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發佈時間: 2024-08-10 15:1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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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蕭成君看了看鄭四安,鄭四安看了看蕭成君,一時間兩人都沒了言語。

他們心中都有猜測,但是這個猜測著實是有些驚人,竟是誰也沒敢直說。

倒是跟過來的徐環兒打破了寂靜,有些關切的看著蕭成君道:“縣主可是還有什麼事情要辦?”

蕭成君瞧了她一眼,到底是順利裝過兩年毫無破綻的人,蕭成君立刻回道:“等你呢,”而後便招呼玲瓏過來,“幫環兒拿一下,這花盆看著就沉。”

原本站在不遠處的玲瓏忙小跑著上前來接手。

剛才徐環兒能拒絕玲瓏,是因為她想要自己幫主子搬回去,但是現在蕭成君吩咐了,她也不好搖頭,便乖巧的把花盆遞給了玲瓏,並且附上了一個乖巧笑容:“麻煩玲瓏姐姐了。”

玲瓏同樣笑容柔和:“環兒姑娘言重。”

蕭成君卻沒有多看,而是把視線挪到了鄭四安身上。

她攏了攏袖口,淡淡道:“我與千戶大人有話說,你們慢慢跟著便是。”

徐環兒一愣,有些擔憂,以為剛剛鄭四安貿貿然直視惹了縣主不喜。

可是玲瓏卻是立刻應聲,而後悄無聲息的看了一眼鄭四安,心裡有些疑惑,隨後便有些歡喜。

因著安順縣主得楚王青眼,又是唯一一個有自己府邸的縣主,故而這兩年想要求娶她的人不少。

只是蕭成君本就心裡不踏實,也沒做好在另一個男人面前裝一輩子的準備,自然不想隨便把自己嫁出去,便一個都沒應。

換成旁的人家,兒女婚嫁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裡人弄個的一個不字。

但郡王寵女兒,也就隨著她,全都拒了,只是私下裡還是想要早早幫蕭成君相看的。

如今縣主難得瞧上了一個,哪怕鄭四安如今的官位不高,出身也不好,可是在皇親國戚眼裡,他們就是這天底下出身最好的人,旁的即使是世家大族子弟在皇親眼中也算不得什麼。

只要縣主喜歡,一切好說。

加上剛剛蕭成君和鄭四安交談甚歡,貼心的玲瓏覺得自己窺探到了真相所在,便笑著拉著徐環兒開始說起了閒話,給縣主和千戶大人留下餘地。

要是尋常,蕭成君這樣謹慎的性子定然是要問問玲瓏平白無故的笑什麼呢。

可是現在她心裡裝著事兒,自然無心再去管自家侍女的心思,只管走向了鄭四安,放緩了聲音:“你說的男主,是什麼意思?”

話已至此,鄭四安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乾脆坦然道:“《三國爭霸》,將軍就是這本書的男主。”

蕭成君盯著他看了兩眼,深吸一口氣,聲音透著些顫音:“可我記憶裡的劇情,叫《榮華一生》。”

……果然如此。

大抵是剛剛有了猜測,兩人說開以後並沒有過於震驚,但是還是有些說不出話。

穿書的聽說過,可是兩本書穿到一起的事情還是頭遭遇到。

這會兒回憶起剛才他們說的話,覺得哪裡都對,實際上卻是驢唇不對馬嘴,說雞同鴨講都說輕了。

這時候就聽蕭成君道:“不對啊,男頻文男主難道不該妻妾成群?”別告訴她以後自家雲嵐還要跟著一群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鶯鶯燕燕走宅鬥風。

之前看書的時候體會不深,可現在,見過了霍雲嵐,知道了她的脾氣秉性,蕭成君著實捨不得讓霍雲嵐難過。

不過很快就見鄭四安露出了一抹無奈的神情,回答道:“縣主,文也是在隨時變化的,我家將軍滿腦子家國天下,只走事業,莫得感情。”

安順縣主先點點頭,可很快就瞥了他一眼,用帕子擋了擋唇角:“你確定?”

