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小熊一進門,就將寶貝從袋子裏掏出來擺放在桌子上。
“韻兒姐姐,你父皇好東西太多了,比我家藏寶庫裏面的寶貝還多。”
鳳小熊清點着桌上的寶貝,如數家珍。
他們家裏也有很多好寶貝,可是那是爹爹和孃親的,每次他想進藏寶庫淘寶,都被孃親給拎了出來。
如今在厲王府明確規定,他鳳小熊不準踏入藏寶庫一步。
如果不是他這張臉和爹爹長的像外,他真懷疑自己是不是親生的。
想到被自家老孃幾次從藏寶庫裏提出來,鳳小熊就滿滿都是淚啊。
唉,不說了,說多了都是痛。
鳳小熊擺弄着眼前的珍寶,心裏很是滿足。
“韻兒姐姐,這是東海琉璃珠,很漂亮吧。”鳳小熊將從藏寶閣裏順出來的寶貝一一介紹給蕭韻兒聽。
蕭韻兒正擔心凌風安危,哪裏有心去鑑賞他的寶貝。
抓住小熊的小手,沉色說道:“小熊,我父皇說小白不是他抓走的,過了明天大白休息好了,我們就離開吧。”
當然,他們肯定是偷偷離開,不然父皇不會讓她走。
鳳小熊見她沒心情看,便將寶貝一一收了起來,“來這裏之前,我就在信裏寫了讓孃親幫忙找小白,天涯閣找人的本領很厲害,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有消息,我們只需要在這裏等候即可,所以韻兒姐姐你就放心吧。”
在給家裏報平安的時候,順便說了一下小白的事情,孃親和小白是好友肯定會幫忙,即便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也會幫。
要知道孃親一向對他的朋友都很好。
蕭韻兒一聽,這才稍稍鬆了口氣,一把抱住鳳小熊,很感激道:“小熊,你太可愛了,姐姐愛死你了。”
說着,就要去親鳳小熊紛嫩的小臉。
“別親我。”鳳小熊立即用自己的小肉手堵住了蕭韻兒的嘴巴,然後,快速從她懷裏跳了出來。
摸摸自己的小臉,大鬆一口氣,“還好還好,清白還在。”
蕭韻兒:“……”
有了唐玥的幫忙,蕭韻兒也就沒之前那麼慌亂了。
雖然她不知道天涯閣有多麼厲害,但它是由玥姐領導的,肯定實力驚人。
當然,她也不會坐以待斃,只會在這裏等着。
“來人,給我拿筆墨紙硯。”想了想對策,蕭韻兒便吩咐宮人。
很快取來筆墨紙硯,蕭韻兒將白紙攤開,提着毛筆在紙上畫了起來。
“姐姐,你在畫什麼。”
鳳小熊將東西收拾好後,邁着兩條小短腿走過來,直接爬上蕭韻兒身邊的椅子上。
“小白的畫像。”蕭韻兒頭也不擡的道,手下仔細的畫着。
鳳小熊仔細看了下蕭韻兒筆下快要完工了的畫像,有些糾結的蹙了蹙小眉頭,“這是小白?”
“對呀,你沒看出來嗎。”蕭韻兒將最後一筆畫好,放了下來,順便吹了吹上面的墨汁。
“看不出來。”鳳小熊搖了搖小腦袋,很誠實的道,“感覺像是路人。”
蕭韻兒:“……”
好吧,她也沒看出來這是小白。
鬱悶的將手裏的畫像放在桌上,其實她真的不會畫畫。
“讓我來吧。”看着鬱悶的蕭韻兒,鳳小熊伸出手拿過了筆。
然後,拿了一張紙攤開,提筆在紙上畫了起來。
“小熊,你還會畫畫?”蕭韻兒趴在桌子上,看着流暢的線條熟練的從那隻小肉手下出來,很是驚訝。
鳳小熊停下筆,衝着蕭韻兒甜甜一笑,“是呀,韻兒姐姐你可不要太崇拜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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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太皮了。
很快一副俊美無雙的男子躍上畫紙中。
看着幾乎和凌風一模一樣的畫像,蕭韻兒嘖嘖稱讚,“天啊,小熊你纔多大點,畫工竟如此了得。”
她活了這麼多年,竟然還比不過一個五歲孩童,真的好悲催。
聽到蕭韻兒的誇讚,鳳小熊有點不太自然的將腦袋扭到一邊。
他的畫工如此了得,主要是婆婆。
婆婆年紀大了,記xin很不好,經常忘記這件東西是什麼,所以他就畫畫給婆婆說。
從兩歲半開始畫一直畫到孃親過來找他。
他已經好久沒有見到婆婆和公公了,也不知道他們在那個世界過的好不好。
想到此,扭頭朝着窗外看去。
此時,窗外的皓月已經升空,繁星點綴着夜幕。
鳳小熊黑葡萄的大眼中現出一抹思念。
“小熊,你想媽媽了,不是想你孃親了?”蕭韻兒見他神色異常,好像遇到了什麼傷心事。
鳳小熊晶亮的眸子閃爍了下,抿脣小嘴,“我想婆婆了。”
“婆婆?”蕭韻兒有些意外和困惑,“誰是你婆婆?”
