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管家早就在事情出的時候,把相關人都控制了起來。見主子傳,忙把那小廝困了進來。
那小子是個傻的,被捆進來摁在地上時,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呢。只是傻呆呆的跪在那,茫然的看着大家。
水溶大聲呵道:“說!誰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參與到這事中來的!”
鐵柱茫然的看着自己王爺,“王爺,我幹什麼錯事了?”
水溶冷森森的目光打量着鐵柱,“還挺能裝的!這事裏你可是最重要的一個環節呀,不把我騙出去,後面的事可怎麼幹呢?”
鐵柱更加茫然了。“王爺,我咋還能成最重要的了呢?”
“我還在這給我裝!”水溶用手指着芋頭道:“你幫幫他,好好的給我回憶回憶!”
芋頭得令,擼起袖子衝鐵柱就走了過來。
那鐵柱見此情景,這是要捱打啊,忙磕頭哀求道:“王爺,別打我,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哼,這時候知道說了!說!”水溶呵斥道。
“我確實是故意把酒灑在王爺身上的,可我不是幹壞事,我是幫主子們啊。”鐵柱跪在那理直氣壯的說道。“王爺您咋還想打我呢?不是這事你也知道麼?”
“你說什麼!”
水溶娘見有內情,攔住了暴跳如雷的水溶,平心靜氣的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從頭到尾仔仔細細的說來,若真跟你沒關係,你家王爺也不能白白的冤枉了你。”
鐵柱沖水溶娘磕了個頭,紅着臉說道:“是表小姐房裏的小翠來找我,說是表小姐給王爺新做了一身衣裳,可表小姐是未出閣的閨女不好意思送,而王爺未娶妻也不好意思要,他們倆人就僵住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
“聽他說完!”水溶娘道。
鐵柱接着說道:“然後就讓我幫忙倒酒時,把酒故意撒在王爺身上,這樣王爺就能順理成章的穿那件衣服了,再然後就順理成章的能向表小姐提親了。”
鐵柱磕了個頭道:“我真的不知道王爺說的什麼事,是怎麼回事?就想着這件事是幫王爺和表小姐,王爺也能高興,我才辦的呀!”
“那丫鬟可給了你什麼好處?”
鐵柱馬上搖搖頭。“爲主子辦事,我不要好處!我爹從小就告訴過我,我的命都是主子給的,喫着、住着都是主子的,怎麼能從主子要好處呢?”
水溶娘見如此理直氣壯還一臉傻氣的鐵柱,無奈着扶着頭擺手道:“下去吧,沒你的事兒了。”
鐵柱就這樣懵懵懂懂、傻里傻氣的退下了。
水溶娘對管家問道:“他叫什麼名字?平時怎麼樣?”
管家恭敬的回道:“回老夫人,這小子叫鐵柱,從小就又傻又憨的,府里人開玩笑都管他叫傻柱。他是咱們府裏的家生子,他爺爺當年跟着老王爺死在了戰場上,老王爺心疼他就留他在裏面伺候。平時說話、幹活就這樣,也不敢讓他幹什麼巧活,只不過偶爾搬東西、出力氣的時候喊他一聲。”
“那今日怎麼是他上前廳伺候了呢?”
管家告罪道:“也不知道爲什麼,偏偏今日他主動要到前廳伺候,我還以爲他開竅了,想表現好在主子們跟前露臉,也就同意了。沒想到居然是這樣,奴才領罪。”
水溶娘點點頭。“這不怪你,他也算是有功之人的後代,照顧照顧是應該的。這事兒看來他也是被人騙了,只不過如此單純的人留在主子身邊也是不行的,給他重新找一個安靜又不累的活吧,不可欺負了他。”
“是,老夫人菩薩心腸。”管家低頭道。
水溶娘看着自己兒子道:“看來這件事就是你表妹她們主僕倆乾的了,她那丫頭早就說漏了嘴,仔細想想這大戲唱的,可真不易。要說這事也怨我,都說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沒想到給她留出這份心思來。”
水溶安慰自家孃親道:“娘,怎麼能賴您呢?可這事涉及表妹閨名,娘你準備怎麼辦啊?”
“送回張家吧!”水溶娘道:“那張家就是再混蛋,料想有咱們家這門親事,也不至於太敢揉搓你表妹。再說了,那時候是她太小,不懂得內院的歪歪繞,弄不好直接命就交代了。現在也大了,什麼都懂了,也不用我操心了。”
水溶想起了當年娘接表妹進府的時候,小小的個,滿臉都掛着淚水,看人也膽怯怯的,不敢說話,總躲在人身後。
娘在給她換衣服的時候,才知道表妹身上居然還有傷痕。當時氣的自己還去張家大鬧了一回,帶着芋頭把她那幾個庶出的哥哥姐姐都打了一頓。
自己也掛着彩回來,不敢讓娘知道,偷摸在屋裏上藥。表妹知道了,還去偷藥膏給自己上,邊上邊哭着道:“表哥,你是這世上對晚兒最好的人。”
那軟糯糯的聲音,自己至今還記得呢。可是現在居然會……
水溶也長嘆了一口氣。道:“明日我親自送表妹回張家吧!我敲打敲打張家那些人,要想他們也不敢太放肆。今日的事我不會對別人說的。”
“好孩子。”水溶娘欣慰的看着自己的兒子,又叮囑道:“你去告訴你那個沒臉又昏了頭的姨夫,我把晚兒送回去,不爲了別的,實在是女兒大了,該回自己府裏住着。但晚兒的婚事,我會親自過眼,不勞他費心。”
“放心吧,娘,我懂的。”
“好。”水溶娘站起來道:“我去見見你表妹。”
張晚晚處,見到姨母過來,張晚晚心裏忐忑的很。不過水溶娘沒說別的,只是摸着張晚晚的頭髮,半餉長嘆了一口氣道:“明日你回張府去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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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晚晚喫驚的擡起頭來,沒想到一直疼自己的姨母,會把自己攆回張府!
她不是應該先問問自己到底怎麼了嗎?自己還有一肚子話沒說呢,怎麼什麼都沒問,就要把自己攆走了。
“不,姨母!我不回去。”張晚晚搖頭,哭着哀求道:“姨母,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姨母,你看在我孃的份上,別讓我走好嗎?那張家沒有我的親人,都是害死我孃的兇手。”
以往,每每只要張晚晚提及的自己生母,水溶娘就會萬分疼惜。可這回水溶娘卻沒說話,只是又嘆了一口氣,吩咐下人收拾東西,明天就走。
吩咐完,就扶着丫頭的手走了,連分別的話都沒和張晚晚說一句。
張晚晚慌了,拼命的叫喊着:“姨母,你忘了我娘了麼?你答應過她,會好好照顧我的!姨母!”
“別拉我!姨母!你別走,你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