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惺忪的淚眼,和他對視了一會兒,忽然衝動地問了一句:“你能不能保護我?”
“能。”
幾乎不帶任何猶豫,男人脫口而出,眼神堅定得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量。
但下一秒,路安純就後悔了。
他保護不了她,但她會…害死他。
“我沒事了魏封。”
魏封看出她眼底的退縮之意,沒有勉強,隻沉沉道:“售後時間改了,全天24小時,隨時call。”
路安純的心顫抖著,看到他極具力量感的手背緊繃著,泛著隱隱的青筋,她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一下,指尖細細勾勒著他青筋的脈絡。
魏封正要反握住,她立刻抽回手:“我可以碰你,你不能碰我。”
男人的喉結克制地滾了滾:“這他媽也太不公平了。”
“我是女生。”
這句話,他無法反駁。
是的,她是女孩子,魏封合該多讓著她些。
路安純又輕輕碰了碰他的手指頭,嗓音帶著哭過之後的淡啞:“希望月牙快些長出來。”
“很重要嗎?”
“很重要,媽媽說有月牙就會有福氣。”
小姑娘纖長的睫毛被眼淚潤濕,黏連在一起,有種透明的破碎的美感,他多看她一眼,心都會顫抖一次。
魏封竭力忍耐著,黑沉沉的眼底充滿了渴望:“老子想抱你。”
“不,魏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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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祝敢果帶著魏然小朋友從後門走出來,遠遠望見了他哥:“哎,魏封,我們在裡面找你半天了,你這一進停屍間,人就沒了,小孩都快被嚇哭了!”
嘰裡呱啦的一通抱怨還沒說完,祝敢果看著路安純,有些驚訝,“小千金,你也在啊。”
“豬肝哥,你們也來玩這個。”
魏然看到路安純,眼前一亮,飛撲了過去:“姐姐,好久沒見到你了。”
看到他,路安純臉上的笑容根本兜不住,揉了揉男孩的腦袋:“哥哥帶你來玩鬼屋啊,怕不怕?”
“我不怕,都是假的,一點都不嚇人。”
魏封道:“你姐姐嚇哭了。”
魏然看著女孩臉上殘留的淚痕,責備魏封道:“姐姐哭了,你就在邊上說風涼話。”
“那不然?”
“你要給她擦眼淚呀,安慰女生,如果有必要還得送禮物,讓她開心。”
魏封坐在沙發扶手邊,挑了挑眉:“你怎麽這麽懂。”
“我同桌麗麗就特別愛哭。”小朋友抽了紙巾,給路安純溫柔地擦了擦臉,“我就會這樣安慰她。”
路安純糟糕的情緒一掃而空,對魏然道:“看到你,姐姐就不難過了。”
祝敢果站在魏封身邊,盯著他頸子看了半晌,確定頸上那一塊紅痕是來自於人類齒痕,震驚不已:“你你你…你頸子怎麽回事!”
魏封拉了拉衣領,漫不經心道:“狗啃的。”
路安純情不自禁朝他望過去。
少年冷淡的五官格外英俊,燈光自上而下照著他,將他的眼眸藏入眉宇陰影裡,碎發耷在眼前,絲絲縷縷的影子,冷漠又疏離。
咬痕就這麽明目張膽地橫在他白皙的頸子上,璦昧惹眼。
“姐姐,你是一個人嗎?”魏然又問她,“晚上去我們家吃飯啊,讓我哥給你做紅燒魚。”
“不是一個人哦,我還要等幾個同學。”
“那就叫同學一起去我們家。”
甚至不等魏封反對,路安純率先搖頭:“你哥哥不是那種熱情好客的哥哥,他不會喜歡被打擾的。”
魏封:。
她還挺了解他。
這時,祝敢果用手肘戳了戳魏封,低聲在他耳邊道:“誒,你看這倆,別說,長得還真像,說你和小學生是親兄弟沒人信,但如果說他倆親姐弟,我保準能信。”
魏封掀起眼皮掃了他們一眼。
小姑娘皮膚細膩白嫩,一雙杏眼水盈盈的,清澈又乾淨,鼻梁挺拔,巴掌臉纖小甜淨;而魏然偏也生了一張白淨細膩的臉蛋,五官很漂亮,尤其是那雙眼睛,跟路安純的眼形如出一轍。
他微微蹙眉。
這他媽還真像。
“你說她該不會是你弟弟失散多年的…”祝敢果咽了口唾沫,“失散多年的媽。”
魏封玩著食指的紗布繃帶,煞有介事道:“我也這麽懷疑過。”
“如果真是,那就尷尬了。”
“沒什麽尷尬的。”魏封理直氣壯道,“長兄如父,我的身份早就該升級了。”
“……”
這都行。
祝敢果怎麽早沒發現,他居然還有點戀愛腦的潛質。
這時候,寧諾和徐思哲他們也從後門出來了,看到路安純,寧諾飛撲了過來,一個勁兒向她道歉:“寶貝我錯了,對不起,你被嚇壞了吧!”
路安純連忙安慰道:“沒事啊,不嚇人的,我也玩的特別開心。”
“真的嗎?我還怕你走丟了一個人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我們仨在裡面找了你好久,我還說不該硬把你拉進來的。”
“沒,我沒被嚇著,挺有意思的這遊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