鳳小熊撅了撅小嘴,“婆婆就是婆婆啦。”
“……”這個答案等於沒有回答。
蕭韻兒沒有繼續問下去,而是拿着畫像站了起來。
“小熊,你若是困了先睡覺,我出去辦點事。”拍了拍鳳小熊的腦袋,開口說道。
鳳小熊一聽,便從椅子上跳下來,“我還不困,韻兒姐姐你要去哪裏,我跟着你去吧。”
“好吧。”見他確實不困,蕭韻兒便拉着他的小手走了出去。
尋覓着小路,蕭韻兒找到所謂的冷宮所在地。
這還是她第一次來冷宮,冷宮和她想想中的一樣荒涼破敗。
這裏是皇宮比較偏僻的一座荒敗的宮殿,裏面的房屋很多都坍塌了,到處都是荒草。
若不是裏面微弱的油燈亮着,很容易讓人以爲這只是一座無人居住的荒敗院子。
就在這時,一道女子的叫聲響起,“啊!”
嘶啞的聲音劃過夜空,給如水的夜色增添了不少冷意。
鳳小熊小身子立即挺了起來,用小手拉了拉蕭韻兒,“韻兒姐姐,這裏是什麼地方啊,怎麼還有人在叫,她是不是生病了。”
因爲靈鳳的皇帝鳳九年紀還小,妻子都沒有怎麼會有別的妃子被打入冷宮。
至於鳳君澤的宮妃無論是受寵的還是被打入冷宮的一律遷往皇家別院。
不過,有孩子的宮妃可以選擇和自己的孩子去封地上居住。
所以在靈鳳皇宮是沒有冷宮一說,饒是經常往皇宮跑的鳳小熊也不知道什麼是冷宮。
蕭韻兒摸了摸他的小腦袋,安撫道:“別害怕,這裏是冷宮。”
“冷宮?”鳳小熊蹙了蹙小眉頭,歪着小腦袋問,“冷宮是什麼。”
“……冷宮就是犯了罪的妃子居住的地方。”蕭韻兒想了想解釋道。
看着蕭條的冷宮,蕭韻兒內心有一絲的悲涼。
父皇對她非常好,是個很慈祥的父親,可再怎麼好他也是一個掌握整個國家的皇帝。
他會有三千佳麗的後宮,也會有宮妃被陷害或者做了錯事被打入冷宮。
這座冷宮不知道葬送了多少女子的青椿和xin命,這也是宮裏女人的悲哀。
鳳小熊想了一會兒,才恍然道:“我明白了,聽莫公公說小九哥以後會娶很多妃子,他娶的這些妃子一旦不聽話就會被關進這樣破爛的房子對吧。”
“是的。”
鳳小熊蹙了蹙小眉頭,然後,大大鬆了一口氣:“幸好我不是小九哥,不用娶那麼多妃子,以後我只娶小狐狸一個人,我才捨不得讓她住這麼破的房子呢。”
蕭韻兒:“……”
這孩子是不是太早熟了,這麼點就開始想着日後娶妻的事情,就連對象都有了。
不過,小熊的想法她倒是支持。
蕭韻兒沒再說什麼,帶着鳳小熊悄悄的靠近冷宮。
在冷宮的門口有兩名侍衛把守着,大門也緊緊合閉着。
“我們去別的地方。”蕭韻兒拉着鳳小熊朝着院子的後面溜去。
找了一處比較矮些的圍牆地帶,蕭韻兒比劃了下圍牆,低頭對着鳳小熊說道:“等下我把你抱上去。”
大白沒有過來,若是它在就好辦了。
鳳小熊仰着頭,看了看高出他幾倍的牆,有些無奈地道:“大白今天太累了,若是它在就好了。”
大白太累,就讓它先休息了。
“沒事,等下我馱你上去,你只要手夠得到就行。”蕭韻兒彎腰就要去抱他,卻被他閃開了。
鳳小熊從腰間拿出一團白色細的繩子,繩子的尖端有個很小很細的鐵鉤子。
“這鐵鉤是不是太細了,等下會不會斷。”蕭韻兒知道那白色繩子很結實,可這鐵鉤也太細了,真的能經得住人的體重。