鄭四安堅定點頭:“自然。”

“可我聽說,只要雲嵐出門,魏將軍就要車接車送,見人就說自己的衣裳是娘子縫的,遇到好吃食也要帶一份回來與娘子共嘗,這樣的人,沒感情?”而後她聲音微頓,“還有孩子呢,怎麼生出來的?”

鄭四安:……鐵樹開花,我也不懂。

不過直到此刻,鄭四安才明白了為什麼霍雲嵐氣運逆天。

出門溜達一圈兒就能帶回來徐環兒,輕而易舉的把徐承平從神經病的邊緣拉回來,坐個船可以躲避開天災,做生意還能解決人禍。

這其中,自然是有霍雲嵐的精明和手段占了大頭,不過結合起來看,女主光環也起了作用。

之前鄭四安就覺得,自家夫人非比尋常,現在看,還真的是女主。

就是主角所在的書不一樣罷了。

鄭四安聲音裡帶著歎息:“我的男主,娶了你的女主,怪不得劇情變化這麼大。”

從找到徐承平開始,到後面的齊楚之戰,都是順順利利的。

尤其是這場戰爭,原本該是齊楚兩敗俱傷,拖了兩三年才打完,楚國經此一站國力消退,緩了好一陣子。

可現在,一年不到就把齊國打得節節敗退,魏臨也沒有受傷。

男主是真有本事,女主也是真有福氣。

大男主碰到大女主,鄭四安覺得整個將軍府都透著兩重光環籠罩下的金光。

不過他能感慨劇情變更,蕭成君卻沒有多提自己知道的原著劇情。

因為在小說裡,霍雲嵐是嫁給陳二郎的,日子苦多過甜,過的遠沒有現在的和順。

這事兒她自己知道也就是了,沒有必要拿出來跟鄭四安說道。

蕭成君甚至不準備去問陳二郎去了哪裡,也不想知道,因為在蕭成君看來,這裡並不是虛幻的世界,而是真實的,霍雲嵐就是霍雲嵐,她選擇了另一條幸福的路,自己沒必要非要把她往回拽。

好日子就要好好過,瞎折騰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安順縣主甚至比鄭四安接受的還快,想通了便笑眯眯道:“這不是很好?他們兩個在一起,必然能過的順順利利,我想要的也就是個順利。”

鄭四安也跟著點頭,臉上有了笑意。

他與蕭成君不同,相比較於只來了兩年的蕭成君,鄭四安在魏臨身邊多年,還上過戰場,見到的死生無數,早就看得通透。

魏臨之所以是男主,不單單因為他優秀,還因為魏臨是真的想要結束亂世。

在這個人心裡,天下和平從不是句空話。

無論何時,魏臨都在為了這個理想而努力。

霍雲嵐的心思如何鄭四安無從探究,但是霍雲嵐聰明剔透,在這亂世裡,想要做好人不單單要一顆善心,霍雲嵐是有本事做個好人的。

一個剛強能平戰亂,一個聰慧榮華一生。

他們,當真天造地設。

於是鄭四安默默地摸了下被他放在胸前的銅片,一臉堅決:“跟緊他們就對了。”

蕭成君笑著回道:“當然。”

而這相視一笑,被玲瓏看在眼裡,她眨眨眼,很快就低下頭,乖巧恭順。

不過兩人並沒有再多說什麼,他們到底是要顧及身份,也要顧及蕭成君的名聲,再加上兩人互相確定了跟進主角不動搖的統一意見,於是鄭四安很快告辭,快步去往魏臨的書房,蕭成君則是緩步回到了霍雲嵐的院子裡。

剛一進院門,安順縣主就聽到了清脆的笑聲。

這笑聲聽著就像是鈴鐺,清脆悅耳,裡面還夾雜著幾句軟糯糯的哼唧,讓人心軟成了一片。

見蕭成君腳步微頓,徐環兒便道:“應該是福團少爺醒了。”

