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可的神情,落在薛洗墨眼裏,讓他不禁惱火,這女人,怎麼回事!難不成是故意要把哄奶奶的事弄砸嗎?
雲嫦看着韓可這樣,依舊淡然,彷彿不曾在昨晚遇見過韓可一般。
韓可吸了吸鼻子,可仍然無法控制眼淚一顆顆的落下來,走向雲嫦的幾步,幾乎耗盡了她的所有力氣。
“奶……對不起!”韓可到了雲嫦面前,鼓足了勇氣要喊一句奶奶,卻怎麼都叫不完整,陡然彎腰鞠躬道歉,隨後奪門而逃。
“韓可!”薛洗墨看着韓可突生狀況,下意識追出兩步,眼見韓可跑遠,他只得轉身,回到雲嫦面前,並不以爲然的說,“奶奶,她可能比較激動,沒事的,等我把她追回來,再讓她跟您致歉……”
“別說了,還沒讓你江奶奶看夠笑話?”雲嫦厲聲打斷,淡然出世的老太太,罕見暴怒。
薛洗墨狐疑的看着雲嫦和江奶奶,“奶奶,你們有什麼瞞着我麼?”
“到底是誰瞞着誰?”雲嫦恨鐵不成鋼的看着薛洗墨,“平日你胡鬧也就算了,婚姻大事,豈能兒戲!你這婚姻,到底是怎麼回事,還用我跟你挑明瞭說嗎?”
薛洗墨眸色瞬變,很快明白今天的事情弄砸了,“奶奶你是不是先一步去找過韓可,她什麼都對你說了?”
“到這個時候,你還覺得問題出在她身上?”雲嫦瞠目。
“她不亂說話,您怎麼會知道真相,併爲此生氣?”薛洗墨恨恨的說完,轉身就要去追,“這事,我去找她!她到底存的什麼心思,胡言亂語!”
“我看你是存心想氣死我!”雲嫦錘着胸口說,“你給我待在別墅好好反省,沒反省清楚,不許離開別墅一步!”
“奶奶,我做錯什麼了……”薛洗墨眨着眼,極度不解。
“洗墨,你就乖乖聽你奶奶的話,別再頂嘴了,真要讓她在你面前病倒,你才心甘?”江奶奶在旁勸道。
“奶奶,您順順氣。”薛洗墨點點頭,“我回別墅乖乖反省。”
“墨哥哥,我陪你一起回別墅吧,幫你分析分析你問題出在哪了。”兮兮雀躍的跑出來,攙着薛洗墨的肩膀說。
“兮兮,你別跟着添亂,上樓學琴去!”江奶奶呵斥一句。
兮兮抿着脣,輕聲對薛洗墨說,“墨哥哥,我要機會,晚上偷偷過來找你玩。”
薛洗墨哪有心思理會,大步往外走了。
等薛洗墨一走,雲嫦坐到沙發上,胸膛急劇欺負,顯然是真被氣得不輕。
“阿嫦,很久沒見你這麼生氣,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別操心太多。”江奶奶在旁說道。
“我就多餘生那麼多兒子,沒一個省心的玩意兒,現在這些孫子輩,比他們父親母親更要人命。”雲嫦輕嘆,“洗墨這孩子,以前最是聽話,這幾年,卻越鬧越不像話了,我要再不管管,他遲早鬧出大事。”
“沒那麼嚴重!”江奶奶說,“他找人結婚,不也是爲了讓家裏省心麼。”
“這是要給家裏添堵,哪是爲了省心!”雲嫦搖頭否定,“要不是我跟韓可早一步接觸上,今天真被他小子給騙了。”
“話說回來,韓可跟一般的孩子,不太一樣,本質上是個不錯的孩子。”江奶奶說,“這至少證明洗
墨挑人,還是有眼光的。”
雲嫦似是想起什麼,半晌後才說道,“看來我得在你待上一些時日,把這事處理好了再走。”
“你想待多久待多久,正好我一個人也無聊。多大的別墅啊,空曠得讓人發慌。”江奶奶說。
……
韓可也不知道自己一通瞎走走到了哪,在偏僻處坐了許久,混沌的腦袋才清醒了些。
拿出手機,微信裏還有云嫦的號,她很想對雲嫦說點什麼,解釋下今天的事,可思來想去,卻理不清頭緒。
還有什麼比說瞎話被人抓包來得尷尬?
在雲嫦心目中,她應該被認定成了一個睜眼說瞎話的心機表了吧。
她真覺得自己沒臉對雲嫦解釋一句!
而且,薛洗墨這邊,她也沒法回去。
原本薛洗墨的風評,在長輩面前夠差了,這事一鬧,薛洗墨得多傷長輩的心啊!這種欺騙帶來的裂痕,恐怕一輩子也無法彌補。
配合薛洗墨做戲,本就是她在他面前僅剩下的唯一作用,她把戲演砸了,薛洗墨肯定要恨死她。
薛洗墨恨一個人,絕不會善罷甘休,她會被如何報復呢?她自己倒無所謂,可如果是母親和弟弟……
“該怎麼辦呢?”韓可的頭疼得要命,無助感席捲全身,不安讓她幾乎崩潰。
手機在這時響起,來電號碼,顯示是盧阿姨——她母親蘇金鳳的特護。
“盧阿姨,是不是我媽出什麼事情?”接通後,韓可失聲的問道。
“韓小姐,醫院給你媽停藥了。”盧阿姨說道,“要不,你過來看看。”
“停藥?是欠費了嗎?”韓可緊拽着手機。
“對,醫生剛來跟我說,卡里沒錢,沒辦法給藥了。必須得讓家屬交錢。”盧阿姨說。
“好,我這就過來!你先別告訴我媽,免得她擔心。”韓可交代道,果然不出所料,薛洗墨真會報復,只是她沒想到,薛洗墨的動作會如此快,如此陰險毒辣!
韓可掛了電話後,邁步就往薛洗墨的別墅外跑,去露天的停車場開了車,薛洗墨並未出現,她沒多理會,開了車急着往醫院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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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醫院,韓可見到了盧阿姨,在盧阿姨的帶領下,先是去了繳費窗口,把費用續上。
很幸運,薛洗墨還沒有凍結她手裏的銀行卡,否則的話,她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但她很清楚,銀行卡被凍結也只是遲早的事情,薛洗墨一旦動手,就不會給她留有餘地,當然,也有可能薛洗墨是不屑凍卡,當初給她的這張銀行卡里錢所剩無幾,交完費,也就空了。
現在韓可最擔心弟弟韓玉林那邊傳來消息,不知道薛洗墨會不會安排人找學校領導,將他趕出學校。
“韓小姐,我這又滿了一個月,你看工資能不能給我結一下……”正在傷神時,盧阿姨又躊躇的說道,“我知道你也爲難,可是我家裏情況也不太好,都等着我錢過日子……”
“盧阿姨,你能不能給我一天時間,我去拿錢。”韓可硬着頭皮道。
其實,哪有錢拿啊!但盧阿姨也不容易,就算去搶,也得把她工資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