“當然不會啦,這可是用玄鐵石打磨成的,非常結實,即便五六百斤的重物都拉不斷。”
鳳小熊捏着一處,將繩索甩了出去,那個鐵鉤很精準的掛在牆上。
“韻兒姐姐,我先爬上去,等下你再上來。”
“好,你小心點。”蕭韻兒知道這個小傢伙的東西沒有賴貨,也就放心的站在一旁等着。
鳳小熊拉了拉繩子,雙腳一登跳上了牆壁,像一隻小貓咪快速朝着上面爬去。
爬到牆上,也僅僅用了不到十秒鐘的時間,顯然是練過的。
蕭韻兒在內心唏噓了一把,果然,能力是年齡衡量不了的東西。
等到鳳小熊將一端丟下,蕭韻兒也不遲疑,立即拉着繩子上了牆。
兩人成功進入冷宮。
“韻兒姐姐,我們來這裏要偷東西嗎。”鳳小熊晶亮的眸子在夜色中熠熠生輝,閃爍着躍躍欲試的興趣。
不過,有點懷疑的是這麼破的院子能有什麼好寶貝。
但又一想,或許裏面有藏寶庫什麼的。
蕭韻兒看他財迷的小模樣很是無語,在他腦袋上拍了下,“想啥呢,這裏是冷宮怎麼會有寶貝。”
聽到沒有寶貝,鳳小熊晶亮的眸子立即黯淡了下來,“沒有寶貝,那韻兒姐姐來這裏做什麼。”
夜裏偷偷出來,還不讓人發現,不是偷東西那是幹什麼。
蕭韻兒朝着四周看了看,開口道:“這是冷宮,老鼠蛇之輩的東西比較多,小白被人抓走可能被關進暗室之類的地方,這些地方老鼠蛇比較好進去一些,所以我就想着讓它們幫忙尋找一下凌風的下落。”
“難怪你要畫畫。”鳳小熊恍然道,“那我們趕緊抓些老鼠什麼的過來吧。”
他也想盡快找到小白,就是不知道他現在去了哪裏,有沒有受罪,會不會被壞人嚴刑逼供。
想着凌風可能會被人吊着揍,鳳小熊擰眉道:“韻兒姐姐,我們趕緊下手吧,早找到小白他就少受一點罪。”
說着,朝着長了很茂盛的荒草處走去。
現在快到了秋季,正是蛇鼠外出活動的時期。
很快蕭韻兒便集聚了一羣的老鼠和數十條蛇來,還有幾隻黃鼠狼。
“你們都看清楚了,這是我要找的人,如果你們誰看到他就立即過來找我,每天夜裏這個時候我都會來這裏一趟,有了消息立即通知我,知道嗎。”
蕭韻兒將凌風的畫像攤開,用帶着魔力的聲音和這羣小動物說道。
吩咐好後,那些小動物立即四散而去。
看着這麼一羣小動物那麼聽蕭韻兒的話,鳳小熊直直的看着她。
“小熊你看我幹什麼,是不是覺得我很厲害,現在很崇拜我呢。”蕭韻兒笑嘻嘻的道。
鳳小熊眨了眨大大的眼,用稚嫩的聲音說道:“韻兒姐姐,你想多了,我看你是因爲你臉上有髒土。”
他這話頓時讓蕭韻兒整個人都不好了,本能的擡手摸了一下,果然有些灰。
好吧,她真的自戀了。
也是,他的大白可是龍,任何動物見了它都會俯首稱臣,唯命是從,根本不需要馴化一說。
就在蕭韻兒鬱悶的時候,一隻小手拉了拉她的衣角。
“韻兒姐姐,其實你馴獸的本領還是不錯的,只是和大白沒法比。”
前面的話多麼惹人愛,可是爲什麼要加上最後一句呢。
蕭韻兒白了他一眼,哼了一聲,“你這小傢伙,能不能不要這麼毒舌。”
說着,擡腳朝着他們跳牆的地方走去。
“毒蛇?”鳳小熊表示很不解,然後,快速追上去,很認真的解釋道,“韻兒姐姐我雖然是個小男人,但也是個人不是嗎,我鄭重的說一句我是人不是蛇更不是毒蛇。”
蕭韻兒:“……”