聞言,蕭成君眼睛就亮起來。

她快步走進門去,就瞧見了正側身坐在炕邊上的霍雲嵐,還有被放在上面來回滾的紅衣裳小胖墩。

自從霍雲嵐知道了這火炕的好處,她便喜歡帶著小福團在上面玩耍。

哪怕是在如今寒冷冬日,上面都是暖烘烘的。

炕上鋪了厚厚的軟墊,四周圍也用綿軟的被子圍上,省的福團磕碰到自己。

不過霍雲嵐時不時的就要給他喂些水。

若是尋常,這麼大點的孩子還在吃奶,不用另外多喝水,只是這炕熱歸熱,也有些火氣在,加上福團又是個活潑愛動的,滾起來沒個完,也就要喝些水降火氣。

於是在蕭成君走過來時,霍雲嵐已經撈起了自家胖兒子,放在懷裡抱好,然後端著個小碗,用小勺子給福團喂。

小福團卻不樂意喝,扭來扭去的躲,還企圖用軟軟的笑蒙混過關。

霍雲嵐便低頭看了看他,沒多說什麼,左右說了自家兒子也聽不懂,便抬頭看了眼徐環兒,招呼她過來,笑著把勺子遞過去。

徐環兒一愣,沒有動彈。

但這遭卻讓福團急了。

他是個聰明的,哪怕現在還說不出話,但是眼睛早就能看清東西,也能認人,自然也認識這碗這勺子都是自己個兒用的。

偏偏現在娘親用他的勺子喂別人,就算徐環兒尋常對他很好,兩人關係也和睦,福團依然不樂意。

於是他伸出小肉胳膊,直接抱住了霍雲嵐的手腕,並不使勁兒,只是眼巴巴的盯著霍雲嵐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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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雲嵐見狀,便低頭問他:“福團喝不喝水?”

福團聽不懂,便眨眨烏溜溜的眼睛,嘴裡哼唧了兩聲。

霍雲嵐便收回手,把勺子裡的水喂到他嘴裡,福團一改剛才的抗拒,笑得眯起眼睛,小手還緊緊抓著霍雲嵐的袖口不放,沒多久就喝完了小半碗。

而後霍雲嵐就把他重新放到炕上,把布球塞回到了福團懷裡,看著他重新玩起來才露出笑臉。

把碗勺放下,霍雲嵐站起身來對著蕭成君道:“成君去了好一陣,累不累?”

蕭成君搖搖頭,眼睛好奇的瞧著福團,而後收回視線,與霍雲嵐一同坐下,回道:“不累,雲嵐你剛來都城不久,卻把園子安排的很好,看起來是費了心思的。”

霍雲嵐則是伸手把滾遠了的自家胖兒子拽回來了點兒,嘴裡溫聲道:“正好趕上冬天,待開春了,便能好好收拾一番。”

“我府上種了不少花草樹木,回頭你去瞧瞧,有喜歡的就取枝子回來種。”

“那我就不和成君客氣了。”

這時候,福團似乎是玩的累了,把布球丟到一旁,四仰八叉的躺在炕上,眼睛看向了霍雲嵐,伸出小手咿咿呀呀的叫了幾聲。

霍雲嵐便把他抱起來,拿著帕子給他擦汗,而後輕輕握著小傢伙的胳膊晃了晃,笑著道:“福團來,跟縣主打個招呼。”

蕭成君從剛才就覺得福團招人疼,這會兒見福團對自己笑的時候露出來的小門牙,蕭成君越發稀罕,伸手指過去,福團就攥住了她的指尖。

又乖巧又可愛。

於是蕭成君不由得道:“這孩子一看就是聰明伶俐,天賦異稟,以後定能成為朝廷棟樑之才。”

饒是霍雲嵐常聽別人用客套話誇她家小胖墩,這會兒也有些耳熱,便笑著道:“成君你倒是比我還確定他的前程。”

沒想到,安順縣主十分肯定的點點頭:“這是自然。”

這娃娃,爹娘均非同一般,是不是聰明伶俐還要以後再看,天賦異稟是一定的。

雖說小娃娃不能給太大壓力,但是蕭成君比相信自己還相信福團。

錦鯉生的,不就是小錦鯉?

