鞋,有些怔忪。

“他從前跟我說過,”衛宴書嘴角掬着一抹笑意:“有一天朝廷安定了,我能獨立處理朝政,就把他派去打仗。”

程寧訝然,沒想到還有這事。

打仗?衛宴洲嗎?

他從未表露過征戰殺伐的欲望,怎麼會跟衛宴書說這話。

衛宴書像是在自言自語:“好像是文妃有一回催他成親的時候,他出來偷偷跟我說的,說不想成婚,想去西北。”

一旁的春華聽見了,低垂了眉眼。

不想成婚…..倒是衛宴洲會說的話。

從前程寧也打趣過他,問他打算蹉跎到什麼時候。

都弱冠了也不想着娶個媳婦。

他的回答大同小異。

回憶往事實在沒有什麼意思,衛宴書說了幾句就不說了。

他看向程寧:“你過得好嗎?”

這話程寧更加不知道怎麼回答,她若是說好,衛宴書也信了麼?

於是只能苦澀地笑了笑。

衛宴書禿自尷尬:“瞧我的話問的,對不起阿寧,我幫不到你。”

皇后早死,他是被文妃撫養長大的。

自己的母親與文妃是親姊妹,跟衛宴洲的關係更不用說。

但他向來膽子小,做事瞻前顧後的,完美繼承了先帝的脾性。

文妃一死,先帝也崩了,他嚇破了膽,當天就中風不起。

再醒來,聽聞變天了,衛宴洲當了皇帝。

雖然人人都覺得,九五之尊的地位,萬人之上,要什麼都容易。

但他還是害怕的。

也因此,再聽聞衛宴洲繼位時,他其實鬆了一大口氣。

不是他就好,不是他更好。

但是隨之而來的,是衛宴洲也變成了另一個人,他不再是自己熟悉弟弟。

也不再是會與他講心事的少年人。

程家一事上,他甚求情都不敢說出口。

程寧被折磨成這樣,虧他還敢問一句她過的好不好。

“喲,敘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