果然,孩子們的思維永遠都是那麼稀奇八怪。
兩人正往前走着,突然,一名女子手裏提着一個桶,一瘸一拐的朝着他們這邊走來。
“有人來了。”
蕭韻兒想要找一個藏身之處,發現這裏很空曠,短時間根本就躲不了。
看着往他們這邊走來的女子,蕭韻兒放棄了躲藏。
等下只要將此女打暈就好,以她和小熊的能力對付一個腿不太好用的女子還是不成問題。
“韻兒姐姐,我們不躲躲。”鳳小熊指指不遠處的荒草叢說道。
蕭韻兒嫌棄的朝那邊看了一眼,“那邊有個毛糞坑,太臭了。”
“好吧,其實我也不打算躲在那邊。”鳳小熊攤了攤小手,表示很無奈,“等下我弄點祕藥將這位大娘迷暈了便是。”
兩人在這邊商量着,與此同時,那老婦人已經走到他們跟前。
鳳小熊拿出藥,正要出手,卻發現這老婦人的異狀。
她從他們兩人身邊直接走過,就好像他們是空氣一樣,絲毫沒有一點見到可疑人物時的驚嚇。
難道是見他們是一個女子和一個孩童,覺得沒有什麼威脅所以才直接無視掉?
顯然蕭韻兒也發現了這一現象,這老婦人能看清道路,而且能精準的在草叢中找到自己想要的草,可見她的眼睛並沒瞎,只是將她和小熊直接當成了空氣給無視掉。
鳳小熊雙眸釘在老婦人手裏剛剛挖到的草,若有所思的說道:“這位大娘找雄麻草幹什麼,難道有人得了麻溼疹?”
他的聲音不大,不過,只要不聾相信老婦人能聽的到。
老婦人聞言,立即扭過頭去,見對方是個五歲左右的奶娃娃,渾濁的眼眸中生出的那麼光亮瞬間又黯淡了下來。
然後,繼續默默的在草叢中尋找草藥。
“小熊,大娘開始以爲你懂醫術,便很激動,見你是個孩子原本升起的希望立即破滅,她應該需要一名大夫。”蕭韻兒緩緩說道。
鳳小熊蹙了蹙小眉頭,思量了一下,這才擡腳走了過去。
蹲在老婦人身邊,很乖巧的看着這個老婦人,“大娘,你是不是有家人得了麻溼疹?”
害怕老婦人因爲他年紀的事情不相信他,連忙又道:“我呢,雖然比不上孃親,但醫術絕對可以上得了檯面,要不你帶我過去看看。”
這個大娘好可憐哦,住這麼破的地方,如今親人生病了還找不到大夫,越想越覺得她可憐。
本着一顆童稚善良的心,便想幫助這個老人。
婆婆說過,遇到一些可憐的病人要主動出手幫助。
他也曾和孃親懸壺濟世了幾個月,對於那些拿不起銀子看病的窮人,孃親不但免費看還會贈送藥。
所以無論是婆婆還是孃親,她們都希望能救助更多的人。
反正閒着沒事,倒不如給自己找點事幹,就當是爲小狐狸積德好了。
額,扯遠了。
那老婦人用疑惑的眼光打量着鳳小熊,依舊沒有相信他的話。
不相信很正常,畢竟任何人也不會相信你個孩童通曉醫術。
見她滿臉的不相信,鳳小熊感到很無奈,隨手揪了一根雜草拿在手裏把玩。
想了想,隨後他很慎重的道:“大娘,其實我是一個成年人,只是身子沒有長開,就是傳說中的侏儒。”
他的話一出,蕭韻兒便很不給面子的笑了。
這小子太可愛了,爲了幫助人竟說自己是個侏儒。
蕭韻兒的笑聲立即將老婦人的視線吸引了過去,等老婦人看到蕭韻兒的臉時,突然,她狂躁起來,衝過去一把抱住了蕭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