不過這會兒尚且不知自己被寄予厚望的小錦鯉福團正靠著霍雲嵐,蕭成君離開不久後便閉上眼睛沉沉睡去,小嘴巴動了動,似乎是做了美夢。

又過了兩日,霍雲嵐約好的裁縫娘子孫氏便上門了。

為了準備過些日子的除夕夜宴,霍雲嵐讓人去請了都城裡很有名的裁縫娘子上門,孫氏是自立了女戶的,在都城裡也是個出名的幹練人。

大抵是因為到了年根地下,來找她的人不少,急活兒她都推了,不過歸德將軍府不比別處,無論如何都要來的。

等到了府上,孫氏先把自己帶來的幾件成衣交給蘇婆子,而後十分俐落的幫霍雲嵐量體裁衣,等都量好記下後,孫氏笑道:“夫人身條好,腰細腿長,做些顯腰身的衣裳定然是極好看的。”說著,她捧上了一本畫冊,“夫人在裡面挑挑款式,再有十日我便會來送衣裳,到時候也能留個改的時候。”

此話一出,跟著孫氏前來的女兒小孫氏不由得看了看自家娘親。

這衣裳並非是一朝一夕能做成的,雖說上面的刺繡圖樣都能用現成的,但是想要做件好衣裙,十日已是趕工了。

也就是說,孫氏給霍雲嵐做了衣裳,便不能接別人的生意。

這其實是很虧的。

霍雲嵐正在重新穿襖衣,聞言笑道:“若是如此,怕是你要趕著做才行吧?”

孫氏見慣了官宦女眷趾高氣昂的態度,個頂個的催她,恨不得一天就能把衣裳拿出來,半點都耽擱不得,就算遇到了有修養的婦人,也不會這般客氣。

一時間,孫氏不知道如何回答,似乎點頭不是,搖頭也不是。

霍雲嵐卻明白她的難處,她以前在老家時盤下過裁縫鋪子,對立面的生意還是瞭解一二的,便道:“之前約好的以外,我給你多包一份賞錢。”

孫氏趕忙道:“民女不敢。”

“沒什麼敢不敢的,就當我賞你的辛苦錢。”說著,霍雲嵐翻開了圖冊,看著裡面一張張動人的羅裳華服,不由得驚訝道,“這畫著實不錯,不知是何人所繪?”

孫氏見霍雲嵐賞錢豐厚,心裡高興,說起話來也就沒有剛才那麼拘謹,聞言笑道:“是我鄰居家的一位元書生,琴棋書畫都會哩,就是運氣不太好。”

霍雲嵐看了看這些畫,便覺得起碼是個繪畫大才,便多問了一句:“運氣不好?”

孫氏點頭:“是啊,他本來順風順水的考了個秀才,怎奈他家生了場大火,父母雙亡,他雖撿回了條命卻也燒壞了半張臉面,也就不能再考了。”

此話一出,就連一旁的蘇婆子都有些唏噓。

如今的科舉並非是人人都能考的,除了要才學,還要品貌。

入仕者雖不要求人人都是貌若潘安堪比衛玠,但是好歹也要品貌端正,沒有殘疾。

畢竟得中以後,是要出去為官的,要是百姓看到當官的形容尾瑣或是身體殘缺,對朝廷的臉面也是損害,故而在科舉之時,頭一項看的並不是才學,而是外貌。

被火燒壞了臉,必然是與官途無緣。

霍雲嵐也知道這點,但是她還是低頭瞧了瞧手上的畫冊,只覺得能畫出這樣圖畫的人必然是個有才學之人。

她並非同情心氾濫,而是心裡總是有本帳,計算得失。

這要真的是個才子,貿然放過難免可惜。

不過面上霍雲嵐沒有顯露什麼,只是歎了口氣道:“也是可憐見的,不知叫什麼名字?”

孫氏覺得霍雲嵐心善,便道:“他姓左,叫左鴻文,我與他家一直住鄰居,這孩子是我從小看大的哩,想著他沒什麼銀子戶口,便使錢讓他幫我畫了這圖冊。”

而這圖冊畫了十來本,在孫氏手裡放了三四年,霍雲嵐是頭一個問畫冊出處的。

霍雲嵐則是笑著贊了兩句孫氏心善,又把定錢給了,孫氏這才帶著女兒離開。

他們離開不久,魏臨便回了府。

他每每回府,頭件事必然是去找霍雲嵐,今天也不例外。

不過這次魏臨進門,卻沒有看到笑盈盈來迎自己的嬌娘子,而是一眼就看到了屏風上的影子。

這屏風是霍雲嵐選的,黃梨木的邊框,中間是梅蘭竹菊四君子,擺在那裡時格外雅致。

不過這會兒霍雲嵐在後面換衣裳,上面隱隱約約能映出影子來。

魏將軍只看了一眼,就迅速的錯開視線,微抿唇角。

霍雲嵐則是聽到了動靜,探頭出去,看到魏臨時她眉眼帶笑,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相公回來了。”

“嗯。”魏臨應了一聲,依然不往那邊看。

分明是連孩子都有了的夫妻,但大抵是剛成親就打仗,相處的時間滿打滿算不過七個月,這會兒魏臨只看到個側影都覺得耳朵發燙。

霍雲嵐卻沒發現魏臨的異樣,她伸手拿過了衣裳,準備穿上。

可是這一著急,衣裙的帶子就攪在了一起,微微用力就給擰成了死結。

霍雲嵐也沒想到還有這麼一遭,便低著頭,用蔥白的指尖捏著帶子,想要把它解開。

可往往越想解開纏得越緊,到最後成了個疙瘩,弄不開了。

外面的魏臨許久沒有聽到霍雲嵐的聲音,不由得擔心,開口問道:“娘子,怎麼了?”

過了會兒,就聽霍雲嵐的聲音傳來:“相公你過來幫我個忙。”

“……幫什麼忙?”

“你來再說。”

魏臨想是想到了什麼,深吸了一口氣,直接把披風和袍衣都解開扔到架子上,大步走到了屏風後。

而後就瞧見正和衣帶較勁的霍雲嵐。

霍雲嵐抬眼看了看魏臨,而後對他道:“表哥你來,幫我把這個解開。”衣帶在腰上,她要側著身子,很難瞧見,這才越纏越緊。

魏臨知道自己會錯了意,但面上一派平靜,只管上前,蹲下身子去給她解。

原本霍雲嵐覺得,自家相公是個慣於舞刀弄槍的,手上也留著常年執劍才有的繭子,應該是做不了什麼精細活兒的。

可是讓人意外的是,魏臨很快就把疙瘩解開,略一用力就把帶子鬆了。

霍雲嵐不由得偏頭去看,見衣帶確實解了,臉上有了笑:“謝謝表哥。”而後她不再去看魏臨,準備重新把衣帶系上。

但是很快,霍雲嵐的指尖就被男人攏在了掌心。

她微微一愣,低頭看他,便瞧見魏臨緩緩起身,伸手抱住了自家娘子,聲音平緩:“娘子,我剛學會一個成語。”

“……什麼?”

“寬衣解帶。”

霍雲嵐很想說,這詞兒本意尋常,沒什麼旁的意思,可是被他這麼一說,霍雲嵐自己都覺得臉熱。

好好的詞兒,偏被這人說出了花來。

不過霍雲嵐並沒拒絕,而是反手抱住了他的腰,低聲道:“那……那你別弄出大動靜,福團睡著了。”

“娘子放心。”

“晚上他要是餓了……”

“我來抱他,娘子休息便是。”

可是真的弄起來,霍雲嵐才知道,這人不夠老實。

哪裡是休息?分明是累得手指頭都懶得動,到最後怎麼睡著的她都忘了。

至於照顧福團,這是魏將軍做慣了的事兒,已經是熟手了。

待過了十日,孫氏帶了新制的衣服上門,極為合身。

竇氏專門上門來看新衣,見霍雲嵐穿上以後好一通誇,顯然很是欣賞喜歡。

霍雲嵐也是歡喜的,又找孫氏定了幾件衣裳,這些年後做便是。

並且她還讓孫氏要來一張左鴻文的文章,又給了孫氏賞錢,孫氏千恩萬謝的離開了。

等孫氏離開後,竇氏便打發了人出去,湊到了霍雲嵐耳邊,低聲說了四個字:

“嚴家敗了。”